在岔路口,白緣這一等就是等到了深夜,終於,他感覺到馬車內有了響動。應該是金先生醒了。


    金宇碩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告訴這小子路,二人隻能尷尬的對視一眼,取出帳篷,原地安營紮寨,打算明天再走。


    “先生,我們接下來去哪?”白緣坐在篝火旁一邊把烤好的食物遞給了金宇碩一邊問道。


    “按照這個路程,咱們去壹城吧!到了,那咱們大概還有兩座城要走,就可以到普陀山的範圍了!”金宇碩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然後扔給了白緣,他覺得這東西還是給這小子比較合適。


    “多謝先生!嗯?剛才咱們在隱海絕刹山的範圍內呢!可是先生,我為什麽沒有看到?城中有絕煞山中的弟子!”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白緣發現了問題所在!


    “因為我們一般不出山!”鳳逍客突兀的聲音從二人背後傳來!


    白緣二人沒有動彈,也沒有搭理鳳逍客。


    金先生覺得還是先吃飽重要,反正這小丫頭對自己也沒什麽威脅。


    白緣覺得大佬不動,我不動。大佬打不過我也跑不了,不管!


    鳳逍客看著麵前繼續在那吃喝的二人,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無視。


    最近來的人都怎麽這麽奇怪?她這兩天就心煩,雖然自己不用上前線,但是又負責宗門範圍內的調查工作。根據情報,這馬車在這都待了大半天了,她就過來看看!


    “丫頭,你要不要吃點?”金先生似乎感受到了濃濃的不滿情緒,轉頭遞過去一串肉串。


    “不了,多謝好意!二位,這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鳳逍客被這麽一整火下去一半,畢竟自己剛才說話也突兀。


    “我剛才在馬車裏睡著了,這小子不認識路,就耽誤了!給貴宗帶來什麽麻煩了嗎?”金先生邊吃邊問。


    “這倒是沒有,隻不過最近正在交戰期間,調查工作比較嚴格,二位能否說明來曆!”鳳逍客點了點頭,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點不靠譜,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金宇碩!這位是聶淵我的書童!我們打算去普陀山,觀看那裏的辯佛大會!”金先生沒有絲毫隱瞞的,就將二人的行動透露了出去。


    “金宇碩。嗯,嗯,聶淵。血山葵聶淵!不是傳聞,你死了嗎?”鳳逍客手中立馬出現她的那柄長槍,周身泛起濃霧的同時迅速後撤。


    自己這兩天怎麽這麽倒黴?前兩天遇到魔屠,這兩天又遇到這家夥,相傳這家夥的能力極其邪惡,能讓人在劇痛和絕望中痛苦的死去!因此,他即便境界不高也被列為危險人物!


    “你小子行啊!名頭挺響亮呀!”金先生看著白緣不懷好意的笑著!


    “啊!你認錯人了,同名同姓而已!”白緣裝傻,我怎麽又在傳聞中死了?


    “哈!你的畫像都在這兒呢!你老實交代,你和魔屠那家夥是不是一夥的?”鳳逍客扔出一張卷軸,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嗯?你哪裏看出這裏像我?”白緣接過畫像一看,雖然是自己當初的打扮,但是自己現在換了呀,麵具都換了好嗎?而且能不能不要拿一個q版的畫像過來?你至少弄個立體一點!


    “呀!不管你是不是!都需要跟我回宗門一趟!必須確認一下!”鳳逍客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態度,直勾勾的盯著白緣!不過這個事了了,他決定把專門情報部門那些人揍一頓,這種東西能不能認真一畫!


    事後絕煞山情報部的各位畫師就挺委屈,不關我們的事,是蠱域那群人傳過來的,給的就是這種縮小精簡版!


    “金先生,要不我跟她回去?。”白緣覺得事情很麻煩,向金先生示意了一下。


    意思很明顯,您總不能真的放任我被他帶走吧?


    “這位金先生,你也跟著過來吧!不管你知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還是要進行核實一下!”鳳逍客直接替二人找好了,今天晚上的住所—————隱海絕煞宗!


    “?”金先生頭頂浮現出一個問號!


    二人就這樣被被鳳逍客一手一個拎著帶走了!


    過程順利的甚至讓這個姑娘有些錯覺,自己是不是真的捉錯人了。


    與此同時,北方戰場封龍關外,大雪飄揚,寒風凜冽,攝人在極寒之氣,不斷衝刷著這片大地,肅殺之氣與複仇的烈焰交織點燃著這片戰場———血戰封龍關!


    北境南下大軍,浩浩蕩蕩紮營在這關外,這樣僵持對壘的情況已有四個月有餘,一路勢如破竹的北境軍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攔!


    “張少爺,聽說那魔屠又出世了!”赤戚穿著一身紅色戎裝走到了巡邏的張軒麵前!


    “午哥!他居然沒死?他在哪?”張軒明顯有些激動,他明白魔屠這個稱號在當今隻能代表著一個人———通午。


    “在南荒,據張少爺了解,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赤戚也看到了那些血色罪狀,所以他對通午的現世十分的不解,這樣的人居然沒被關個永生永世。


    “午哥呀!我不能說他是一個好人,發送那些事,我也沒必要給他洗,修以前跟我說過他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不過那次之後,他確實在有所改變。


    至少在三扇奇門和花島他沒有故意傷人的情況。


    而且在我印象中,他不愛說話,他極其沉默,我有的說話可能就是隻有和修還有那小子。


    午哥,每次出手都非常狠,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奔著要命去的,即便是刻意收斂,被傷到一下會掉層皮。


    所以我隻能說他不是一個好人,但在我了解這方麵,他現在應該不算一個純粹的惡人,如果按修的話來說,他以前甚至不能稱作一個人。”張軒想用盡量委婉的方法來評價一下通午。


    說實話,他也不太相信修所說的那些事。一個如此這般的人,想要經曆一件事,改變成現在這樣,多少屬於有點天方夜譚了!


    “嗯!希望我們不要遇到他,不然真的很麻煩,他那具體是在什麽修為?”赤戚覺得通午既然能活著出來,三山奇門那邊也應該有所幫助,所以說到這邊行凶的概率應該很小,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要問一句。


    “入榜級裏應該是頂點了。”這話倒是沒錯,以通午如今的實力,隻要不遇到絕巔,正麵偷襲,基本上都是一刀的事。


    “明天還要繼續僵持嗎?”張軒看著不遠處的要塞,心中極不好受,每僵持一致,就不知道有多少焱國將士會死。


    “沒辦法,我們沒有祖脈的力量,攻破這座城池太難了,但這座城市又太關鍵了。


    那些咒殺之術源源不斷的降臨在我們身上,我們防不勝防!”赤戚氣的咬牙切齒,又相當無奈。


    “我需要回去一趟!我要去找一趟王大師,他應該有辦法!”張軒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和赤戚說了一句,馬不停蹄的就趕去了三山奇門。


    荒魂天下內修也遇到了大麻煩。


    “這荒魂天下,孤魂野鬼怎麽會這麽多?”修靈魂體雖然比這些孤魂野鬼要強大許多,可他所修煉的多半是茅山的一些靈魂之法。


    它裏麵的術法多半是用來鎮邪的,對於靈魂之力還是真的有所欠缺。


    所以說他在荒魂天下的修行也相當不順利,根據書院那邊的情報,荒魂天下的修行之法都掌握在各大魂塚之中,在外環沒有固定的宗門和派別。


    隻有在外環得到強大傳承之人,才能到內環,挑選各大宗門。


    “本公子都在這好幾個月了,也沒看到什麽有用的魂塚啊!這全是一些沒用的東西,我一個魂魄要紡織法有什麽用?”修再一次的將其他魂魄滅殺,看著手裏的那團火焰融入自己的身體,感知到裏麵的傳承,不禁一陣牙酸,這也太差勁了!


    荒魂天下的傳承,若是隻有這種東西的話,早就被先賢書院的夫子們用浩然之氣煉化了!


    “這破地方也沒個地圖,我究竟在哪兒?”修有一種流浪荒野的深深無力感,此時他還不知道,他所在之地,傳承極其稀少的原因是因為,他正在往一處禁地靠近。


    魂嶺————緣荒大陸幾大絕地之一,位於荒魂天下外環,是上古神靈魂靈隕落之所,其內部分為六層,凡每通過一層者,都會得到驚天的機緣,但是僅能允許靈魂進入。


    當靈魂進入其中之後,會化為原初狀態。


    原初狀態:將靈魂徹底淨化,抹去靈魂體形態中,所有的術法和修為,將靈魂強度降到最低。


    凡是所進入者,每一層,僅限三天的闖關時間,未通過者,將會化作此番禁地的養料!


    他之所以稱之為禁地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在它裏麵所有的環境都是生靈域。


    也就是說一個靈魂體的機緣之所,它裏麵的環境,絕大部分都是活人可以居住的環境,原初狀態下的靈魂,不要說在白日活動了,遇到一些陽剛之氣比較生猛的動物,都會被直接震散。


    而修這絲毫沒有任何意識的到的前提下,已經悄悄的進入到了第一層。


    這貨還在那感歎,荒魂天下居然還有這麽風景宜人的地方!


    這麵二人就被鳳逍客水靈靈的拎回來了,帶回了宗門的外門,進行日常的審訊工作。


    不出意外的是,白緣他身份沒有得到有效的證實,反而是金先生的身份讓某個把二人帶出來的姑娘汗流浹背!


    “對不起,金先生,真不知道是您!”鳳逍客連忙鞠躬致歉。


    您早說您這身份呢!這要是傳到外界去,絕煞山的聲譽,恐怕就毀於一旦了!如果這位先生計較的話,很有可能第二天自己就會登上大陸名人榜。標題都想好了:震驚!南荒某山門女弟子,脅迫正在遊玩的金宇碩先生並以粗暴的手段將其帶回宗門進行不合理調查。


    在這片大陸,先生是一種尊稱,他不代表男性,它更多的代表著一種身份,它更傾向一種對於一些無教派人士在行為上對大陸做出卓越貢獻的人的一種尊稱。


    金宇碩就覺得這個詞挺好聽的,在他的理解之中:


    先生先生嘛!就是行而先致,則名而後生!


    這倒是符合這片大陸上人們的理解。


    “沒事,沒事,你職責所在而已。況且若不遇到你,我們二人恐怕就要露宿野外了。”金先生倒是沒有太在意,人家公事公辦而已,況且這事歸根結底也是自己疏忽,沒有告訴白緣路線導致的。


    做人辦事要講理,不是嗎?


    “對了,那小子的情況,你們核實了嗎?”金宇碩想到這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書童。


    “這個恐怕得您去了,我們問他,他也不說。”鳳逍客一想起白某那死豬不怕開水燙這表情就有些無奈。


    “嗯,我去看看吧。那小子也沒跟我說過。”金宇碩確實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話,鳳逍客出現的時候,他就不暴露白緣的化名了。


    直到白緣看到自家的金先生,並且得知二人應該是沒事了,才如實的把事情交代了。


    “嗯!你們打算怎麽處理這小子?”金先生看著旁邊的緊皺眉頭的鳳逍客。


    “在南荒您這位書童屬於是被通緝的戰爭要犯!肯定是不允許在此行動的。


    不過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您若是能保證他不在南荒境內無故傷人,這事也好說 ”結果很明顯,要的就是金先生的一個態度。


    “放心吧,我會看好這小子的。如果我們要在絕煞山待一陣子,大概半個月吧!我明天找你們宗主,我需要借點東西!


    姑娘還有我們那個馬車和行李,你派人去處理一下唄!”金宇碩覺得還挺合理的,這小子不聽話,自己就去找三山齊門的麻煩,讓公孫明來揍他。


    “我們已經派人處理了,已經都安置好了,那金先生您自便就行,你拿著這塊牌子,能在外門隨便溜達,不過您這位書童需要在這兒呆著!他還是屬於危險分子!”鳳逍客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了金先生。


    “那你小子就在這老實待著哈!不許惹麻煩!”金宇碩接了過來,又看了看被囚禁起來的白緣覺得這小子還是關著比較好,對自己有啥事不早說,純純活該,給他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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