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著腐臭氣息的地下避難所裏,佐倉慈無助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的身體無力地倚靠在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上,仿佛那是她最後的依靠。


    “好冷……”


    “好難受………”


    佐倉慈虛弱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她的麵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像一個失去生命活力的人偶。


    而她手腕上那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傷口周圍已經完全泛黑,宛如被什麽力量侵蝕一般。


    從傷口處開始,一道道黑色細線如同惡魔的觸角,緩緩地順著血管朝著她的臉頰蔓延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佐倉慈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地遠離這個世界。


    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不見。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她無力地低語著,每說一個字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最終,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沉重的身軀,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最後一刻,佐倉慈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充滿愧疚的呢喃: “大家……對…不起……我食言了……”


    “保護不了你們了………”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白夜君………”


    話還沒說完,她便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整個地下避難所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


    —————分割線—————


    時間倒回至五分鍾前。


    佐倉慈腳步匆匆地趕到了地下避難所那昏暗幽深的通道入口處。


    當她剛剛伸出手準備去推開那扇厚重的大門時,卻猛地察覺到一絲異樣。


    隻見那原本緊閉著的大門,此時竟然不知在何時悄悄地敞開了一道約有足球大小的縫隙。


    “難道白夜君已經在下麵了嗎?”


    佐倉慈望著那道縫隙,心中不禁升起這樣的疑問。


    然而,她並沒有過多地在意地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血痕,隻是皺起眉頭,用略帶疑惑的語氣輕聲呢喃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凶狠而又急促的狗叫聲驟然傳入了她的耳朵裏。


    “汪!汪!汪嗷!嗚———!”


    這陣叫聲異常激烈且充滿敵意,讓佐倉慈不由得心頭一緊。仔細一聽,她驚訝地發現,這竟是太郎丸的聲音!


    “這是......太郎丸的聲音?!”佐倉慈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她在此之前分明已經離開了這裏並且親手關上了大門。


    難不成,這隻聰明的狗狗竟然學會了如何開門?


    不過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她否定掉了。


    畢竟,開門這種複雜的動作對於一隻普通的狗狗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可如果不是太郎丸自己開的門,那麽又是誰將它放進來的呢?


    無數個問號在佐倉慈的腦海中盤旋,使得她愈發覺得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好像是在裏麵,難道是有什麽東西嗎?”


    佐倉慈緊緊握住手中那把略顯沉重的鐵鏟,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太郎丸?你在這裏麵嗎……”


    佐倉慈壓低聲音,輕聲呼喚著。


    然而,就在下一刻,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瞬間僵住,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見在陰暗潮濕的避難所內部,一個麵目猙獰的行屍正對著蜷縮在角落裏、渾身炸毛的“太郎丸”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


    “呃…呃啊……嗬呃………”


    那行屍張牙舞爪,口中不斷噴出惡臭的氣息,它那渾濁的雙眼布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麵前可憐的“太郎丸”。


    “!!!”


    佐倉慈心中猛地一驚,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但僅僅隻是一瞬間,她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迅速環顧四周,發現這行屍似乎是單獨行動的。


    “隻有一個嗎……還好,應該能夠應付得來。”驚慌過後,佐倉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


    “呼……我、我一定可以的!”她暗暗給自己打氣,雙手緊握著鐵鏟,一步步向行屍靠近。


    趁著行屍還未察覺到自己的到來,佐倉慈突然衝上前,用盡全身力氣舉起鐵鏟,朝著行屍的腦袋狠狠地揮去。


    “嘿!”伴隨著一聲怒吼,鐵鏟帶著淩厲的風聲呼嘯而去。


    “鐺~”隻聽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徹整個避難所,鐵鏟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行屍的頭上。


    “咳呃!”行屍痛苦地悶哼一聲,隨即身體搖晃了幾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沒有了動靜。


    “成、成功了!”佐倉慈望著倒在地上的行屍,心中一陣狂喜,緊張的情緒終於得到了些許釋放。


    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還處於危險之中的“太郎丸”。


    “太郎丸,快過來,我帶你離開這裏。”


    佐倉慈伸出手滿臉焦急地朝著陰影裏的太郎丸呼喊著。


    然而,太郎丸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佐倉慈的呼喚一般,依舊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它背對著佐倉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那麵斑駁的牆壁,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讓人難以捉摸它到底在想些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周圍一片寂靜,隻有佐倉慈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回蕩在空中。


    “……… ”


    “太郎丸?”佐倉慈彎下腰輕聲呼喚道。可太郎丸還是毫無反應,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


    見此情形,佐倉慈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可能太郎丸是被嚇到了或者在跟自己鬧脾氣吧。


    於是,她決定不再猶豫,直接伸手去抱太郎丸,想要帶著它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就在佐倉慈的手即將觸碰到太郎丸身體的一刹那,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嗚嗷!”


    伴隨著一聲低沉而凶狠的咆哮,太郎丸猛地轉過頭來,張開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咬住了佐倉慈的手腕。


    “誒?”


    佐倉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完全沒有想到平日裏溫順乖巧的太郎丸會突然對自己發起攻擊。


    “好痛!”手腕上傳來的刺骨疼痛讓佐倉慈忍不住尖叫出聲。


    她下意識地用力一甩手,想要掙脫太郎丸的利齒。隨著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太郎丸的身體被遠遠地甩了出去。


    “汪嗚———”太郎丸發出一陣淒厲的悲鳴,它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它艱難地爬了起來,轉身向著通道深處飛奔而去,仿佛那裏是它最後的希望。


    它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消失,隻留下佐倉慈站在原地,望著它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佐倉慈借助著微弱的燈光,這才注意到太郎丸的異常。


    它的身上沾滿了血跡,後背的一道咬痕觸目驚心,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發黑,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已經被感染了麽……”


    “被咬到了,這下糟了啊……”


    佐倉慈緊緊捂住自己受傷的手腕,咬緊牙關,努力忍受著疼痛。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必須捉住太郎丸,絕對不能讓它跑出去傷害由紀醬她們……”


    佐倉慈緊緊握著手中的鐵鏟,深吸一口氣,然後邁著堅定的步伐追了上去。


    她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中回蕩,仿佛是她內心的恐懼和決心在交織。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每一步都離太郎丸更近一些。


    很快,佐倉慈追到了通道的盡頭。


    太郎丸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它的毛發豎起,露出尖銳的牙齒,本能地擺出一副攻擊的姿態。


    “對不起了,太郎丸……”


    佐倉慈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


    她緩緩靠近太郎丸,手中的鐵鏟緊緊握在胸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嗚嗷!”


    伴隨著佐倉慈的靠近,“太郎丸”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瞬間朝佐倉慈撲去,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然而,佐倉慈早有準備,她敏捷地側身一閃,同時揮起手中的鐵鏟,用力地揮向“太郎丸”。


    “砰!”鐵鏟與太郎丸的身體碰撞發出一聲巨響,太郎丸被這強大的衝擊力擊飛了出去。


    它在空中翻滾著,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隨後重重地砸在牆壁上,摔落在地,再也沒有了動靜。


    “呃!”


    隻聽得一聲悶哼,佐倉慈那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身軀猛地一晃,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瞬間變得綿軟無力,毫無征兆地癱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她艱難地抬起頭,目光驚恐而又無助地看向自己的手腕處。


    隻見那裏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惡化著,原本鮮紅的血液此刻竟然已經變成了令人心悸的黑色,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般沿著手臂緩緩流淌而下。


    “傷口惡化的好快……怎麽會這樣?”


    佐倉慈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她深知,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能待在……這裏……”


    “必須……關起來……”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試圖用另一隻手撐起身體,但卻發現這隻是徒勞無功。


    無奈之下,她隻能像一條受傷的蛇一樣,喘著粗氣,一點一點地朝著不遠處的那個房間艱難地挪動著。


    每向前挪動一寸,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她的額頭上早已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水印。


    然而,她不敢有絲毫的停歇,因為她知道,時間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是生命。


    “哈啊、哈啊……”


    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著,顯得格外清晰。佐倉慈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終於爬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


    她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抓住門框,用盡全身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拖進了房間。


    隨後,鐵門重重地關上,將外界與自己隔絕在了門外………


    ………


    時間回到現在。


    “好冷……”


    女子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地喃喃自語道。


    “好難受……”


    她緊閉雙眼,眉頭緊蹙,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股沉重的疲憊卻不斷侵蝕著她的意誌。


    “大家……對不起,我…食言了……”


    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保護不了你們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白夜君……”就在她即將陷入昏迷之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呼喊出那個名字。


    “唰!”伴隨著一抹銀白色光點閃爍,白夜白夜瞬間出現在佐倉慈的身前。


    “慈姐!”白夜失聲驚呼,聲音中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眼前的人身上,當看清那人的麵容時,白夜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瞬間僵硬,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隻見佐倉慈倒在地上,渾身血跡斑斑,原本整潔的衣物此刻已被鮮血染透,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和微微顫抖的嘴唇透露出她此刻的痛苦。


    白夜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痛,他緩緩蹲下身子,將慈姐抱在懷中。眼前的慈姐與曾經的〖她〗漸漸重合。


    那時的〖她〗,也是如此脆弱,如此讓人心疼。


    “為什麽……”


    “為什麽還要我再經曆這種事……”


    “為什麽……”他雙眼空洞地看著懷裏的慈姐,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他那充滿絕望與不甘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


    然而,片刻之後,白夜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仰天狂笑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聽起來是那麽的悲涼和淒慘,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悲憤都宣泄出來。


    “啊………”


    笑過之後,他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癱軟在地,感受著懷中體溫逐漸變冷的佐倉慈,白夜口中發出一聲長長的悲歎。


    “我還是什麽都做不到麽……”


    淚水在不覺間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下來,滴落在佐倉慈的臉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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