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腦海裏想了想,決定今後更加關注那位聾婆娘,隨後便躺下來休息。


    次日清晨,他隨意做了兩份煎蛋卷,並煮了一碗清湯蛋白,再熱一條香腸,加上少許醃製的小鹹菜,享用得很滿足。


    賈家那頭,情形有所不同。


    秦淮茹剛出獄不久,即便陪李副總長達一夜的牌局並得到了回廠工作的許諾,但這月薪資還沒到手。


    清潔工的薪酬比起她以前當焊工明顯減少,因此他們的生活質量驟降許多。


    原本他們偶爾還有大白饅頭可享,而現在就連粗糙的高粱麵煎餅都成了奢侈。


    眼前隻剩幾顆紅薯。


    秦淮茹見棒梗呆坐在餐桌旁 ,忍不住問道:\"棒梗,怎麽不吃呀?\"


    棒梗抓起桌上的紅薯往桌上猛地一砸,怨憤道:\"紅薯,紅薯!一天到晚吃這些爛東西,我都要吃膩了,難道不能換點兒好的嗎?聞聞這蛋餅的香氣,一定是蘇宇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同是在鋼廠做工,為啥你就趕不上人家?!\"棒梗毫不在意秦淮茹陰沉的表情,叫喊不停。


    這番喧鬧,差點讓秦淮茹流下淚來。


    賈張氏適時出來打圓場,說:\"棒梗,你就耐心幾天,等你媽媽拿到工資了,一定去買肉給你吃。


    另外,傻柱現在也在食堂幫忙,叫你媽催著他多拿些飯菜回家吧。\"


    秦淮茹差點兒被杠杠的囧樣兒氣哭


    賈張氏也在旁邊勸慰道:“杠杠,你就再等等,你媽媽工資發下來,就給你買肉吃。”


    “還有,柱子哥現在回夥食房了,你讓你媽跟你爸提一下,讓他繼續給你帶飯菜。”


    提到柱子哥,秦淮茹眼前頓時亮起希望。


    立刻插話說:“杠杠,你別吃東西了!”


    “待會兒,你到工廠去找柱子哥!”


    “他知道昨天晚上偷了許大力家的輪胎,做了個彈弓想要射小鳥。”


    “你拿他的彈弓來,自己射鳥,然後再烤了吃。”


    賈張氏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呀,雖然小鳥很小,可也有一點兒肉嘛!”


    聽到可以吃烤肉,杠杠馬上來了精神。\"行!那我就不吃飯了!我馬上就去找柱子哥!”


    秦淮茹補充說:“你小心點兒使彈弓,千萬別弄壞了。


    你要留著,傻叔以後要用它打蘇宇呢!”


    “打蘇宇?”


    杠杠的好奇心更大了些。


    他想起來被蘇宇弄慘的那一段,至今頭皮還疼得難受,心底對蘇宇滿腔憤慨。


    聽說柱子哥要拿彈弓對付蘇宇,杠杠興奮起來,用力拍掌叫好。


    簡單的飯菜結束後,秦淮茹收拾一下就準備去工作,杠杠卻鬧騰著也想去,順帶找柱子哥。


    這個時候的柱子哥還是待在樹梢頭。


    他整個晚上瑟瑟發抖,連出聲都不行,因為嘴裏塞了個襪子。


    他的期盼隻寄托在一戶戶鄰居抬頭看樹時能看見他。


    可惜柱子哥期待落空了,鄰居們有的上廁所,有的洗臉梳頭,有的吃飯聊天,卻沒有人多瞄一眼樹上。


    唯獨許大力特立獨行地抬過一次頭,甚至朝著柱子哥做了一個挑逗的手勢,看得傻柱一陣哆嗦。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冷,還是氣憤。


    看到秦淮茹和杠杠從屋內走出來,他激動地想要說話,可發出的聲音太微弱,地麵上的母子倆根本沒聽見。


    眼看母子倆即將離開,機靈的柱子哥想了個點子——拉了一泡尿。


    正巧,秦淮茹母子恰好走到大樹底下時,天降尿雨!


    “媽媽,下雨了!快回屋裏拿把傘!”


    杠杠大聲疾呼。


    然而秦淮茹氣炸了,她吼道:“什麽雨啊!”


    “這是哪門子的‘熱雨’呀?”


    “還有臭烘烘的?明顯尿味嘛!”


    “到底是誰把尿潑我們頭上!”


    反應過來的秦淮茹怒火難耐,她正打算破口罵人。


    轉頭才發現罪魁禍首就是傻柱!一瞬間,她愣住了。\"傻柱!你怎麽會在樹上啊?”


    她還以為傻柱早就跑去食堂呢!杠杠提醒說:“媽,看,傻叔沒穿衣服,嘴裏還塞著,準是他被別人困到樹上了。”


    “我們要趕緊去找人幫忙,把他救下來才行嗎?”


    秦淮茹反應過來,急忙去叫易中海幫忙。


    看到樹上困著的柱子哥,就連忙過來的易中海也有些束手無策。


    樹枝太高了,他們年紀大,攀爬力差,無法親自上樹解救。


    於是易中海開始請求院裏的鄰居幫忙。


    這件事頓時在院子裏引起轟動,所有人都知道了傻柱困在樹上的困境。


    瞬間,人群聚攏過來。


    \"傻柱?你這在幹什麽呢?蕩秋千玩兒呢?\"


    \"我看他是在找鳥窩裏的雞蛋,說不定想吃新鮮的鳥蛋!\"


    \"我看倒是被小鳥抓了還差不多!\"


    \"嗬嗬,不知傻柱又做了什麽缺德事兒,把自己搞成這樣,被掛在樹上。”


    大多數人都是暗喜他的尷尬,沒有誰上前幫忙。


    易中海察覺了這情景,


    隻好拿出了他的壓箱法寶——道德感。


    \"大家靜一靜!我們都是同一院子裏的街坊鄰居!看到柱子遇到這樣的事,我們怎能隻圍觀笑話呢?得趕緊幫助解下來才是!”


    \"假如你們將來有難,而柱子卻在一旁看著熱鬧,你們心裏會作何感受?\"


    要是擱在過去,易中海的話可能會打動一兩個年輕人心。


    可如今眾人對他的人品早已有所耳聞,都認為他是偽君子。


    於是他的建議就像一陣風吹過無人回應,更有人毫不留情地質疑。


    \"易中海!你別在這裏假仁假義!\"


    \"那次我腿受傷時,我步履蹣跚地拎水!傻柱不但不管,還絆了我一腳!我摔倒還弄髒衣服了呢!\"


    \"他還在旁邊哈哈大笑!這樣的家夥,指望他?除非他坑了我才叫奇跡!\"


    又一個人附和道:


    \"我也是一樣啊!\"


    \"那次要上班遲到,本想向何雨水借車,結果傻柱不但不答應還拉住我,害我遲到了,結果還得罰我兩塊錢。\"


    \"後來他知道我還嘲笑我。


    我巴不得傻柱被永遠吊樹上!還管什麽救人!\"


    眾人對傻柱的“惡行”


    深有感觸,紛紛表示憤慨。


    看著傻柱掛在樹上的無助,易中海心底冷笑。


    曾幾何時,他有意縱容傻柱,幫著他欺淩旁人,培養老實人的暴脾氣,最後導致人心疏遠。


    早前他認為,隻要關係好了,等老了就讓傻柱養老就可以了,但現在,這一切的惡意都反噬在他身上。


    傻柱無助掛樹上的景象,任他說破天也沒人幫他。


    最後,易中海唯有動用了金錢的魅力,花費十元錢,總算有兩個年輕人肯上樹救下傻柱。


    趕緊讓他進了屋裏,蓋上被子,並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喝。


    喝下熱水,傻柱用被子捂了半天才緩過來。


    \"柱子,昨天你不是在剪許大茂的自行車內胎做彈弓嘛?怎麽會搞到這個下場?\"易中海好奇詢問。


    \"還不是蘇宇那個 !他居然半夜不睡,我剛去後院,正動手呢,他就和許大茂從屋裏竄出來了,一把踹我下去不算,居然還把我吊在樹上堵我的嘴!\"


    \"蘇宇這也太過了吧,隻是剪自行車胎而已,即使當時被撞破,教訓一頓不就得了嗎,何必把人晾在外麵一夜?簡直喪心病狂,沒一點人性啊!\"說到這裏,易中海狠狠地砸向枕頭。


    要是柱子真的因此出了什麽岔子,那還有誰會負責養老呢?那個姓易的老東西簡直就是典型的雙重標準。


    以前,傻柱去別人車胎裏塞膠水,他倒認為太過分。


    但如今柱子被人掛在樹上,他竟然還喋喋不休。


    太可笑了。


    秦淮茹也跟著起哄,“蘇宇確實太過!”


    “這家夥就是仗著手辣,在欺負柱子!”


    “恃強淩弱嘛,一點麵子都不顧了!”


    隨後她話鋒一轉,“柱子,你就好好在家裏休息,我去公司了,不然就要遲到了。”


    說罷,秦淮茹沒征求傻柱的意願便走了。


    她在心底盤算著利用傻柱替她擺平棒梗對蘇宇的事,可並不想為此多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見到這情況,易中海歎一口氣,承諾道:“柱子,我一會兒到了工廠會幫你在食堂給你請個假,你今天就安心在家吧。”


    接著幫他蓋好被子,他便準備離開了。


    這時,突然一聲怒吼打破了寧靜。\"不行!”


    “我咽不下這口氣!”


    “非得去食堂不可!我要找蘇宇算賬!”


    一夜的憋屈與考慮 的情節,讓他情緒難以把控。


    易中海心頭咯噔一下,勸解道:“孩子,冷靜點,蘇宇可不是軟柿子捏的。”


    實際上,他是怕傻柱為了解那一時之忿跟蘇宇徹底撕破臉。


    然而此刻傻柱已是怒火衝天,牙關緊咬:“壹哥,別勸了,我非要讓他付出代價!”


    聞言,易中海急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他對此感到一絲憂慮。


    而傻柱狠狠說道:“中午蘇宇打飯時,我就在飯菜裏放點玩意讓他不舒服!”


    這句話聽得易中海皺眉搖搖頭反對。\"不行!這個計謀不妥!”


    “上次你不就是被發現了?蘇宇逼你吃下全部菜肴,那次事件讓你去搬運鐵水,險些出問題。”


    “你真想再次陷入困境?”


    看著已近乎魔怔的傻柱,他知道勸說無效了,隻好點點頭。


    在易中海的攙扶下,兩人進入食堂後方。\"師父,你怎麽了?”


    馬華趕緊上前迎接,雖這段時間不見,他的威信在廚房還未磨滅,依舊能夠令馬華等人服帖。


    易中海迅速吩咐:“華子,快找張凳子讓你師父坐下來,他身體不大舒服。”


    馬華立刻搬來一張凳子,將傻柱扶坐下來,等待他的回複。


    然後說道:“趙師傅,你先回去車間,別管我,昨晚凍了一宿,有點肌肉僵硬,但並無大礙,多喝熱水,休息會兒就好了。”


    實際上,此刻的傻柱站在那兒,雙腿依然在輕微顫抖,但因好麵子,不願在這麽多人麵前認輸。


    “好啦,柱子,有事你就讓馬華他們去車間找我。”


    易總明白傻柱的心思,他歎了一口氣後,轉身離開。


    傻柱在廚房待了一上午,他的身體已經好轉了許多。


    到了用餐時間,他在口袋裏偷偷地觸摸著藏好的白色粉末。


    然後他站起來,走向打飯窗口,拿起了飯勺。


    馬華趕緊過來關切地說:“師父,您身體不太好,要多多休息,為什麽要親自打飯呢?”


    看見傻柱有些搖晃,他實在擔心他會突然跌倒。


    傻柱清楚自己此刻情況並不樂觀,但他為狠狠整一下蘇宇、為昔日受的羞辱 ,他決定強忍下來。\"馬華,你就別囉嗦了,我不為大家打飯這麽久,今天稍微活動一下不行嗎?”


    他擺動著手裏的飯勺。


    看到傻柱堅持己見,馬華也不敢多勸了。


    於是傻柱開始了給工人們打飯,一邊忙碌,眼睛在人群中東張西望,尋找蘇宇的身影。


    回想一個多小時前,蘇宇抵達鋼鐵廠,首先簡要處理完手頭的工作。


    接著,他來到保安科尋找張峰。


    李達,安保科的一員頭目也是張峰的得力助手,大致了解一些張峰的事宜。


    見到蘇宇前來,他立刻領著他走進張峰的辦公室,並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外,不讓人靠近。


    “你這麽早就來找我,宇小子!”


    張峰微笑著為蘇宇倒了杯茶,接著坐下問道,“你的決定怎麽樣了?願意跟我一起行動嗎?”


    說到這裏,張峰略微停頓,補充道:“蘇宇,你不必有壓力,不論你怎麽選擇,我們的關係不會因此改變。”


    他也深知這事對蘇宇來說不容易。


    看著張峰的誠意,蘇宇心裏溫暖起來,笑道:“峰哥,我同意一起去。”


    但他接著強調:“我得提前說清楚,我對使用槍械可不在行,到時候估計幫不上什麽大忙。”


    其實上次白雲村之行,他曾借此機會躲在後山深處短暫地練過射擊,技巧盡管比不上專業軍人,但操作上完全沒問題,但這點他選擇保密。


    張峰私下與蘇宇交過手,明白他的身手反應極快,所以此次把蘇宇請來,純粹是當保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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