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血手營的陣仗,季統領知道,血手營要主動進攻了。


    盡管他不明白,血手營明明占據絕對的主動權,而且戰鬥素質極強,為何要主動放棄優勢選擇與他們決戰。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這對綠甲騎兵來說是好事。


    綠甲騎兵盡管失去了戰馬,但他們依舊能與血手營戰一個旗鼓相當,季統領沒理由怕血手營,他麾下的綠甲兵也一樣。


    季統領迅速指揮綠甲騎兵,同樣擺開進攻陣型,兩邊都無所畏懼。


    狹路相逢勇者勝,不需要太多指揮技巧,全憑實力。


    季統領走到最前方喊話。


    “你們三人,報上姓名!”


    之前的三次交鋒,季統領對王召和墩子生出英雄相惜之感,接下來是最終血戰,他覺得有必要知道他們的名字。


    其實季統領沒打算問晨義清的姓名,不過當他看到晨義清換上玄甲陌刀長盾走到最前排後,王召和墩子居然主動讓其站在兩人中間,主次分明,一目了然,所以才連同晨義清的名字一起詢問。


    有兩員猛將在,身為主公的晨義清居然還要披甲上陣站在最前麵,單單是這膽色就足以讓人敬佩,季統領盡管不知其底細與實力,但也能知道晨義清的不簡單。


    “血手營,王召!”


    “血手營,晨孝禮!”


    王召和墩子自報家門,季統領聽後卻麵色大變。因為永王世子和他們說過,血手營是晨義清的私兵!現在血手營到了這裏,莫非是明月鎮察覺到了什麽?


    如今的北臨府和信平郡並不可怕,因為晨力不在,唯一可能存在的不穩定因素就是晨氏的其他勢力,比如,曾經讓永王世子灰頭土臉的明月鎮。


    這一幕被晨義清捕捉到,晨義清沒說什麽,冷笑著報出自己的姓名。


    “晨氏,明月鎮,晨義清!”


    這話一出,不止是季統領,連他手下一營營長也猛地看向晨義清,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營長是季統領的親信,季統領知道的情報,他也全都知道。


    季統領和一營長對視一眼,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據他們所知,永王世子收到了晨義清的首級,按理來說,晨義清應該死在了印安縣。可眼下,他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兩人的麵前,還將他們團團包圍,這怎麽能不讓他們吃驚?


    晨義清知道他們為何震驚,這個並不難猜測,但他沒有深挖,而是對著季統領輕蔑一笑。


    “怎麽?我們自報家門,你們林國人就這麽喜歡隱藏嗎?”


    晨義清的話一出口,季統領更加吃驚了,按理來說,靜國除了老一輩的極少數人,絕大多數靜國人都應該忘了林國的存在,而晨義清居然知道,而且似乎對他們一點兒也不陌生。這讓他們心裏打鼓,覺得林國的計劃可能並不如他們想象中那麽隱秘,甚至早已被靜國的很多人察覺。


    畢竟,晨義清雖然身份高貴,但他還遠遠不是靜國的高層。


    不過眼下沒心思考慮這些,大戰在即,季統領強壓心中的不安與吃驚,麵色恢複冷峻。


    “季林海!”


    “哈哈哈!”晨義清忽然大笑,到這個節骨眼了,季林海居然還是不敢暴露自己林國人的事實,晨義清這是在笑他心虛。


    季統領皺眉,他明白晨義清的笑是在嘲諷他,但他沒有多說什麽,因為隻有戰鬥結果才能決定一切,隻要能贏,晨義清的笑又算得了什麽?終究是一抹黃土!而若是輸了,一切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都將毫無意義。


    晨義清笑完,立刻上前一步,目光冷冽,滿臉肅殺之色。


    他擺開架勢,然後大喝一聲:“殺!”說完,率先衝向綠甲騎兵。


    王召和墩子立刻跟上,身後的血手營將士也齊聲大喊著“殺”字,血手營在晨義清的帶領下先手出擊。


    “殺!”


    季林海不甘示弱,同樣身先士卒,目光牢牢鎖住晨義清,率領綠甲兵衝出糧倉。


    兩軍接觸,雖然晨義清先率隊出擊,但先手的人卻是季林海,他上來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


    晨義清舉盾格擋,然後衝著季林海咧嘴一笑:“林海兄,你的對手不是我。”


    說罷,晨義清長盾一頂,將季林海給頂了回去。


    這裏是戰場,季林海怎麽可能聽晨義清的話?擒賊先擒王,率先殺死晨義清,綠甲兵必然士氣大振。


    季林海正要繼續攻擊晨義清,可晨義清壓根不管他,直接側身開始擊殺綠甲兵。


    季林海立刻察覺到這個異常,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對著晨義清的方向奮力一躍,然後趁機轉過身來。


    果不其然,王召正向他攻來,還好剛剛那一跳及時,方向也是對的,不然季林海即便戰力驚人,依舊要吃大虧,原因很簡單,因為出手的人是王召!


    剛剛季林海之所以在情急之下對著晨義清跳,就是考慮到墩子和王召,他們二人剛剛不在季林海的視野範圍之內,晨義清敢當著季林海的麵轉身殺敵,證明王召或者墩子大概率從他的背後殺到,所以對著晨義清的方向前進是躲避這未知攻擊的最好方式。


    有那麽一瞬間,季林海其實想過要趁機取了晨義清的性命,但他很快便放棄了。


    之前的三次交鋒中,季林海見識到了王召和墩子的武藝,若他真的趁機擊殺晨義清,恐怕才一舉刀就會被王召或者墩子的第二擊殺死,即便他依舊能成功殺死已經不再防備他晨義清,最好的結果也是和晨義清同歸於盡。


    晨義清死了,王召依舊能完美統領和指揮血手營,血手營也會因晨義清的死而更加瘋狂。


    反觀綠甲騎兵這邊,季林海一死,沒人能接替他的位置不說,綠甲騎兵必然會士氣低落。因為在這支綠甲騎兵中,季林海的威信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戰鬥依舊在持續,季林海成功被王召纏住,完全分不開手腳去斬殺血手營的士兵,墩子也與季林海麾下最強的一營營長戰在了一起。


    兩邊旗鼓相當,無論是血手營的士兵還是綠甲兵,他們在殺死一名敵人後立刻就會因為殺人的破綻被立刻襲殺,很難繼續殺死第二人。


    這已經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更像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無論是晨義清這邊,亦或者是季林海這邊,他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麵,一邊打一邊盤算著如何打開局麵。


    季林海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晨義清,整個戰場,隻有他是將領級別的戰力,而且沒人限製他。


    很快,晨義清與墩子匯合,季林海見狀暗道一聲不妙。


    一營長絕對抵擋不住晨義清和墩子的聯手,若這樣下去,一營長很快便會被晨義清和墩子斬殺。


    一旦讓墩子也騰出手來,勝利的天平將很快倒向血手營。


    季林海這一分心,被王召成功抓住機會,王召瞅準空檔,手中陌刀對著他橫掃。


    季林海倉促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避,即便武藝高強且戰鬥經驗豐富,他迅速往後退了半步,但左臂依舊被王召的陌刀砍傷,內甲被陌刀劃開,左臂上露出一個深可見骨的刀傷。


    若換做一般的戰刀,季林海往後退的那半步足以躲開攻擊,但王召這場戰鬥用的是陌刀,本身就比戰刀長很多,而且鋒銳無比,季林海退後的那半步僅能保住他的性命,受傷是肯定逃不掉的。


    季林海麵色陰沉地盯著王召,現在絕對不能分心,若一營長身亡,這支綠甲兵將更加需要自己,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再露出馬腳,否則,這支部隊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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