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雪山外圍,寒風依舊肆虐,細小的雪子被寒風帶入空中,久久不能落地,能見度極低。


    幽影派來的暗衛們已經在此徘徊了數日,遲遲不能深入冰湖雪山,更別提摸清冰湖寶藏的具體情況了。


    傳信的暗衛說,他們的進度已經讓幽影十分不滿,必須要加快進度才行。


    幽影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他從不懲罰任何人,惹怒了他,會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斬盡殺絕。


    這讓滲透到冰湖雪山的暗衛們壓力巨大,恨不得直接殺進冰湖雪山。


    “快看,前麵似乎有人影!”


    一名暗衛緊張提醒。其他暗衛立刻警惕,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哪裏有人?看花眼了吧?”


    暗衛們略微放鬆了些,但出於刺客本能的敏感,他們依舊在四處尋找可疑的地方。


    忽然,一隻蒼老的手搭在了一名暗衛的肩膀上,一道慈祥和藹的老人聲音傳來。


    “年輕人,這邊風雪太大,趕緊回去吧,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暗衛們大驚,二話不說便立刻出手。可才提起武器,他們便紛紛癱軟在地。


    “這麽大的風雪,用毒可真麻煩。”老人歎了口氣,聲音變得冰冷。


    他用拐杖戳了戳腳下一名暗衛的屍體,然後邁開步子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地上有積雪,但老人走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不多時,數十道黑影從此處掠過。風雪依舊,地上的屍體很快凍結,與雪地融為一體……


    第二天,冰湖各處哨所紛紛派人跑到冰湖村哨所向秦來匯報,每個哨所附近都發現十多具不明身份的屍體。


    秦來親自查看了冰湖村哨所周圍的屍體,看上去很高興,吩咐人將屍體處理幹淨後,獨自在屋內小酌。


    幾乎是同一時間,明月鎮也莫名多了許多屍體,不同的是,這些人都是土匪裝扮。


    屍體被人掛在鎮口大路附近的粗壯樹枝上吊著,惹得明月鎮上下人心惶惶。


    晨義清並沒有急著處理那些屍體,而是讓那些屍體足足掛滿一天的時間,直到半夜才命人將那些屍體放下來處理掉。


    ……


    信平郡,永王世子的別院內。


    幽影正向永王世子匯報情況,永王世子麵色陰沉,久久不發一言。


    明月鎮和冰湖死的那些人正是永王世子和幽影派出去的暗衛密探。


    “晨義清手下的人不簡單。”幽影淡淡說道。


    這次死了一百多暗衛,但人命對幽影來說隻是個數字而已,他並不在乎。


    不過,他不在乎,不代表永王世子不在乎。


    “北臨府黑袍據點不是被你毀了嗎?晨義清哪來的人?居然在兩天內滅了我一百多暗衛!”


    永王世子的語氣帶了些許責怪,但對比他以往對待其他下人來說,這已經很溫和了。若是換做幽影之外的其他人,早就被人拉下去砍了,哪有解釋的機會?


    拋開損失暫且不談,單單是讓永王世子在晨義清麵前損了顏麵這一條,就足以讓永王世子殺人泄憤。


    “隻是搗毀據點而已,對於北臨府黑袍這個級別的殺手組織來說,失去據點無關痛癢,最多也隻是損了些尚在培養中的新手罷了。”


    幽影仿佛沒有感受到永王世子壓抑的憤怒,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什麽意思?北臨府的黑袍據點級別很高?”


    永王世子逼視幽影,這麽大的事情,幽影居然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幽影就隻告訴過他,北臨府黑袍據點被他毀了,這在永王世子看來,就是幽影報喜不報憂。


    “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北臨府黑袍的首領名為衛安。”黑袍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衛安?”


    永王世子並不知道這個人,但他剛剛捕捉到了,幽影那淡漠的眼神中閃過興奮,這眼神隻在他挑戰暗衛之主時才出現過。


    幽影介紹道:“他是老人了,用毒高手,身手也是頂尖,雖然老了,但依舊是個難纏的角色,這輩子從未失手。”


    “你有把握對付他嗎?”


    永王世子並不在乎衛安有多強,他隻在乎幽影能不能對付,隻要幽影能對付他,衛安再強也無用。


    “刺客間的對決就在轉瞬之間,我需要幫手,隻有這樣,我才能專心對付衛安。”


    幽影並未正麵回答永王世子的問題,反而破天荒的找永王世子要幫手。這讓永王世子感受到了威脅,有些不安。


    不過永王世子轉念一想,幽影說的也的確是實在話,高手過招,勝負隻在一瞬間,誰先被騷擾誰就會輸。


    況且,連幽影都沒把握穩壓衛安一頭,那永王府的暗衛之中恐怕也找不到能穩贏衛安的存在了。永王世子現在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幽影。


    “好!我傳信找天京要人!”


    聞言,幽影退下,永王世子左思右想,依然難以咽下這口惡氣。決定想點辦法再次給晨義清製造點麻煩,順順氣。


    “來人,讓廖斌過來見我!”


    說罷,永王世子徑直轉身,回到書房等候。


    不多時,廖斌趕來,永王世子將手下一百多暗衛被晨義清兩日內斬滅的事告訴了他。


    “不出這口惡氣,我心難平!你可有什麽主意?”


    廖斌沒有立刻回答。此刻,他的內心翻起驚濤駭浪。


    北臨府黑袍據點和望山樓都被鏟除,他本以為晨義清已經被永王世子三兩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慶幸自己押對了寶。


    誰曾想,晨義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絕殺。


    一百多暗衛,這幾乎是永王世子帶來的所有暗衛力量。想到這裏,廖斌不禁看向永王世子,麵露不安。他覺得,自己可能下錯了注。


    天京紈絝,晨氏大公子,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廖斌又想到了宋凱在冰湖挨揍的事,現在看來,晨義清就連衝動都那麽深思熟慮,成功拖延時間並讓他們掉以輕心。步步精心,請君入甕,為的就是這一招反擊。


    “你看我做什麽?我在問你有什麽主意!”


    廖斌連忙收起他的小心思,現在已經上了永王世子的大船,他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世子,您的人不是打探到他在冰湖有十多處哨所嗎?上次我們過去,他的血手營可是滿編,而且全員在營。”


    “你是說……”


    永王世子沉吟,晨義清上次隻說他在冰湖僅有一處哨所。一開始,他以為晨義清這隻是為隱瞞冰湖寶藏所做的布置。


    在廖斌的提醒下,永王世子這才意識到,晨義清這般不僅僅是隱瞞冰湖寶藏那麽簡單,他的私兵肯定是超編的。


    “拿私自藏兵做文章?”


    永王世子起身在屋內走動,表情無比嚴肅。


    “隻要坐實,定可一招絕殺,不留後患。”


    廖斌說完,起身對永王世子行禮。


    永王世子暗自在心中權衡,他不是不敢,隻是,這種事會讓各方警覺,為了一個苦寒的冰湖,直接幹掉晨家的大公子,這太引人注目,晨氏必然警覺,後續會如何發展,就連他的父親永王可能也無法控製。


    而且這事難取證,大部分還得靠靜皇的主觀臆斷定奪。


    眼下西部戰事緊張,晨家軍主力調往蔣域西部邊境,靜皇大概率會按下此事,時間一過,這事會不了了之,或許隻是白忙活一場。


    “晨義清不比一般貴族,他背靠晨氏,況且此事必然會上奏陛下聖斷,如今陛下還要依靠晨家軍平定西境,有用嗎?”


    永王世子回頭看向廖斌,仔細觀察他的反應,等待他的回答。


    “世子思慮周全,所以此事不宜我們出麵?”廖斌從容一笑,低頭拱手,再次對永王世子行禮。


    “那由誰出麵?”


    “宋凱!”廖斌保持行禮的姿勢,連頭都沒有抬。


    永王世子聞言一愣:“你不是和宋凱關係很好嗎?”


    “我現在是世子的人。”廖斌身子壓的更低了,說完,抬頭看著永王世子。


    永王世子聞言哈哈大笑,走到廖斌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廖斌這才放下雙手,站直了身子,麵帶笑意,看著永王世子。


    “好!那就依你。”


    永王世子說完,輕輕拍了兩下桌子,麵色陰沉下來。他不在乎宋凱這樣的蠢材,在他心裏,宋凱隨時可以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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