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義清房內。王召無比焦急,晨義清也是眉頭緊鎖,隻有晨二十二一臉懵,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因為王召和晨義清回來後,直到現在為止,一句話也沒說。


    “阿忠呢?”晨義清終於開口。


    “回公子,阿忠今天下午回來了一趟,沒一炷香的時間便又出去了,說您交代的事情有些麻煩。”晨二十二回答道。


    晨義清點點頭,他對阿忠還是很信任的,因為他辦事一直都很靠譜。


    “大公子!家主傳信,天京全域已經戒嚴,連靜山大營也已經出動,一裏一崗,天京全域都安全了,請您放心。”


    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王召和晨義清對視一眼,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靜山大營出動,而且一裏設一崗,這下墩子和大壯安全無憂了。


    “這下可以放心了吧?趕緊坐下!”晨義清笑著說道。


    “剛剛失態,請公子見諒。”王召徹底放下心來,想起剛剛自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明天再安排人去一趟,給墩子他們送些東西過去,順便和附近靜山大營的守衛打聲招呼。”


    “是!”王召大喜,連忙稱是。


    這一幕讓晨二十二羨慕了,明明王召是最後一個跟晨義清的,沒想到王召居然這麽受晨義清器重。於是暗下決心,等傷好了,一定要更加努力的表現。可他不知道,他永遠也比不上王召,因為王召能幫晨義清聚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召既是晨義清的心腹,也是晨義清的合作者,已經不能算是單純的下人了。


    “你也退下吧,盡快把傷養好,不然後麵的事就無法帶上你了。”晨義清轉頭看向晨二十二。


    晨二十二連忙點頭行禮,然後才退下了。


    第二天正午,沈芳特意安排了一桌好菜,然後叫來了晨義良。兩人一邊吃一邊聊晨義清遇刺的事情。


    “母親,您老實和我說,這事是不是您安排的?”晨義良看了一眼滿桌的美食,並沒有動筷子。


    “我還害怕是你所為呢!你這麽問,娘就放心了。”沈芳說完,鬆了一口氣。


    晨義良聞言放下筷子,滿是疑惑地喃喃道:“奇怪了,這事會是誰幹的?”


    “既然不是你我,那便無關緊要,查的時候賣力些,不要有顧慮。”沈芳一邊說一邊為晨義良夾菜。


    晨義良聞言看了一眼沈芳,麵色反而變得更加凝重。


    “怎麽?有什麽顧慮嗎?”沈芳問道。


    “不是您,也不是我。晨家還有誰會刺殺晨義清?還有誰敢刺殺晨義清?”


    晨義良的話驚得沈芳一愣,剛剛安心的感覺頓時被晨義良的話一掃而光。


    “你是說……是你爹?”沈芳有些不可置信。


    “是我爹的話倒不算壞消息,若是老太太呢?敢在天京行刺,必然準備萬全。為何晨義清沒事?甚至連他的護衛也安然無恙?”晨義良繼續說道。


    “這不可能,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二叔或者三叔那邊的人幹的?”沈芳不敢相信這是晨亦或者老太太所為,那樣的話,對他們來說太過恐怖。因為老太太一向偏袒晨義清,若真是她所為,那就是想借此打壓晨義良。老太太若親自下場,族內支持晨義良的人會立即倒戈,轉投晨義清,那樣的話,晨義良的下場將會無比淒慘。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晨義良聞言眼睛一亮,重新拿起筷子,開心的給沈芳夾菜。他在沈芳疑惑的眼神下開口說道:“娘提醒得是,此事一定不能是爹,更不能是奶奶,定是二叔或者三叔的人所為!隻有這樣,才能讓老太太和爹滿意,讓支持我的人不至於混亂。”


    “這會不會太牽強了?”沈芳明白晨義良的意思,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要讓所有人都滿意。二叔或者三叔無所謂,重要的是要如何把他們中的一人做成替罪羊。


    “這事難在動機,但我可以借爹當年與二叔三叔奪嫡做文章。有爹在,動機合理即可。”晨義良信心滿滿。因為的確不需要拿出證據,晨家內部的事若拿出實證反而是禍害。因為眼下官方也介入其中,靜皇和宗室裏的有心人會想盡辦法的出手獲取證據,然後將此事的處置權搶到手,打擊整個晨家。畢竟晨家勢大,靜皇和宗室從未放棄過削弱他們。


    沈芳聞言立刻恢複了從容,給晨義良盛了一碗湯,說道:“那你打算拿誰當這頭替罪羊?”


    “老大不是要去軍營磨礪嗎?就三叔一脈吧!”晨義良心情大好。


    “這會不會太明顯了,你三叔也不是傻子。”沈芳說道。


    “無妨,您想想,三叔是什麽人?與我爹爭奪家主之位失敗,卻依然能夠掌握晨家軍的狠人!我做得再隱蔽三叔也能看出來,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他手下在晨家軍中當權的小輩無數,他們不可能全部都理解。正所謂小鬼難纏,他下麵定會有人拿晨義清泄憤或表忠心。”


    沈芳聞言,徹底放下心來,無比欣慰地看著晨義良說道:“來!快吃,不然菜該涼了,吃完趕緊去辦案……”


    兩天後,晨義清正在院子裏和王召對練。晨義清用劍,王召用刀。兩人已經過了上百招,但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晨義清動作敏捷且淩厲,擅長捕捉破綻,但直到現在為止,晨義清依舊沒找到王召的破綻。王召的戰鬥風格極為穩健,攻擊變幻莫測,時機也拿捏得精準無比,攻防轉換極為流暢且自然。


    晨義清的練功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他此刻正喘著粗氣與王召對峙。可晨義清來回變換了好幾個方位,連起手也換了三次,始終找不到王召的破綻,再想到王召整場對決下來,很少主動進攻,晨義清無奈收起了長劍。


    “我輸了,你這分明是在讓我。”


    王召聞言也立刻收刀,笑嗬嗬地說道:“公子的武藝足以以一當十,隻是作戰風格正好被我克製而已。”


    “你可別這樣誇一個輸給你的人,看上去更像是你在自誇。”晨義清說完,白了王召一眼。


    “屬下說的是實話,屬下練的是集體作戰。在地方上,國府軍的比例永遠是最少的,我們往往都要麵對以一敵多的情況,為了磨煉自己,屬下以前經常叫墩子和大壯他們幾個人一起圍攻我……”


    還沒等王召說完,晨義清直接打斷,問道:“結果如何?”


    “他們奈何不了我。”王召如實回答,看上去是那麽的不卑不亢。


    晨義清再次被打擊到。他知道王召的本意是安慰,但他越是細品越覺得這話的意思是“就算墩子和大壯他們圍攻,都無法戰勝我,更何況是你?”


    “對了,墩子和大壯他們沒事吧?”晨義清索性轉移話題。


    “多謝公子關心,這些天天京戒嚴,我命人送了些生活所需過去,也打點好了附近那些靜山大營的弟兄。他們無憂。”


    “他們也是我兄弟,這些開銷從院裏支取,別自己掏錢。”晨義清說道。他知道,以王召的性格,這些打點靜山大營和采買生活所需的費用,王召肯定會自己掏錢,不會找府裏報銷。


    “額……這個就不必了吧。畢竟……”


    王召有些不好意思,晨義清沒等王召說完便不耐煩地衝他擺手,示意他別說了。


    “很有必要,也沒什麽畢竟。按我的意思去做,他們不是外人。”


    “那就多謝公子了。”王召臉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裏卻暖暖的。


    “對了,晨二十二和阿忠呢?阿忠不會還沒回來吧?”


    “晨二十二應該是閑不住了,這些天每天都纏著大夫幫他加快恢複。阿忠好像確實還沒回來,我這兩天也沒看到他。”王召回答道。


    晨義清將擦完汗的毛巾遞給侍女,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還沒回來?這節骨眼,他不會不知道吧?這可不像他。”


    “要不要派人去找?”王召提議道。


    “不必了,派人盯著老二查案,有進度隨時向我匯報。他鬼點子最多,我不太放心。”晨義清吩咐道。


    “其實兩天前,二公子就邀請我們院裏去一個人跟著他去查案了。”王召說道。


    “哦?他倒是坦然。”晨義清眉毛一挑,覺得老二這行為有意思。


    “報!查案有了新進度,目前所查到的信息,全部指向三爺晨力!”晨義清和王召兩人正聊著,有下人匆匆趕來匯報。


    晨義清與王召先是一愣,隨後兩人對視一眼。晨義清揮揮手讓所有下人退下,開口道:“瞧瞧,咱們家就屬我這二弟聰明。”


    “這樣查下去,就算最終無法坐實,公子和三爺的關係也會變得緊張,後麵的計劃恐怕得遭受極大的打擊。”王召有些緊張地說道。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晨義清仿佛並不在意,反而一臉輕鬆。


    “屬下愚鈍,找不到好辦法。”王召想了好一會兒,無奈說道。


    “格局得打開,你忘了?在他們眼裏,我可是個紈絝!”晨義清說完,哈哈大笑。


    王召還是有些不解,但還沒來得及詢問,晨義清便邁開步子走向自己房間。


    “先更衣,一會兒跟著我,看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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