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之後,阿依蓮靜靜地立在這些墳包前,一陣大風吹拂,將她的秀發吹得四處飄蕩,將她腳下的黃沙吹起四處亂竄,但卻刮不去她內心的傷痕。(.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姑娘接下來作何打算?”無名站在她的身旁道。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阿依蓮淡淡的道。


    “莫非你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了嗎?”無名道。


    “不知道。”阿依蓮道。


    “姑娘難道不覺得此事蹊蹺嗎?如果真是土匪所為,又怎麽會殺人不劫貨!”無名望著她道。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在這裏失去的一切,總有一天,我都會加倍的找回,他們絕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去,我一定會給他們討回一個公道。”說完,阿依蓮從容地轉過身去,朝著那些馱著貨物的馬匹走去。


    整理清點完貨物之後,阿依蓮將貨物麻利的從其中幾匹馬背上取下,分別放在最前麵的兩匹馬的馬背上擺放均勻。


    無名望著她,心中生出一些惻隱之心,他知道她心裏現在十分難受,但畢竟是萍水相逢,他也不好說太多,可是如果放任她就這樣一個人馱著貨走,這一路上難免再生枝節。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江湖,如果一個女子想要單槍匹馬的行走於江湖,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外族女子,對中原的情況想必也應該不太了解。


    無名牽著自己的白馬走到阿依蓮的身邊,對她道:“恕無名冒昧,我看姑娘不像是中原人士,但是為什麽卻又會講流利的中原話?”


    阿依蓮停下正在整理著馬背上貨物的動作,一邊回頭望著無名道:“因為我的父親是漢人,而我的母親卻是突厥族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說完,她繼續整理起來。


    “那你此去......目的地是哪裏?”無名道。


    “晉安城。”阿依蓮回答。


    “你之前曾經去過?”無名道。


    阿依蓮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之後,她頷首緩緩地搖了搖頭。


    無名道:“你一個單身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外加上對這裏又不熟悉,單獨壓貨過於打眼,而且風險太大。我此去少林寺,正好途經晉安城,從這裏到晉安城,中途還要經過一個小鎮,就算是騎馬,至少也要花上數日。所以,如若姑娘信得過,可以和無名一起上路,相互間有可以有個照應!”


    阿依蓮轉身凝視著無名,一臉的歉意道:“剛才我情緒不穩定,還未曾感謝這位大哥的相助之恩,得罪之處,還望大哥不要和阿依蓮計較才好!!”


    無名搖了搖頭道:“無妨,隻是還望姑娘節哀!”


    阿依蓮點了點頭道:“大哥是中原人士吧,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無名道:“算是吧!我叫無名。”


    阿依蓮道:“阿依蓮對這中原確實不熟,以後全憑大哥安排,隻要無名大哥不嫌我累贅就好!”


    無名道:“此地不宜久留,且時辰不早了,路途尚遠,我看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阿依蓮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直接縱身上馬,一前一後的趕著兩匹馱貨的馬匹,緩緩地朝著前方駛去。


    ......


    一個多時辰之後,在距離大峽穀數十裏外的一片樹林裏,隨著一段清脆的笛音,一群小鳥兒真站在樹梢唧唧喳喳的鳴叫著,仿佛正在充當著這笛音的伴唱一般,但聽這笛聲時而歡快雀躍,時而又宛轉悠揚,傷感多情,確實悅耳耐聽,似乎能夠觸碰人的心靈深處一般!


    突然,隨著一陣陣的馬蹄聲傳來,四周的祥和氣氛瞬間被打破,一群群的鳥群動物受到了驚嚇,紛紛朝著四周逃去。


    森林中,十餘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正各自騎著一匹快馬朝著那笛聲發出的地方駛去。


    不一會兒,笛聲突然嘎然而止,隻見那十餘名黑衣男子正整齊的排成兩行,站在一個長發齊腰身著紅衣的男子身後。


    此刻,那紅衣男子正背對眾人,雙手交叉背負於身後。


    紅衣男子道:“辦得如何了?”言語之間,冷冷清清,似乎不帶半點人情。


    隻見一眾黑衣人趕緊恭恭敬敬地將頭低下,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向前兩步,一抱拳道:“已經辦妥!”


    紅衣人也不回頭,隻淡淡道:“當真妥了!”


    “是。”那名黑衣人冷靜的回答。


    這時,紅衣人突然轉過身來......


    眾人一見,趕緊全部整齊地朝著地上單膝跪下,再不敢抬頭。


    紅衣人道:“莫言,既是妥了,那如何你肩頭還掛了彩?”


    看似平平淡淡幾句話,但似乎從他的嘴中說出,語音抑揚頓挫,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那名叫莫言的黑衣人隻低著頭單膝跪地,卻不曾做出任何回應。


    紅衣人微微一笑道:“哦......莫言不說,莫非是因為今日的確遇到了勁敵。”


    黑衣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跪在原處,但他身後的一名黑衣人卻回答道:“大人,並非如此,那隻是一個武功一般的突厥女子而已,莫大哥隻是被另一個女子所偷襲。”


    紅衣人突然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那插話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將他臉色突然陰暗下來,眼神中盡是冷傲且不可一世,頓時驚嚇不小,趕緊將自己的頭垂下,再也不敢和他對上一眼。


    “唉~”紅衣人突然發出一聲歎息,然後將手中的金笛放在手掌心中輕輕地敲了敲,然後自言自語般道:“這金笛跟了我也有些年生了,隻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地,正該它出聲的時候,它不吭聲,這不該它出聲的時候,它倒還跑了音,當真讓人添堵!”


    眾人都是鴉雀無聲,唯有那剛才插話的黑衣人早已經是渾身抖成一團,似乎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更好!


    隻見紅衣人竟然將那金笛的一頭放在嘴邊,似乎正要測試那笛管內是否暢通一般,而他手中那笛管的另一頭正好對準那黑衣人。


    “乎――”但聽他漫不經心的一吹之下,隨著“哦...”地一聲喉響,在那插話的黑衣男子腦靈蓋處突然噴出一股鮮血混雜的白漿,他雙眼翻白當即撲倒在地,身體四肢僅僅隻抽搐了數下便不再動彈。


    “唉,果然是壞了,壞了的東西是留不得的,留了也隻能壞事!你說對不對,莫言?”紅衣男子突然平靜的道。


    “是,”跪在地上的男子回應道,然後扭頭對身後的人道:“拖走。”


    他身後兩個黑衣人領了命令,趕緊迅速地將那具死屍朝著身後拖去......


    紅衣人一揮手道:“都撤了吧,隻莫言留下。”


    “是。”眾人領了命,立即牽著馬離去。


    過了一會兒之後,森林裏隻留下紅衣人和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紅衣人道:“既然沒有外人,就起來說話吧!”


    黑衣人眼睛平視前方道:“莫言不敢!”


    紅衣人望著他的雙眼,緩緩道:“新人不懂規矩,本來也可以饒他一命,隻是現在凡事必須以大局為重,不可有任何一點婦人之仁,稍有差池就會功虧一簣!”


    黑衣人道:“莫言明白了!”


    紅衣人放慢語速道:“那你可有話對我說?”


    黑衣人果斷道:“沒有。”


    沉默了一會之後,黑衣人突見紅衣飄飄,正襲麵而來,速度之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身上猶如被電擊了一般,已經有一處穴道被那紅衣人所封。


    瞬間,隨著一股勁風朝著他的身前襲來,等他看清時,他驚訝地發現紅衣人的手掌已經到了他的肩處。


    “噗?――”地一聲,一陣劇痛穿過黑衣人的肩部,隨著一隻斷箭朝著身後飛去......


    “啪――啪”聲後,那斷箭竟然憑空穿透兩棵樹幹,然後深深地嵌入第三根樹幹之中。


    黑衣人回過頭來,低頭朝著肩頭一看,那深深嵌入肩部的斷箭已經被紅衣人用內力震出,現在肩部隻留下一個血洞,但卻隻有少數鮮血順著皮膚滲出。


    “肉中有刺的感覺確實難受,現在是不是反而感覺輕鬆了不少?”紅衣人望著他道。


    “是,現在反而痛快了不少。”黑衣人用手按著傷口道。


    紅衣人道:“不必擔心,剛才我已經點了你的穴道,不會引起大量出血,以你的體質,數日便可恢複!”


    黑衣人道:“多謝左使,不知左使還有何吩咐?”


    紅衣人淡淡道:“暫時沒有,有的時候我會通知你,你下去吧~”


    “是。”黑衣人領命,轉身離開。


    紅衣人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森林又回複到了一片幽靜之中,他抬頭仰望天空,此時,天空蔚藍一片,而太陽正緩緩地朝著西邊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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