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總是在不停息地交替著,就仿佛一架無形的時間巨輪,隻能拚命地向前,卻永遠也不會停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但是,沒有人知道這時間巨輪後麵的操縱者!


    人們都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季節的輪換,人們的服飾也在不斷地變化。


    歲月就仿佛是一柄無情的快刀,它總是在不經意間從你身邊劃過。


    周圍的環境都不曾改變,唯有在人的臉和心靈上,能夠清楚的看見那些蹉跎歲月所留下的印記!也隻有時間才能將人的記憶衝淡,開心的也好、悲傷的也好!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曾經的過往已經在人們的記憶中慢慢地淡忘!直到最後,那些記憶都會被封存在人們腦海中的一個角落。


    彈指一揮間,十年光陰似箭,就仿若一夜之間發生一般!


    大雪紛飛,這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節,也是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寒冬。


    此時,天上又飛起了漫天的鵝毛大雪,攀雲山上早已被這大雪所籠罩,隻見四周山巒起伏,白雪皚皚,到處都被白雪裝扮成了銀白色一片。


    積雪將一切包裹其中,曾經的山穀都被披上了雪白的盛裝,山穀裏曾經川流不息的瀑布,如今早已失去了昔日那動態的磅礴壯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靜止的狀態,它靜靜地凝結在一起,最終變成一條銀白色的綢帶,讓這雪白的世界看上去更加安靜!


    寒冬將一切都覆蓋了,仿佛萬物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就在這時,遠處進山方向的山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隨著那黑點那飛快地速度,不難看出是一個人正騎著一匹馬,飛速地朝著山上趕去。


    “駕、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驅馬之聲,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正騎一匹棗紅色的快馬,很快地穿過攀雲山的小道,直奔山頂而去。


    不一會兒,那身著官服的男子就到了山頂,聚英殿前,一名弟子正拿著一把掃帚,漫不經心的清掃著殿前的積雪。


    突聽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他停下手中的掃帚,趕緊抬頭一看,隻見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已經直接從馬背上跳下,然後氣喘籲籲的朝他跑來,麵上表情甚是慌張,口中急忙道:“快,快帶我去見掌門人,宮裏出事了!”


    “請隨我來!!”掃地弟子趕緊放下手中的掃帚,帶著那人朝著大門內跑去......


    ......


    在聳入雲霄的潘雲山的山腳下,還有一個不大的小村莊。


    雪花紛紛落下,所有的屋頂上都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房屋的屋簷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小冰錐。


    天氣太過於寒冷,所有的莊稼和果樹都被大雪蓋住了,人們都各自呆在家中,沒有了收入,僅靠著之前積累下來的一些食物麵前糊口,看來今年這個年並不好過!


    此時,白雲村-村長的家門前,正立著一個身著布衣的中年婦女,在她的右手手臂處還懸掛著一隻花布包裹。


    雖然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極其簡單樸素,但是這一身樸素的裝扮卻絲毫擋不住她姣好的容顏,她的皮膚白皙細膩,舉手投足間氣質猶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氣血不足,外加上一身清瘦的骨骼,身體太過於單薄,給人留下的感覺是弱不禁風。


    她時不時搓搓自己的雙手,然後放在自己的嘴巴哈了一口氣,這才使得一雙凍得通紅的纖手找回一絲知覺。


    然後,她跺了跺自己的雙腳,轉過身去四處張望,口中喃喃自語道:“咦,這麽大冷的天氣,村長兩口子怎麽都不在家呢?”


    過了一會兒,不遠處出現一對中年男女的身影,婦女的手中還提著一隻小竹籃。


    中年男人的身材非常的魁梧,頭上戴著一頂兔毛做的氈帽,嘴裏叼著一根很長的煙杆,在他的手中還握著一隻釣魚竿。


    “村長,我可算把你們兩口子給盼回來了!”這時,那名站在大門外的中年婦人輕輕地揮著自己的右手臂,朝著正這對中年夫婦招呼道。


    和那男子走在一起中年夫婦一見到這婦人,也是一副十分熟絡的樣子,微笑著伸出右手同她打著招呼。


    一旁中年男子道:“這不是天寶他娘嗎?這大冷的天兒,你怎麽站在門外啊?”


    曹天寶他娘笑道:“嗯,正是,我來了一會兒了,我說這大冷天的,你們不在家裏窩著,怎麽老往外溜達啊?”


    中年男子微笑道:“哎,斷炊了,我們這不是出去想想辦法嗎!嗬嗬,還算今天運氣不錯,咱們也算小有收獲!我們在河邊掘了個小窟窿,想不到真還吊著幾條小魚兒!!天寶他娘,你身子骨弱,要不拿上幾條回去熬湯吧!這可是大補哦!!”


    “我說老頭子,咱們先進屋子再說呀!瞧天寶他娘的臉都凍青了!”旁邊的中年婦人突然道。


    “也對,走,咱們進屋再說,進屋再說!!”中年男子憨厚的點了點頭。


    隻聽“吱嘎”一聲,他伸出手推開那道柴門道:“快進屋吧!外麵天寒地凍的,站久了人會受不了的!”


    三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屋子。


    天寶她娘環視屋子四周,隻見家徒四壁,除了橋上掛著的兩張野兔皮毛外,就沒有其他更值錢的東西了。


    坐下之後,天寶的娘道:“村長,這些年苦了你們了!”


    村長將手中的釣魚竿靠在門後,然後緩緩地走到桌邊坐下,將掉在煙杆子上的眼袋輕輕地取下,從裏麵拿出一絲煙草,放進煙嘴中,點燃之後,他深深地吸了幾口,吐出幾口濃密的白霧,眼神憂鬱的望著前方,緩緩地道:“也說不上苦與不苦,不知不覺,我那黑小子也走了陣陣十年了!我們也都慢慢地習慣了!”


    他的妻子聽到他老頭的話,突然走到他老頭子的身旁,一把搶過他口中的煙杆子,望著他聲音哽咽道:“我早就同你說過,咱家孩兒沒死沒死,我知道,他還在,終有一天他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說完,她憤憤地將那根煙杆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提起地上那隻小竹籃子,朝著廚房走去。


    “嫂子,嫂子!”坐在一旁的天寶的娘見狀,趕緊喊道。


    “不要理她,她這是在尋求自我安慰!這些年,她一直不能接受孩兒已經去了的現實,哎,就由她去吧!”村長拚命地眨了眨自己的雙眼,然後故作堅強的道。


    天寶的娘望著他道:“天下有哪個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哎,這老天爺怎麽就不長眼呢!多好的孩子啊!林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和咱家天寶一樣,人又老實,辦事又踏實,既聰明又懂事!哎,可惜了!”


    村長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突然抬起頭望著他道:“對了!你家天寶現在該取媳婦了吧?”


    天寶的娘搖了搖頭歎息道:“這孩子現在在外麵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他雖然時常托人給我捎些吃的、穿的、還有花銷等回來;但是,就是始終不見他人!孩子大了,就連我這個做娘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想得,人也老大不小了,還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哎!”


    “孩子懂得孝敬老人,就已經算懂事了!依我看啊,你家天寶多半在外麵找到差事幹了,那孩子挺聰明的!將來啊,你還是比我們好,至少老有所依了!咳咳咳...”說完,他輕輕地咳嗽了起來。


    聽見他的咳嗽聲,廚房裏麵的中年婦人趕緊走了出來,在她的手裏還端著一碗熱水。


    她走到村長的身旁,關切地望著他道:“老頭子,身體不好就少抽點煙吧!心裏難受可不能憋著,我知道你心裏也不好受,但抽這悶煙有用嗎?來,喝口水吧!”說完,將手中的碗遞到他的手中。


    村長接過碗喝了幾大口之後,然後歎息道:“孩子走了,村裏雖然也時不時有些閑言閑語,但是我相信咱家的孩子,我老齊家的孩子不是那種人!”


    婦人伸出手接過那隻空碗,然後扭頭望著天寶的娘道:“對了,天寶娘,你今天特意過來,想必是有什麽事情吧?”


    “恩,這天氣冷了,莊稼和果樹也都凍死了,眼看又要過年了!大夥兒的日子都不好過!索性啊,我家天寶在外麵還時常捎些吃的、用的回來,我一個人怎麽能用得了那麽多,這不,我給你們帶了些吃的和穿的來。”說完,她將手中的布包裹緩緩地打開。


    “哎呀,我說天寶娘,你一個人過也不容易!你這樣不是做豈不是折煞我們兩口子嘛,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村長趕緊站起身來,將那包裹推了回去。


    “就是啊,妹子,你一個人日子也艱難,我們好歹也是兩個人,我們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不成,你還是拿回去吧!”那婦人也拒絕道。


    “大哥,大嫂!要說我和咱家寶兒能在這裏安穩的住下,這些年還得多虧了你們,天寶和齊林又是結拜兄弟,齊林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心眼好,為人又正值!對咱家天寶啊,那更是沒有話說!這些我都看在眼裏,兩人孩子好端端地上山學藝,結果卻隻有一個平安回來,這要落在誰家,誰家不心疼啊!”說完,她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此時,村長夫婦的眼睛裏也含滿了淚水。


    天寶的娘望著他們繼續道:“所以,如今大哥大嫂也不要和我見外,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家天寶就是你們的孩子,他孝敬你們也是應該的!大哥大嫂以後要是有什麽困難,就告訴我一聲,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


    外麵依然飛著鵝毛般的大雪,寒冷將所以事物都凝結成了冰霜。


    唯有這間看似簡陋的小屋內,雖然屋子裏麵並沒有生火,但是,每一個人的心窩卻是溫暖的,他們正是依靠著這溫暖的人間之情,又渡過了這十年難遇的嚴寒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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