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蘇樂文第一次見到汪先生


    蘇樂文對嶽母說,他習慣抽中華,車上有煙。


    嶽母說,文兒今天又不開車去,這煙是她上次在商場特意替姑爺買回來的。蓉兒偶爾也帶些煙回來,全放在條櫃裏,這次文兒記得帶回神農,自己不抽,散給手下的同事抽吧。文兒自己也要少抽煙。蓉爸已經戒煙了,準備帶孫子做中國好爺爺了。


    到酒店時,湖南那個大佬一行已經到了,蘇樂文一進去,那個大佬便喊大男孩坐他身邊去,聲音宏亮地說早聽說了你這個有教育情懷的大男孩,今天才看到尊容。蘇樂文便對上前與汪先生見禮。蓉蓉便將這次來的客人介紹了一下,然後告訴他們,大男孩叫做蘇樂文。


    蘇樂文坐下前先將藥汁拿出來給蓉蓉喝了。


    汪先生便笑了,說上次在京城跟尹部長喝酒,尹部長說起他當年在神農碰見大男孩的故事,還說這個大男孩完全是與小文前世有安排的,名字也隱含著這種天成緣分。


    蘇樂文說謝謝領導們對他的關心與好奇。爸爸姓蘇,媽媽姓樂,當年父母以為能生兩個男孩,大的就叫蘇樂文,如果再生一個男孩叫蘇樂武,結果後麵隻有一個妹妹,叫蘇樂婭。媽媽當年或許預見了自己的兒子能娶個姓文的媳婦。媽媽與外婆有些宗教情結,外婆是少數民族,但信的好像不是佛教。會占卦哦。


    汪先生的秘書說,上次在教育廳調研,教育廳領導誇獎偏遠的神農一中這些年高考成績突飛猛進。頭一年人頭上去了,後麵幾年,過線考生質量一年比一年上檔次。原以為有什麽新模式,結果操作很接地氣,沒有什麽花架子。那個‘關促辦’是一種創新,與終身學習的提法特別配套。那個‘軍警班’完全是獨辟蹊徑,特別適合農村高中學生的升學。


    蓉兒就笑了,說饒主任硬是師大畢業的,也是有教育情懷的人。一個政協大主任,竟然記得教育廳對下麵一個小小中學校長的褒揚。對啦,饒主任跟我家大男孩是師兄弟關係呢。


    饒主任便問蘇樂文是哪兒畢業的,他是華南師大政治教育學院畢業的,本科與研究生都是在華南師大讀的。教育廳長也是華南師大的師兄,下次去長沙,帶蘇校長結識一下這位師兄。


    蘇樂文說他的研究生是華南師大教育管理專業畢業的,本科是東北師大物理學院畢業的。


    兩人各自報了一下自己導師的名字,饒平主任便說師弟真是命帶桃花,導師是華師大出名的美女。當年學生出於好玩,每校選出五個最美女教授,師弟的導師是華師大的頭牌。如果不是個子沒廣州大學的那位頭牌高,就是廣州所有大學的最美教授了。


    蘇樂文說他導師真是個大美女。接著說認識饒秘書的導師,是一個很有專業功底的學者,很有個性,在學校混得並不稱心。每年都要請他去給考研的學生講授政治考試內容,對時事把握得相當精準,真的打內心裏佩服張教授。


    說完便撥打饒秘書導師的電話,接通向張教授問好後,告訴張教授今天在洪都碰見了教授的高足饒平主任,現在在洪都一塊喝酒。張教授笑罵了幾句蘇樂文,怪蘇樂文畢業後一直不去看他,說他知道小蘇去了湖南的一個縣做校長,還是妹妹告訴他的,便讓小蘇將手機給饒平聽電話。蘇樂文說昨天到了廣州,但有事沒時間去拜訪張教授,明天寄兩條江西煙給教授陪禮。饒平拿著蘇樂文的手機說了幾句便去外麵接電話了,可能是導師有些話不便大家聽到吧。


    蘇樂文趁機跟其他幾位互動了一番。原來是湖南政協與江西政協一次互訪活動。江西政協一正兩副兩領導今晚也到場了。江西政協的楊副職自己說他是華南師大前身華南師院畢業的大師兄,後麵蘇樂文專程拜訪了這位師兄。


    饒平接完電話後回來對蘇樂文說,導師在電話裏笑師弟,難怪當年介紹一個漂亮師妹給師弟,師弟閃爍其詞,原來有一個當省府城市市長的美女在等著,眼界蠻高哦。


    文蓉便笑了,說大男孩去神農前,我們兩人互相不認識,當年在廣州大男孩閃爍其詞,肯定是內心裏有其他的鬼。大男孩說話有些神神叨叨的,當年去神農,第一次跟他喝酒,他說自己突然去聽都沒聽說的神農教書是‘鬼使神差’,鬼呢,是內心裏那個教育情結,神呢,可能是神農這尊聖神。陳秘書搶白他,那神哦,可能是愛神哦。後麵神農姐妹圈子裏老拿這梗笑話我們,說大男孩就是愛神指引,跑神農去找她的。


    蘇樂文說晚上回去在床上向夫人坦白,這兒不宜公開。把大家都說笑了。


    汪先生是個熱心人,幾杯酒後,汪領導問了一下蘇樂文現在的級別。文蓉說我家大男孩可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麽級別,從前老說教育局長是他的上司,其實他跟縣裏局長是一個級別的,他好像不太關注這些事。縣裏的重點中學校長是正科級,現在是校長負責製,學校後麵可能也要轉化為書記負責製,大男孩沒有加入組織,後麵可能還不好安排呢。


    江西省政協雷大佬對汪大佬說,可以走政協線幫蘇校長解決級別問題。汪大佬便交待饒秘書回去跟歐陽溝通一下,以省政協的名義下文,在市政協給小蘇安排一個位置,否則幹一輩子級別也上不去。這麽有教育情懷的人才,我們黨和政府不能虧待人家。如果級別太低,小蘇在家裏也沒地位,小文美女級別後麵還會升,到時小蘇在家比秘書的級別還低,真成了家裏的男保姆了。


    文蓉趕緊帶蘇樂文舉杯向汪大佬他們敬酒感謝。正好陳秘書進來,一聽敬酒原因,趕緊倒了杯酒邀請蘇樂文一塊敬兩省政協大員,並有些撒嬌味道地對汪主任說,汪省長說話從來是擲地有聲,事成後,到時讓蘇總帶她們請汪省長喝酒,她出酒,她前麵聽文市長的話,存了些酒。


    文蓉便將存酒的原因說了一下,說這兩年忘記這事了,她原來按月在存。


    後麵政協換屆時,汪領導真讓歐陽大哥給蘇樂文在市政協安排了一個副職位置。蓉蓉講,歐陽大哥是汪主職線上的人。同一時間,文蓉當選江西省副省長。又過了五個月,文蓉生下兒子蘇墨。休息一周就去上班,蘇樂文在洪都陪了一周,媽媽過來陪了一周。嶽父嶽母在洪都帶孩子,請了一個江西年輕保姆。等到墨兒一歲了,東北爸媽將湖南爸媽與孫子接回深圳,請了個東北年輕保姆。媽媽的用意是蘇墨從小要會東北話。


    有了孩子,老人們臉上都是笑容。嶽母還時常跟女婿開玩笑,他們生的女兒不錯吧,越來越明星樣了,讓天下多少男人吞口水呀。


    蓉蓉確實越來越漂亮有氣質了,懷上後可能更自信了,舉手投足間,確是一種帶著貴氣的風範。


    畫麵回到當時情景。


    蘇樂文在洪都多休息了兩天,回到學校後,自己捐獻一千萬著手創辦初中部東陽學校。計劃下期開始招生,按一個年級四個班的規模招生,打造自己的優質生源基地,主要是解決每年衝擊清北線學生苗子問題。


    這些苗子基本在九年級就開完了高一課程,進入高二就可以進入高考總複習,高二期末,參加一次少年班考試,提前體驗一回真實的高考。教育局有顧慮,說跟上麵政策相抵觸,蘇樂文說有事他負責,辦人民滿意的教育,怕什麽。如果教育局還有顧慮,他再捐兩千萬,收購一中對麵的那個糧站職工住宅區,重修校園,幹脆辦成私立初中。聽蘇樂文這樣說,局裏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可能是康書記將這事透露出去了,社會上對蘇樂文的好評又升了一檔。當地企業家也有捐款捐物的,東陽學校的教學設備基本上是社會人士捐獻的。


    在蓉蓉喝藥的日子,蘇樂文每晚都要跟蓉蓉視頻,關心喝藥情況,蓉蓉說這次肯定有效果,她感覺身體有讀大學時的症狀了。特別是這次做好事,感覺量多了,而且頭兩天的血顏色也不同以往,跟讀大學時的顏色相同。等喝完藥後,大男孩再帶她去廣州拜訪一下洪醫生,這次要帶點江西特產過去。正式感謝呢就等生下孩子再去表示。


    蘇樂文說不急,他正在為東陽學校的事在忙,忙完這一段再去廣州感謝洪家吧。


    接著下來的三個月,蘇樂文一周要在洪都陪蓉蓉至少兩天,蓉蓉例假時間就不過去。三個月後的一個周五,文蓉電話過來說她感覺這次真懷上了,那個推遲了十天,這天正好是蘇樂文一個放月假時間,周五傍晚趕到洪都,周六決定開車帶蓉蓉去廣州。


    在去的路上,蓉蓉開始特別興奮,興奮得有些小女孩氣了。說了她的工作,說了對秘書小陳的安排,說了中組部過來考察她,尹部長的意思是要在他的任內解決她的正部級級別問題,應該沒問題。走了一百公裏,文蓉突然說有一個突發情況,不知有沒有影響,尹部長說隻要向組織講清了就沒有問題,她其實是一個受害者。


    看蘇樂文沒有追問是什麽意外情況,蓉蓉便自己說了,說在考察的前幾天,中紀委派了一個副書記過來詢問那個壞蛋的違紀違法事件,主要是讓她確證一些舉報中涉及到她的問題,當時害她緊張得不行,又不敢電話給大男孩,這期間她的電話肯定在監聽狀態,如果電話裏說這事,就有商量應對審查的嫌疑,就是對組織的不忠誠。在爸媽跟前更不敢有流露。中紀委副書記談話後,讓她考慮一天,再根據他們提出的問題書寫一份盡量詳細的書麵報告交中紀委。陳秘書去鷹潭調研了,本想讓陳秘書給大男孩打個電話。


    晚上在別墅,她本著向組織忠誠的宗旨,寫了一份書麵報告。從她以總分第一考入財政廳上班,不到半年,王某有次點名讓她去陪酒,結果那次將她灌醉了,趁她不省人事時,在賓館房間裏將她奸汙了,而且應該是連續多次奸汙。


    當晚情況因為酒醉沒印象,待第二天上午她醒來後,走路都感覺痛,她當時覺得非常羞恥,無臉見人,打開窗戶準備跳樓,那個壞蛋王某拉住她,對她威逼利誘,當時真的感覺自己既無辜又無助,隻能任其宰割。


    這家夥很無恥,還用藥物控製她,導致她後來結婚多年也懷不上孩子,還是夫君找了個傳統醫生開了二十五副藥吃了,才感覺恢複過來。在解釋材料中說明,在那次被奸汙後,有一個從屈辱到順從,從接受到依賴的過程,後麵有段時間,大概是一年多吧,自己對這個壞蛋有依賴性,有過主動約他的情況,但不超過五次,嚴格地說是四次,不嚴格地說是五次,因為有一次是她主動約時,王某已經派司機在接她的路上。其他時間都是這個壞蛋強製性地約她,並事先安排好房間。


    蘇樂文問蓉蓉這次是不是她舉報這個壞蛋的。


    蓉蓉說不是,她其實是最想隱瞞這一屈辱人生階段,忘記這個壞蛋,是什麽人舉報的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像她一樣的女孩子。這壞蛋不止隻害了她和那個衛生廳的女孩。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主動將那個壞蛋後麵時而威脅她,時而又利誘她,時而又裝可憐想博取她同情的微信給紀委副書記看了,但沒有上交。幸好後麵自己理智,要麽不回信息,一回信息頂多回個笑臉或謝謝圖案。做書記後,一回信息就是警告這個壞蛋不要再來害她了,從前利用了她的懦弱與幼稚,已經害她近九年,讓她生命中最靚麗的九年在他的淫威下苟且得灰暗。每次都是複製這句話。


    紀委副書記開導她,說許多女性官員年輕時有過這種屈辱,幹部隊伍裏這種人渣不少,他們在辦案過程中見過許多,沒出問題前個個人模狗樣象個正人君子,一出問題一細查,其實壞透了。講了幾個典型案例,當然案情是公布了的,副書記隻講了相關的內容,順便問了她是否接受過那個壞蛋的大額饋贈或利用這個壞蛋的權力,為自己或家人謀取了什麽利益沒有。隻要沒有這兩點,那麽對她來說隻是一種傷害,就不是一種交易。


    蓉蓉說她對紀委副書記保證沒有,在財政廳兩年時間,那時還初出校門,對這種關係感覺特別羞恥,唯恐別人知道了,從不接受他的任何饋贈,頂多是隨他參加了一些飯局,開始一般是那個壞蛋強迫著去,如果能找到當年他的那個司機,司機可以證明,因為每次司機過來接她時,都會說一句:老大讓你去,你最好不要拒絕。


    組織是讀高中時加入的,掛職鍛煉是走正常程序選拔的。父母前七年不清楚他們的關係,後麵也隻是有懷疑,而且不確定是什麽人。在神農置了套小戶型房子,還是自己按揭的。跟現在的丈夫確定關係後,還是大男孩出錢一次性還清銀行的。置了台奧迪車,是父母用退休時的公積金買的,送給她做三十歲的生日禮物。跟現在的丈夫遇見後,家裏的大小開支都是這個大男孩負責,她的工資一直存在卡上沒動。與現在的丈夫第一次見麵是在視察學校時偶遇,這時那個大男孩才入職不到一個月,前麵兩人互相不知道世上有這麽一個人。第一次見麵後,快半年了才明確戀愛關係。這個大男孩的校長任命是他幹出非凡的教學成績,在她接手縣委書記之前任命的,當時討論人事時,她主動提出兩人是戀人關係,她回避了,這些都有會議記錄可查。結婚證是提拔為縣委書記後去登記的,當時有一個插曲,辦事員聽大男孩的浪漫解析,忘記在婚姻係統網上登錄,因此現在兩人現在還是未婚狀態。其實兩人有正規的結婚證。


    紀委副書記說這些情況組織已經掌握,婚姻登記證查到了原件與證書編號,應該是辦事員的疏忽造成的。結婚證書上傳是實時的,後麵添加可能不容易。也有可能是操作人員不熟悉添加方法或沒添加更改權限。


    那個小蘇同誌除了工作紮實有創意有成績外,在經濟上更是高風亮節,愛心滿滿,捐款不少。湖南省政府有專門的表彰材料。小蘇同誌獲得五一勞動獎章稱號和全國明星校長稱號是名副其實,名至實歸。


    從中紀委讓她回答的問題看,舉報人隻是有懷疑她與壞蛋有那種關係,但搞不清是主動還是被動。她掌握的那些經濟汙點,舉報材料中反而沒提出來,或提出了,因跟她無關就沒讓她確認。這樣也好,那個壞蛋就明白不是她舉報的,否則他起了報複心,亂咬一氣,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淨了。


    蘇樂文說有什麽洗不幹淨的,你跟他睡了是事實,隻要我不在乎,別人在乎有什麽用。


    蓉蓉說也對哦。大男孩,如果將來那個壞蛋的違紀違法通告中,有不點名描述她的受害情況,親愛的不要有心理負擔,更不能看不起她,否則她會傷心的,後悔自己當年看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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