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接手新高三 盡是新舉措


    康校長主持召開學校行政會議,布置老師考試相關事宜。並宣布蘇樂文擔任新高三年級組長,兼任學校教科室副主任。原高三年級組長調任政教處任副主任。強調這是縣委、政府與教育局的意見,歐陽書記專門指示,在這輪由蘇樂文老師領頭的教學改革推行過程中,嚴禁唱衰,嚴禁設阻,教育局與神農一中必須全力支持,他嚴格遵照歐陽書記的指示,教育局李局長表態,全力支持蘇樂文組長的工作。


    康校長在行政會議上對考試作了一個微調,就是允許老師自己考前提出申請不參加考試,但申請後就要調離高三。


    蘇樂文建議康校長將會議精神第一時間在學校教師工作群裏發布。在高三年級工作群發布並要求回複,個別年齡大的教師,高三年級組副組長要電話落實。


    開學前一周本就是上級規定的校本研修時間,全體教師到校。正好利用研修時間,舉行兩種考試。


    第一輪考試後,將試卷密封後開車送安仁一中請人閱卷,安仁一中正好也在進行校本研修,半天的時間就將九科老師的考試試卷閱完,成績僅康校長、王群副校長和蘇樂文三人可見,凡是沒達標的老師由康校長通知到本人。


    第二輪考核,李局長親自帶局紀檢室工作人員統計學生投票數,統計結果由康校長掌握。不達標老師通知後,可以申請第二天換班重新考核。


    兩輪考試下來,結果原高三老師有一半替換了。


    王群副校長有些擔憂。蘇樂文讓王副校長把心擱肚子裏,後麵看他的。這樣一替換,他對實現目標更有信心了。替換量這麽大,其實也揭示了前麵高考成績不佳的原因之一,甚至是主要原因。他查看了那些分數低的老師試卷,有些錯誤是不應該出現的。有三個老師竟然是連年上高三的,這樣的老師上高三,學生高考能考好,那就真是奇跡了。


    在新學期第一次全體教師會議上,蘇樂文從銀行提了五十萬現金擺放在主席台上,將他與學校商定的合同投影在屏幕上。


    當著全體老師的麵,蘇樂文與康校長在合同上簽字,簽完字後,蘇樂文將五十萬現金交學校財務室。然後站在主席台話筒前講話,說他隻考慮如何去成功,不考慮萬一失敗了的結果。過程做到位,成功是必然的,失敗是不存在的。他在這再表個態,高三同事好好幹,當超出局裏規定的指標120人,那麽政府將獎勵給他二十萬,他將政府獎勵的二十萬加上他剛才交納的這五十萬押金,全部捐給高三年級再分配,正好每人可以再多得一萬獎金。


    自然響起了一陣掌聲,當然也有一個人趁機說,銅臭味。蘇樂文尋聲望了一眼那個人,一看就是一個尖酸之人,也就並沒有多理會。


    尖酸之人多薄命,不主財的。後來知道這人是這次從原高三篩選刷下來的語文老師,他的連襟在政府工作,後麵參與告文蓉的黑狀,那些黑材料竟然是他幫著最後修改定稿的。兩年後,文蓉那些在政府工作的姊妹找了個機會,讓這人捉了他連襟與他妻子在床上的奸,兩連襟打了一回生死架,他連襟讓紀委處分,降為一般科員。這次事件後,那語文老師經常在蘇樂文麵前獻媚討好,蘇樂文每次都正告他把工作做好才是正確選項。做老師的人,必須心胸寬闊大氣才對得起這份神聖。


    文蓉聽到反映後有擔心,便讓陳秘書約蘇樂文見麵。蘇樂文告訴陳秘書,高三工作初開始,千頭萬緒的,白天他真沒時間,晚上要等學生就寢後才有時間,那時太晚了,他們見麵好像不太妥。陳秘書說隻好她來當燈泡了。


    蘇樂文笑陳秘書‘燈泡’一詞屬於用詞不當,他與文書記是工作交談,不是卿卿我我,何況看上去文書記是在婚狀態,至少是在愛狀態。


    陳秘書笑蘇總那個‘在愛狀態’說法很特別很新鮮,書記與蘇總一樣,目前未婚。跟蘇總嘮嗑,時不時能聽到一個新說法。上次那句‘消費還比較革命老區化’,文書記在財稅所長會議上作報告就用到了。全縣財稅所長是文書記做副縣長時整頓過的,對文書記特別佩服。這個團隊榮獲了全國農村財稅先進單位,因為有這項資本,太多已經兼任了副鄉長或副鎮長。


    蘇樂文在內心裏想,女孩睡沒睡過男人,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當天傍晚,文蓉晚餐後帶陳秘書來一中散步,等晚自習上課後視頻邀請蘇樂文去操場散步,順便讓蘇樂文匯報高三開學情況。文蓉聽了蘇樂文的分析後覺得有道理,便告訴蘇樂文那天喝酒的局長是財政局長,那天無意間用家鄉話說的,可能大男孩沒聽明白。


    蘇樂文說文書記當時說得象‘在職局長’,以為是告訴他這個局長正在位的意思,那個林業局長和鎮書記聽明白了。


    文蓉笑了笑,告訴大男孩這位局長是她在財政局時培養的幹部,圈子裏的朋友,她想辦法在財政上助大男孩一臂之力。她在財政局時,對革命老區扶持專款進行了跟進研究,項目受到國家扶貧中心獎勵。這個局長當年隻是一個股長,是那個研究項目的主要成員,項目獲獎後,市裏點名提拔他為副局長,她離開財政局時,歐陽書記將他提拔為財政局長。他叫彭招贇,是湖南財經學院畢業的。


    陳秘書過了一會說,彭局長有些信迷信,原來叫招雲,在蓉姐來財政局前改為‘招贇’,還小圈子裏做了酒。


    不知文蓉書記是如何運作的,三天後財政局撥了一百萬專款用於神農一中高三教學改革,言明蘇樂文可以全權支配這筆專項撥款。


    蘇樂文跟康校、王校商量,高三老師每月多發一千元津貼。王群副校長提議,要把校級行政拉入這個範圍。蘇樂文說他明白,不瞞兩位校長說,他起初的設想就是要提高高三老師的待遇,準備自己弄一百萬放高三年級組按月發放。一百萬,對他來說還真是個小愛心。


    有了這一百萬專款的加持,高三年級的各項工作推進更是順捷,高三老師跟蘇組長更是一條心。看到蘇樂文組長全身心地投入於備考當中,同事們也一改往日飄浮作風,將時間與精力傾注在指導學生的備考工作中。學生中那些本就好學的學生感覺幹擾沒有了,從前那些靠生事打發時間的學生在督促與引導下,突然間靜下心來搞學習了。整個新高三紀律與學風空前好轉。


    對於高考複習,蘇樂文摸索出一套實用秘法,在廣東有配套的資料,在湖南呢,隻是某些知識點要添加或刪減而已,資料已經讓豔姿派車送了過來。這一屆隻好將就著用,下一屆可能就有專門針對湖南高考的資料,這種操作,對蘇樂文在深圳的團隊來說,僅是電腦裏一個工作日的操作而已。


    常規的備考,對知識點的梳理都是局部細化與強化,其實是對認知理論的一種習慣性誤解。高考總複習,對考點的把握,必須是在整體性的背景下,由淺入深,由簡單到複雜,從定性到定量。任何割裂,越細化越深化,最後的損害就更大,再拚接也有界溝。


    第一個月,全麵停課,但課表依舊有,每周除兩節體育課外,非專業生不上音樂、美術課,所有老師沉下去了,特別是那些年輕老師,幾乎是每節課都沉在學生當中,將高考知識點逐點過關。有個自以為是的所謂數學權威老師陽奉陰違,蘇樂文二話沒說,直接將其從高三年級調出去,從高一換了一個年輕老師上來。


    這位數學老師開始罵罵咧咧的,看蘇樂文不理睬他,竟然衝到蘇樂文麵前想動手。蘇樂文站起身,一米八七的大高個,在那數學老師麵前就是一尊塔的威嚴。其他老師攔著,蘇樂文說大家不用攔,隻要誰敢對他動一下手,他直接將這人拎公安局去報案。在深圳時,那些有黑社會背景的混混他都不怕,何況這一個教數學的半老頭呢。哪位老師幫忙找一個可以報損的課桌來,他讓某些人見識一下東北男人的威力。


    一個年輕物理老師應該明白了蘇組長的用意,搬了一張老課桌過來,蘇樂文一掌拍下去,頓時木板碎裂,課桌散架,把在場所有的人嚇了一跳。蘇樂文說,打架,他從小不怕,在深圳有街頭混混調戲他的學生,他一人對七人幹過,打斷五人肋骨。是深圳市見義勇為好市民,他也因此特許將戶口遷入深圳,有興趣自己去網上查查。


    晚上文蓉帶陳秘書來一中散步,專程跑到蘇樂文的辦公桌前問大男孩,如果那老師動手,大男孩真要跟他幹起來?


    蘇樂文說,在這種流氓形式的恐嚇中,他從不慣著對方。打架呢,他還是有經驗的。已經向校長與局長提議將這人調出一中。堂堂一中,是文化高地,容不了這種粗痞之人。


    後麵文蓉讓歐陽書記直接發話,一中與教育局出麵,那老師自恃是掛著個數學權威名號,好像也有些人信服他,依舊不服軟,竟然叫囂他在一中靠本事生存,不懼任何人,誰有本事不服就跟他比比解高考數學題。


    蘇樂文對高三老師講,不用高三組數學老師應戰,他親自出馬。請教育局出麵,派數學教研員過來,當場命題,與那數學老師一上午連考兩套高數學考模擬題,蘇樂文在做題時間與得分上,兩次完勝這小老頭。徹底將那老頭的自信心擊潰,低三下四地找了許多人過來做說客,他妻子也是一個小學老師,三次過來道歉,直到這位數學老師自己站在蘇樂文跟前道歉,蘇樂文才將這事放下。但調出高三的決定不容改變。這小老頭,前麵可能是挾技自重,王群和教學教研一線的科室領導對其早有看法,這次堅定地支持蘇樂文組長。


    第二個月,針對知識點進行變式訓練,英語進行單詞過關驗收,語文必背課文默寫過關。在單詞過關驗收環節,蘇樂文每天帶人隨機抽查兩個班的學生。教英語的全是美女,跟蘇樂文幹活,反正不虧,幾乎每天都要送禮物給這些英語老師,藍姿容妝與安容麵膜是必備禮物,一人一套。那些堅果零食反正在蘇樂文的房車上準備了不少,這些都是深圳那個培訓學校負責人鍾豔姿幫他準備的。


    第二個月末,參加市裏第一次例行聯考,網上統一閱卷。六科平均成績,神農一中從重點中學排名中習慣性墊底躍居全市第二,曆史與生物全市第一,語文排名最差也是第四。雖然高分段學生有些偏少,但這個成績是神農一中從未有過的成功。地理學科組長和政治學科組長保證他們下次也能躍居市第一,他們已經明白了蘇主任的備考理念,知道如何去幹,生物與曆史的同行比他們早一步覺醒了。地理學科組長跟蘇樂文開玩笑說,曆史與生物學科醒悟得早,是因為她們是美女,蘇主任送了化妝品與麵膜給她們。


    蘇樂文半認真半玩笑了說,隻要你們下次能躍居市第一,同等規格地送你們,讓你們回家向夫人獻殷勤。


    王群副校長看到聯考成績,止不住地開心,在一個周末高調自費請高三全體老師聚餐。


    蘇樂文讓王副校長負責訂包廂,點菜,其他的他來搞定。融洽的同事關係,也是一種生產力。偶爾聚次餐,也是融洽同事關係的手段。


    王群考慮聚餐後有老師要晚輔導,便將聚餐地點定在臨江飯店。


    王群以為蘇樂文動用年級經費,結果蘇樂文一到飯店便直接掃碼支付完,並交待那漂亮老板娘,等會如果有添加項目,晚餐後提醒他再支付。老板娘問完蘇老師是私人消費,不用開發票後就遞給蘇樂文兩包好煙當感謝。


    看到蘇樂文用手機掃碼支付了,在大包廂裏,王群大聲對同事說,這次名義上是他請客,實際上是蘇組長在請客,話不多說,工作請大家認真做好。


    蘇樂文感謝大家前段的工作,大家辛苦了。但高三備考吧,辛苦是基調,後麵拜托大家一如既往地辛苦。他在這兒表個態,後麵每聯考一次,我們來臨江飯店聚餐一回,算我慰問大家吧。大家不用考慮我的開支,你們的組長可以算是個有錢人呢。


    康校長站起來,對大家說,聽在深圳發展的朋友說,蘇主任這個老板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因此,大家隻要把工作做好,蘇組長絕對不會虧待大家。前麵大家做得很好,蘇主任的備考模式取得初步成功,後麵大家聽從蘇主任的安排,成功就在前麵。今晚有晚輔導和值班的老師正常上班,其他人放假一晚,放鬆一下,樂文弟弟,王校長,還有黎方婷美女陪他去打場牌,也放鬆一下。


    蘇樂文說行,年級組就辛苦修民老兄帶領值班人員費心了。其他同事別玩得太遲了,明天還有工作。


    康校與王群直接回住處準備打牌的場地,蘇樂文說他先回房車拿聽咖啡過來,王群便說,蘇弟,兩聽,煙他提供。


    蘇樂文說沒問題。方婷老師陪他去房車,先將咖啡提過去,他去教學樓轉一圈再來。


    兩人走向房車時,方婷說她知道康校長的意思,康校長是她爸媽的學生,她從小喊康校長哥哥,但她自己覺得配不上蘇主任,感覺蘇主任越接近越偉大,越研究越神秘。不過她家教很嚴,雖然二十五了,但真的還是黃花大閨女。按蘇主任的說法,神農為證,她正式的戀愛都談過。


    蘇樂文讓方婷不用有心理負擔,婚姻這事有緣分,順其自然吧。方婷在神農女孩中屬於上品,因為優秀,所以還在等待,不過是到了該成家的年齡了,他有體驗,自己可能不急,但家裏父母急得不行。上次康校長帶方婷媽媽過來,我明白康校長對我的好意。如果方婷有顧慮,等會換個人陪康校長打牌吧。如果方婷在桌上,頂多玩到一點,熬夜對容顏損害大。


    方婷笑蘇主任膽子大,那天她媽媽過來一看見蘇主任,本就喜歡上了蘇主任,蘇主任還開玩笑說喊她媽媽嶽母娘行不行,搞得媽媽暗中在給康校長施加壓力了。爸媽是那個時代的優秀,隻生她一個女兒,因此期望就要大些,為了讓她能找個如意的人,媽媽硬是動用了出嫁時的箱底,在縣城修了棟別墅。說句讓蘇主任見笑的話哦,媽媽這些日子時不時來一中觀察蘇主任,在家老誇蘇主任優秀,一廂情願地認為蘇主任是她家最合適女婿。蘇主任是東北人,如果在神農結婚,媽媽與爸爸準備將一生對孩子的夢想傾注在孫輩的培養上去。


    蘇樂文說謝謝方婷媽媽。其實他有許多壞毛病,廣東有許多他的傳聞,跟他這不論場合胡說有關咯。神農作證,他一直盡量在做一個理想的好人。再次以神農為證,方婷真的是一個優秀的姑娘。


    到了房車,蘇樂文給了方婷一代堅果零食,問方婷麵膜用完了沒有。


    方婷說她的麵膜還隻用了三分之一。如果蘇主任方便,讓她帶袋給媽媽吧。


    蘇樂文從櫃子裏拿了一袋麵膜和一盒藍姿容妝給主婷,讓她帶給媽媽。


    方婷提了兩聽咖啡和一包化妝品離開房車後,蘇樂文從電腦桌的抽屜裏摸了一把鈔票塞進口袋去高三教室巡視了一圈,再去康校長家。


    玩到一點,蘇樂文說明天還有工作,今晚就算了。康校長便說行,問方婷今天是騎車還是開車來學校的。


    方婷說年級組通知今晚聚餐,考得好,大家免不了要喝點,她本計劃敬蘇主任酒的,結果不好意思上前。她騎電動車來學校的。


    康校讓蘇樂文開車送一下方婷回家,晚上一個女孩子騎個電動車回家不安全,去方婷家如果走近道,有一節不熱鬧的路段。順便說了方婷媽媽是他與小姐姐的啟蒙老師,一直教到四年組。小時候在方婷家蹭不少吃的,方婷外婆家從前是神農縣城的大戶。


    蘇樂文開奧迪將方婷送到家門口,看到方婷進了自家小院才開車回學校。文蓉今天去外麵開會了,一天沒聯係。回到房車,給文蓉發了一條微信文字信息,告訴文蓉今晚自己與年級組老師聚餐,聚餐後玩牌才收場。


    才放下手機,文蓉視頻電話過來了,靠在床背,說大男孩可能是騙她,根本不像是喝了酒的樣子。


    蘇樂文說喝了四杯酒,但玩了五個小時牌,贏了一把錢,喝了幾杯咖啡,吹了一會風,自然無酒顏了。接著問蓉蓉今天的會議是不是很緊湊,一天不見蓉蓉的音訊。


    文蓉告訴大男孩她也是玩牌才收場,今天是籌備會議,正式會議是明天和後天,湖南省政府承辦,國家扶貧辦主持。全國各地都有人參加。上午拜訪了領導,下午參加籌備會,她是組委會成員,明天有一個發言。晚餐後讓人叫上了牌桌,也贏不少錢,回來請大男孩喝酒。跟陳秘書睡一塊。說完將攝像頭對著陳秘書晃了一下,陳秘書也靠在床背在玩手機。


    蘇樂文說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蓉蓉要發言,得保持美好形象。拜拜。


    蘇樂文如此草草結束聊天,是在文蓉床頭櫃上看到了一隻男士包,心裏有不舒服。雖然房間裏還有一個女秘書,但政界的人不好用普通標準衡量。剛才沒認真細看,總感覺那秘書的表情象有過大戰後的慵懶感。文蓉貼了麵膜看不出,從她用薄被包裹身體看,文蓉穿得不多。在用攝像頭照陳秘書時,恍惚看見衛生間的門好像是開著的,裏麵隱約傳來沐浴的聲音。


    這次聚餐,將蘇樂文房車上的白酒全喝光了,蘇樂文跟豔姿說了一句,豔姿發貨運快遞送來十箱白酒,五箱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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