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錯了......是姐姐,是姐姐了......”


    “好姐姐......姐姐......嗚嗚......”


    洞外淒風苦雨,洞內暖玉溫香。


    火堆不知燃燒了多久,已近熄滅,隻有忽明忽暗的小火苗還在不時竄動,


    隻是此時卻無人有空理會這可憐的小火堆。


    沒有人為其添柴,任由火苗如何跳動,掙紮,終究逃脫不了即將熄滅的結局。


    “阿福,我的心都化了。


    我真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就這樣......”


    陸清韞無力的推搡著身下的腦袋,嬌軟的嗓音都帶著幾分嘶啞,


    “哪有,你這樣,啊......欺負人的......”


    “你,你騙人,說話不算話,啊......騙子,我都,叫姐姐了,你,嗯......姐姐不要......”


    李傳真百忙之中抽空抬起頭,將陸清韞擋著的小手扒開,微微喘息道:“乖乖,怎麽不要,你明明就喜歡的很,”


    剛被她推開一點,李傳真又擠了過去。有些霸道的,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容質疑的命令口吻,低聲道:“乖,讓開......”


    多年養成的習慣讓陸清韞下意識的聽到這種語氣就下意識的順從配合......


    李傳真也愣了一下,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默契的沒有說話。


    雖然兩個人心裏都明白,她們的相處方式不正常,可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李傳真也就猶豫一秒,下一秒就繼續埋頭品嚐。


    待被其得逞,陸清韞的臉羞的都已經要滴出水來,連忙又開始掙紮,努力為自己爭取逃過一劫的機會,


    倔強的顫抖著道:“我,我不,你走開......”


    “那我也不!我今天非要讓你叫到天亮不可,叫你皮......”


    陸清韞咬著唇,她嘴上拒絕,眼神卻似帶著鉤子一般,撩人心弦。


    “你,你不能這樣......”


    這般誘人光景,就是戒毒十八年的好漢來了也得犯錯誤。


    見李傳真被勾的已經按耐不住的要強來,陸清韞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


    感覺自己的掌心裏傳來軟軟的觸感,手心一片濡濕......


    陸清韞含羞帶怯的連聲軟語相哀求道:


    “姐姐,求你了,別,別在這兒,我腿都還傷著......你怎麽忍心,對我這樣......”


    見李傳真終於肯停下來聽她說話,但似乎還在猶豫,


    自己對疼痛的忍耐力已經很高,這點傷根本不礙事兒,可阿福身子嬌弱,如此強來確實不太合適。


    陸清韞又趁機小小聲的抗議道:“而且,我,我不想在外麵......下,下次......好不好?”


    能拖則拖,等下次......下次再想辦法糊弄她就是,反正不能讓李傳真輕易得手。


    李傳真聽阿福的語氣是真的不想,不是口是心非,而且這裏環境這麽差,確實委屈了她。


    雖然自己很想,但阿福不想,那也隻能算了。


    見陸清韞神情疲憊,李傳真這才停下來,重新將人摟在懷裏。


    陸清韞都不敢抬頭去看那張顏色豔麗,水潤飽滿的唇。


    哪裏都親,這人,真是一點下線都沒有......


    雖然是放過她了,可李傳真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脖頸處親吻解饞。


    陸清韞像隻待宰的小羊羔,在野獸的獠牙下微微顫抖。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喉頭滑過,邪肆誘惑的聲音在她耳邊來回撩撥,


    “主人,你說下次?下次是什麽時候?你別是,在給我畫餅吧?


    你若是到了時候又左推右推,我可不依......”


    陸清韞紅著臉,閉著眼睛小聲道:“不會的,隻要別在這兒......下次,都,都隨你......”


    李傳真笑的像隻狐狸,她趁機道:“那咱們得先,說好才行。


    我好心讓你一次,那得先打個欠條保證書之類的。


    嗯,內容嘛,就寫保證下次不會再推三阻四,一次性讓我吃到飽。


    要具體到哪天,幾時幾分,最好白紙黑字,最最好能再給我畫個押......”


    法治社會出來的有誌青年,凡事都要講究個真憑實據,這心裏才踏實。


    陸清韞瞪大眼睛,惱羞成怒,道:


    “哪有這樣的,這種事,你,你叫我怎麽寫......寫不了......我不......唔......”


    “不寫,不寫也行,那就繼續......好人兒,讓我再吧唧兩口......”


    “嗯啊......寫了,寫......我寫......”


    陸清韞還以為李傳真是在和她說笑的,直到李傳真真的從衣兜裏掏出紙筆......


    為了暫時逃過一劫,陸清韞也隻有在李傳真的淫威之下,被迫在小本本上簽下和某某人之間的見不得人的約定。


    李傳真說一個字,她便寫一個字,也管不了寫下這份保證書的後果,隻想先把今天這關過了再說。


    李傳真似乎很是寶貝她的小本本,連陸清韞想要順手往前翻翻看,她都立刻搶回去,不讓她看。


    無論陸清韞如何軟磨硬泡,她就是死活不給看。


    見李傳真是真的為了這個小本本軟硬不吃,陸清韞才暫時打消了看小本本的念頭。


    至於她心裏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看了,就不得而知了。


    順利拿到保證書,李傳真美滋滋的將小本本貼身收好。


    也不再折騰陸清韞了,將人抱在懷裏,哄道:


    “乖,主人累了吧,你先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天亮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我們再做打算。”


    “嗯......”


    陸清韞一副睜不開眼的困倦模樣,哼唧一聲,便在李傳真的懷裏沉沉睡去。


    李傳真起身又給火堆添了些柴,滿心愛憐的摸摸陸清韞的腦袋,


    將自己的外衣給陸清韞蓋上,自己隻穿著一件單衣,一手握著刀,一手抱著陸清韞,閉上眼睛,也慢慢睡了過去。


    即便是在睡夢中,李傳真也是眉頭緊蹙,牙關緊咬。


    原本應該已經熟睡的陸清韞此時又睜開了雙眼,她伸手將李傳真的眉頭撫平。


    又輕輕撫上那緊抿的下唇,動作輕柔的小心上前與其交纏擁吻。


    李傳真幾乎連續三天兩夜沒有休息,這會兒睡的迷糊,感覺是阿福在親自己,


    隻是下意識的回應兩下,放鬆下來,又沉沉睡去。


    陸清韞中途不小心把人驚醒了,僵了一會兒,見李傳真又昏昏沉沉睡熟,


    她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又繼續一臉癡迷的借著火光望著李傳真的臉看了又看。


    方才在李傳真麵前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消失不見。


    有的隻是多年夙願一朝得償的滿足與暢快。


    這些年,自己想了多少辦法,付出了多少努力,始終走不進李傳真的心。


    本想著實在得不到就和她一起死,不曾想,這最後一次的嚐試,


    居然峰回路轉的成功了,怎不叫她欣喜若狂!


    陸清韞兩自己埋進李傳真溫暖的懷抱中,鼻尖小心的在她的頸項間來回磨蹭,


    貼在李傳真身上深深呼吸,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


    是她,是李傳真的冷冽清香的味道......


    陸清韞已經想念這個氣息好多年好多年了,從第一次聞到這個味道,她就惦記上了。


    終於,終於,終於!


    陸清韞真想現在就大笑出聲,她甚至激動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睡夢中的李傳真仍然十分警惕,感覺到陸清韞的顫動,還以為她冷,又將人摟的更緊了幾分。


    陸清韞順從的任她抱緊,眼底的癡纏攝人心魄,恨不能將自己與李傳真融為一體才好。


    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她陶醉不已的靠在李傳真的懷抱裏,


    雖然因為李傳真,她的計劃需要變一變,不過,再沒有比現在的結果更合她心意的了。


    若是今日她們兩個死了,當然是一了百了,


    不過呢,她陸清韞乃是天命之人,福大命大,活下來了。


    既然我活了,那其他人就都去死吧!


    陸清韞的嘴角勾起一絲瘋狂的笑意,眼中的滿足之色溢於言表。


    等她把聖祿,還有耶訶那兩個賤人殺了,傳真,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李傳真愛誰,她就殺了誰,殺到無人可殺,殺到沒人再敢和她搶人為止......


    傳真可是被世人遺失的神明,是她最先發現的寶物,是她陸清韞一個人的神!


    秦國是她的,上古國也是她的,未來整個世界,包括這世上的唯一真神,李傳真。


    這些,全部!都是她的!


    以後,要讓所有人都成為她腳下的羊,她要代神牧羊,


    創造一個符合真神心目中一直向往的神界,


    一個不存在於現實中的完美國度。


    唯有如此,她的神才會心甘情願的永遠留在她的身邊。


    ......


    在野狼穀山崖的另一頭,聖祿已經領著人開始清掃戰場。


    “主祭大人,這,雨越下越大,山洪過道,地勢險峻,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這還要搜嗎......”


    “搜!派人,給我加派人手,所有人全都給我下去搜!找不到人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用回來了!


    她沒那麽容易死。將山穀給我圍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是是......請大人息怒,卑職這就去安排......”


    大雨傾盆,聖祿早已換下了滿身的泥濘和狼狽。


    今夜天色已晚,並不適合趕路,且聖祿留在這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於是便搭起大帳,臨時駐紮在野狼穀中。


    那樣的高度,連自己也沒把握能活,若是她一心求死......


    聖祿的手不自覺悄然握緊。


    那個蠢貨,實在是蠢,太蠢了!


    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巫,卻被那個秦國女人當狗一樣的玩弄於股掌之間還不自知。


    她就和耶訶那個蠢蛋一模一樣,都是一個德行!


    兩個莽人,空有一身武力,枉她費盡心思的籌謀布局。


    為何經曆了這麽多事,李傳真仍然心思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都吃了多少苦,上了多少當,她怎麽就不長記性?


    她和耶訶兩個人加起來,都湊不齊一個好用的腦子......


    早知她如此容易被人蒙騙,她就應該早點和那個蠢蛋說清楚。


    本指望她能替自己分擔壓力,結果一點忙都幫不上,還隻會整天和自己對著幹。


    軟硬不吃,對她好也想著那個秦國妖女,給她施壓直接就把自己也記恨上了。


    還要跟仇人殉情......


    天曉得一個沒腦子的半瘋的巫,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


    就該將其關在神山,哪裏都不準去。


    沒有了傳真,她還苦心孤詣的謀算大黑天,還有什麽意義?


    “連自己是哪邊陣營的都搞不清的蠢貨!愛死死去,我管不了你了,蠢,蠢材,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聖祿本想順手將手邊的茶碗全給砸了,想到氣急敗壞,一生氣就摔盆砸東西的是耶訶,


    自己也這樣沒品的話,豈不是和那兩個蠢人做了同樣的事,這般想,她又忍了下來。


    聖祿頭疼不已,耶訶還在神山關著,若是被她知道。


    李傳真被自己逼得跳崖自盡,耶訶不和自己徹底翻臉才怪。


    “來人,去把兀術那個蠢東西給吾壓上來!”


    “是,大人。”


    帳中侍者皆噤若寒蟬,主祭司大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像這般大發雷霆還是第一次見。


    兀術失敗了,馳援野狼穀,不僅沒有保住野狼穀中的部族勢力,自己還被及時趕到的聖祿的人馬圍堵個正著。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的多,突襲野狼穀的不僅有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秦人,身份不明的上古人,還有大宗師出手,更加有源源不斷的突厥人攪和......


    兀術甚至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和誰打,是聖祿嗎?


    她想做什麽?竟然還和突厥人攪和在一起,難道是打算真的和惡婆羅家族開戰不成?


    兩名神山侍衛將五花大綁的兀術給押進聖祿的大帳之中,隨即告退離去。


    兀術此時滿臉憤懣,他渾身甲胄已是破破爛爛,頭發濕淋淋的還在滴水,模樣甚是狼狽不堪。


    魁梧的身形,兩腿分立,站於正中。


    即便一身是傷也是雄姿英發,頂天立地。


    聖祿撐著腦袋坐於主位,淡淡道:“見了主祭,連最基本參拜禮節都沒有,


    小殿下,您這是何意啊?怎麽,是想讓姐姐重新教導殿下規矩麽?”


    兀術本來都想好了,一會兒見了聖祿,先是怒斥一番,罵她不講道義,害他姐姐!


    又或是質問她究竟意欲何為?明明是秩序之城的日神祭司,


    為何要與混亂之城的城主勾結在一起,如今又聯合外族,


    奇襲野狼穀,這是通敵叛國之罪,她聖祿豈能如此一手遮天,目無王法!


    他兀術死便死了,決不能臨死之前給惡婆羅家族丟人現眼。


    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兀術想的很好,可等其他侍者一走,聖祿一開口,他就破防了。


    他可是從小就跟著耶訶和聖祿的屁股後麵長大的,他也是叫聖祿姐姐的,為何,聖祿為何要如此......


    兀術虎目圓睜,眼角通紅,聽到聖祿說起姐姐二字,他不禁落下淚來。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撇嘴哭道:“兀術恭請祭司大人聖安,聖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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