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答應過我,若我能在半年內成為二級光明屬性修士,您就會給我舉薦信。”牧梓辰站在一個中年男人的麵前,雖然是麵對著中年男人說話,眼神卻未直視中年男人一眼。


    時間回到三個月前。


    “報告指揮長大人,小少爺已經到了臥湖城。”


    “到了?這小子真磨嘰,這麽長時間才從鐵甲藥邑趕到臥湖城,廢物,既然來了,他怎麽不來見我?”


    “小少爺受了點傷,據少爺說,他是在印水鎮碰到了金鳥獸,現在正在治療部接受治療。”


    “嗬!”被稱作指揮長的男人冷嗬一聲,


    “碰到金鳥獸還能受傷,老子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都開始殺敵了。趕快讓他來見我。”


    “是,指揮長大人。”


    “父親。”牧梓辰朝著中年男人跪了下來。


    “呦,牧家的寶貝疙瘩來了,怎麽,你爺爺沒有給你派些護衛嗎?”中年男人語氣嘲諷的問道。


    “孩兒謹遵父親命令,徒步從鐵甲藥邑前往臥湖城,途中不該有絲毫懈怠。”


    “老子最討厭你被你媽媽教導的那股文鄒勁,一個大男人天天磨磨唧唧的。”牧雷朝著牧梓辰轟出一拳。


    “神聖之盾。”


    一道金光形成的盾牌瞬間出現在了牧梓辰身前。


    盡管牧梓辰反應很快,牧雷的一拳還是將牧梓辰掀飛了兩三米。一絲血跡順著牧梓辰的嘴角流了下來,牧雷下手可真狠!牧梓辰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疼得厲害。


    ”你都九歲了,才是一級的光明屬性修士,真是白白浪費了你極好的修行天賦,你媽媽和你爺爺是怎麽教你的?慈母多敗兒,你真是個廢物。“牧雷滿臉嫌棄。


    ”對不起,父親,讓您失望了。“牧梓辰忍著五髒六腑的疼痛,砰的一聲在牧雷的跟前跪下。


    ”父親,我想讓您給我寫一封舉薦信,在印水鎮,撫幼院裏的一個妹妹曾救了我性命,我想把她帶回牧家和我一起修習。“


    即使父親正在氣頭上,牧梓辰也要抓住這個難得能見父親的機會,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牧雷是臥湖城的總指揮,他平日裏公務繁忙,即便牧梓辰在臥湖城,恐怕也見不了牧雷幾麵。


    ”想要舉薦信,好呀,半年之內,你要是成為二級修士,完成了這個要求,我就把舉薦信給你。“穆雷說完就走了。


    二級修士麽!


    牧梓辰歎了一口氣,果然,不管自己怎麽努力,父親似乎永遠隻會說自己是個廢物。


    牧梓辰的爺爺名牧隆,是鐵甲藥邑的副城主。牧梓辰的媽媽名叫商森兒,是整個人族最大藥商商會會長的千金。牧隆之子,商森兒的丈夫,也就是牧梓辰的父親牧雷是牧隆唯一的兒子。


    許多年前,在牧雷年僅七歲,剛覺醒光明屬性之力兩年後,牧隆便把牧雷送到了臥湖城曆練,雖然暗中派人保護,但牧雷幾經生死。


    在牧雷18歲那年,牧隆派人接了牧雷回家,與藥商商會會長之女商森兒成婚。牧雷從小在戰場上長大,多年的戰爭生活讓牧雷討厭文縐縐的人,他與商森兒並無感情,在商森兒生下牧梓辰後便不顧牧隆阻攔回到了臥湖城戰場,至此沒有再回去過一趟。


    商森兒厭惡丈夫的不歸家,又無法斬斷藥商商會與鐵甲藥邑的聯姻,隻能多年守著活寡,期盼著丈夫的回心轉意。


    商森兒對牧梓辰從小便要求嚴格,希望他不要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做一個隻會殺戮,卻像沒有感情的戰鬥狂徒。


    再後來,五歲的牧梓辰覺醒了和父親母親一樣的光明屬性。牧梓辰還記得,那天的媽媽笑得那麽燦爛,是他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笑容。


    商森兒為了挽回牧雷的心,也為了讓牧梓辰更快的進步,便在收到牧雷的來信,信中提到,牧雷要求牧梓辰和他一樣去臥湖城戰場曆練,以求早日進步,商森兒未與牧隆商量,瞞著牧隆便讓五歲的牧梓辰徒步踏上了前往臥湖城的路。


    五歲的牧梓辰,心中念著母親那隻出現過一次的燦爛笑容,拿著一張分外詳盡的地圖,孤身一人從鐵甲藥邑出發了。


    他不記得一路上摔了多少個跟頭,在夜裏雙手抱膝,喊了多少聲”媽媽我害怕“,曆時半年,終於到達了臥湖城,卻隻換來了父親一句廢物。


    那一次他在臥湖城待了三個月,三個月後,他又像來時那樣,徒步走回鐵甲藥邑,此後每年皆是如此。


    牧梓辰渴望父親母親能誇讚自己幾句,“你很厲害,你很優秀,你最棒,”這些詞,牧梓辰從未聽到過。他的人生,除了修習,就是必須進步。


    他被母親罵是個廢物,挽不回父親的心,被父親罵是個廢物,達不到父親的要求。


    直到在九歲這年,在來臥湖城的路上遇到安嵐,牧梓辰才聽到了九年人生的第一句”你好厲害呀,你真厲害“,童年的不幸,往往要用一生來彌補,牧梓辰貪念的父母的讚揚,或許會成為他一生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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