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您臉色似乎不太好?”我語氣平淡,卻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他早已慌亂的心髒。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比哭還難看:“本官…隻是略感疲乏。”


    我並未戳破,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孫師爺的倒台隻是個開始,陳巡撫這棵大樹,才是我的最終目標。柳如煙提供的證據,如同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接下來,就看陳巡撫如何應對這傾倒之勢了。


    不出所料,當晚,陳府燈火通明,人影幢幢。我安排的眼線回報,陳巡撫徹夜未眠,在書房中來回踱步,不時翻閱賬簿,又匆匆忙忙地將其燒毀。他像一隻困獸,在籠中焦躁不安地尋找著出口,卻發現四周皆是銅牆鐵壁。


    接下來的幾天,陳巡撫變得愈發謹慎,深居簡出,幾乎斷絕了與外界的聯係。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肯定,他心中有鬼。我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繼續收集證據,等待時機成熟。如同捕獵經驗豐富的獵手,我耐心地等待著獵物露出致命的弱點。


    馬禦史那邊也傳來好消息,在孫師爺的供詞中,牽扯出了不少官員,其中就包括陳巡撫的心腹——布政使李大人。我立刻修書一封給馬禦史,讓他先按兵不動,等我下一步指示。我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一日,我正在書房中批閱公文,趙秀才突然來訪。他神情激動,手中拿著一疊賬簿,說是從一個被陳巡撫迫害致死的商人家中找到的。我接過賬簿,仔細翻閱,發現其中記錄了陳巡撫多年來貪汙受賄的詳細證據,甚至還有他與其他官員勾結的記錄。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立刻召集馬禦史,並將賬簿交給他,讓他立刻上奏皇上。同時,我也安排人手,將陳巡撫府邸團團圍住,防止他畏罪潛逃。


    消息傳到宮中,皇上震怒,當即下令徹查此案。陳巡撫在府中得知消息,頓時癱軟在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金鑾殿上,陳巡撫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鐵證如山,他再也無法狡辯。皇上怒斥其貪贓枉法,禍國殃民,下令將其革職查辦,抄家問斬。


    我站在一旁,看著陳巡撫被侍衛拖下去,心中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反而感到一絲沉重。這場鬥爭雖然取得了勝利,但也暴露了官場的腐敗和黑暗。


    我走出金鑾殿,抬頭望向天空,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的任務還遠沒有結束……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哭喊聲,由遠及近…我停下了腳步…哭喊聲越來越近,我認出是陳巡撫家眷的聲音。她們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哭天搶地,咒罵著我的名字。幾個侍衛試圖阻攔,卻被她們推搡在地。我歎了口氣,揮揮手,示意侍衛們退下。這些婦孺,不過是這場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我心中並無半分得意。


    陳府門前,一片混亂。家丁們四處逃竄,生怕被牽連。曾經輝煌的府邸,如今如同破敗的墳墓,散發著腐朽的氣息。我走上前,看著哭成一團的陳夫人,心中五味雜陳。她曾經是何等的尊貴,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魯大人,你…你好狠的心啊!”陳夫人哭喊著,聲音嘶啞,“我夫君究竟犯了什麽罪,你要如此趕盡殺絕!”


    我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我知道,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隻有勝者才能書寫曆史。


    類似的場景,在其他被查辦的官員府邸也在上演。哭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如同鬼魅的哀嚎,在京城上空回蕩。曾經風光無限的官員們,如今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或許曾經作威作福,但此刻,他們也隻是這場權力鬥爭的棋子,任人擺布。


    回到府中,我感到一陣疲憊。這場鬥爭,雖然取得了勝利,但也讓我身心俱疲。我揉了揉太陽穴,正準備休息,馬禦史卻突然到訪。


    “魯大人,”馬禦史神情凝重,“我發現了一些官員蠢蠢欲動的跡象。”


    我心中一凜,立刻坐直身子:“怎麽回事?”


    馬禦史壓低聲音說道:“我收到密報,一些與陳巡撫關係密切的官員,正在暗中串聯,似乎想要反撲。”


    我眉頭緊鎖,心中暗道:果然,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們想幹什麽?”我問道。


    “據我推測,他們可能會在朝堂上對您進行彈劾,試圖將您拉下馬。”馬禦史說道。


    我冷笑一聲:“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未免太天真了。”


    “魯大人,不可輕敵,”馬禦史提醒道,“這些人雖然不足為懼,但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也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馬禦史說的沒錯,我必須小心謹慎,不能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馬大人,”我沉聲說道,“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已經安排人手,密切監視他們的動向,”馬禦史說道,“一旦他們有任何異動,我會立刻通知您。”


    我讚許地看了馬禦史一眼,心中暗道:有馬禦史這樣的盟友,真是我的幸運。


    “好,”我說道,“我們必須將他們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我走到書桌前,拿起筆,開始寫信。我要給皇上寫一封密信,將這些官員的陰謀告知皇上,請求皇上支持我。


    寫完信,我將信交給馬禦史,讓他立刻送到宮中。


    “馬大人,”我看著馬禦史,語氣堅定,“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我頓了頓,拿起桌上的一份名單,眼神冰冷,“這些人……”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馬禦史接過信,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我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信心。我知道,這場鬥爭,我一定會贏。


    不出所料,第二天早朝,那些與陳巡撫關係密切的官員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指責我濫用職權,排除異己,甚至誣陷我貪贓枉法,結黨營私。我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這些人拙劣的表演,在我看來,不過是小醜跳梁,可笑至極。


    待他們說完,我緩緩走上前,從袖中掏出一疊厚厚的文書,呈給皇上。“皇上,臣有證據證明,這些官員不僅與陳巡撫勾結,貪汙受賄,而且還蓄意謀反,意圖顛覆朝綱!”


    我的話音剛落,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那些原本趾高氣揚的官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我竟然掌握了他們如此多的罪證。


    我將手中的文書一一展開,上麵記錄著他們貪汙受賄的詳細記錄,以及他們密謀造反的證據。這些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這…這是誣陷!這是赤裸裸的誣陷!”一個官員慌亂地辯解道。


    我冷笑一聲:“誣陷?這些證據都是從你們的府邸搜出來的,難道還能有假?”


    另一個官員還想狡辯,卻被我打斷:“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可抵賴的?”


    我犀利的目光掃過那些官員,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們,此刻如同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我轉過身,麵向皇上,躬身說道:“皇上,這些官員罪大惡極,請皇上明察秋毫,嚴懲不貸!”


    皇上點了點頭,下令將這些官員全部拿下,聽候發落。


    這場朝堂上的交鋒,以我的完勝告終。我不僅成功地反擊了那些官員的汙蔑,還將他們一網打盡,徹底粉碎了他們的陰謀。


    與此同時,趙秀才也在民間繼續宣傳我的功績。他將我查辦貪官汙吏的事跡,編成通俗易懂的故事,在茶館酒肆,街頭巷尾,到處傳頌。百姓們聽後,無不拍手稱快,對我更是敬佩不已。我的聲望,在民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回到府中,我感到一陣輕鬆。這場鬥爭雖然艱險,但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繁華的街景,心中充滿了豪情壯誌。


    然而,我知道,這場鬥爭還沒有結束。陳巡撫雖然已經被罷官,但他依然逍遙法外。而且,我知道,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報複我。


    我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這是我的暗探送來的。信中說,陳巡撫已經逃到了他的老家,並且正在暗中招兵買馬,似乎……似乎在密謀什麽。


    我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來人!”


    我的心腹侍衛應聲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備馬,我要連夜出京。”我語氣堅定,不容置疑。陳巡撫,你以為逃回老家就能高枕無憂了嗎?我偏要將你連根拔起!


    “大人,此事是否要稟報皇上?”侍衛有些遲疑。


    我搖了搖頭:“不必了,皇上日理萬機,這種小事不必驚動聖駕。我此行,隻為私事。”我知道,如果稟報皇上,必然會走漏風聲,打草驚蛇。我要秘密前往,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夜色如墨,我策馬疾馳,朝著陳巡撫的老家飛奔而去。一路風塵仆仆,我絲毫不敢懈怠。我知道,時間就是一切。


    陳巡撫的老家在一個偏遠的山區,山路崎嶇,易守難攻。我化裝成一名普通的商人,低調地進入了這個地方。


    這裏的一切,都顯得異常平靜,仿佛之前的風暴從未波及到這裏。但我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陳巡撫在這裏經營多年,盤根錯節,絕非等閑之輩。


    我暗中聯係了當地的幾個線人,開始收集陳巡撫的罪證。我需要確鑿的證據,才能將他徹底扳倒。


    幾天下來,我收集到了一些證據,但都隻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不足以置他於死地。我感到有些焦躁,難道就這樣無功而返嗎?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線人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陳巡撫正在秘密訓練私兵,囤積糧草,似乎有什麽更大的陰謀。


    這個消息讓我精神一振,看來陳巡撫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平靜,他正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東山再起!我必須盡快找到他訓練私兵的證據,才能阻止他的陰謀。


    我根據線人提供的線索,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山穀。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的確是一個訓練私兵的好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山穀,發現周圍有人巡邏,戒備森嚴。我不敢貿然行動,隻能躲在暗處觀察。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仿佛有人在暗中監視我。我心中一驚,難道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緩緩地轉過身,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難道是我的錯覺?我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決定先離開這裏,再做打算。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魯大人,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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