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遠遠看到安休甫,她這些擔心無形中就少了一大半。


    而真的遇到麻煩了,安休甫也沒有讓她失望。


    她執意送焦東傑進去,也是想在安休甫跟前證明自己的能力。


    盯著啃甘蔗的安休甫看幾眼,“你怎麽確定那師徒兩個有問題?”


    安休甫吐掉甘蔗,“我也一樣,回賓館待著吧,這裏情況很複雜,我覺的焦東傑來了並不能改變什麽。”


    沈青宣,“那個曹蘆不是恩特的姐夫,那個賣羊肉串的才是。”


    安休甫眼睛一瞪,“我去,厲害啊,這都知道?”


    沈青宣錯愕,“你知道?那你那天,怎麽說曹蘆是恩特姐夫?”


    安休甫,“我都說跟曹蘆一起除雪了,他就在我跟前!我們都打球好幾次了,我能不知道恩特姐夫是誰?金慣跟恩特關係很差,兩人從來不一起上場。”


    沈青宣吐口氣,沒脾氣了。


    疑心生暗鬼,她隻要情緒上來,就會降智,她媽說的沒錯。


    啃著甘蔗朝著安休甫又看幾眼,想笑但憋住轉身看向高沛,才露出笑容。


    這個安休甫真的是一個萬金油,跑哪裏都能吃得開。


    明宿觀裏師祖被安休甫當成寵物一天帶著跑,楊近秋和趙文啟圍著安休甫轉,騰容姿跟安休甫關係好,所有人都知道,而她媽也很欣賞安休甫。


    聾子跟安休甫站在一起,完全沒有天師的架子,就跟一個普通老大爺一樣。


    這個圈子裏實力為尊,在安休甫這裏好像不管用了。


    聾子抽著煙,突然轉頭看向沈青宣,“小丫頭,到我這邊來。”


    沈青宣心髒咯噔一下,猶豫一下,還是朝著聾子快步走過去。


    聾子衝著高沛喊道,“傻小子,你玩個別的不好?要不,我把你栽雪裏玩玩?”


    高沛把暢暢抱起來,笑著挑釁聾子,


    “老舅,你抱的動我?我幹爹現在都抱不動我了!”


    聾子笑著搖頭,他是聽不懂高沛說啥,但每次看到高沛,都是發自內心高興,從兜裏取出剛收的一百五,朝著高沛遞出去,


    “去給老舅買包煙,剩下的錢你想買啥買啥。”


    高沛抱著暢暢笑嘻嘻從聾子手裏拿過錢,把插在雪裏的鐵鍬抽出來,又把暢暢放在鐵鍬上。


    聾子過去彎腰,想給高沛把褲管塞襪子裏,提了一下高沛褲管,發現那鞋子上麵帶著防雪長襪,拍一下高沛的屁股,


    “這鞋子不賴,鞋子和襪子一體的,現在這人咋就這麽聰明。”


    高沛抬起腳,“我幹爹買的,這叫防倒灌雪地靴!”


    聾子笑著說道,“買些牛肉或者牛奶啥的,別買飲料,小心你媽揍你!”


    高沛擺手,“好嘞,老舅!”


    說完鐵鍬拖著暢暢朝著路中間跑去。


    也是此時,三個戴著氈帽的讓你,朝著小區裏走去。


    這三人從安休甫的三輪車攤位走過去,突然就憑空消失。


    安休甫把吐的剩一半的甘蔗給吐了進去,朝後連續兩步,眼睛眯起。


    陣法!這大門口有一個大陣!


    接著目光看向聾子。


    那聾子消失不見了,隻有沈青宣一人站在那裏。


    他又朝著大門口方向眯眼凝視。


    沈青宣嘴巴微張,也吞口唾沫。


    聾子讓她躲遠點,原來是發現有修道者靠近了。


    再看安休甫那警覺的模樣,她又覺的很平靜。


    這個安休甫確實像極了一隻貓,風吹草動時候露出的警覺,都不是裝出來的,反而,反而更像一種本能。


    安休甫確定沒有危險,眯著的眼這才睜大,轉頭發現沈青宣看他,嚴肅說道,


    “看到沒?這六道門全部都有陣法!”


    沈青宣,“你為什麽不搬出來住?”


    安休甫淡淡說道,“我是明宿觀的大弟子,高沛是我師弟,他的問題沒解決完呢。”


    這是一本正經唱高調。


    沈青宣也不想駁安休甫麵子,隻是嗬嗬笑。


    這個大師兄,就衝每天給她打三通電話,她也認可了。


    聾子突然出現,兩隻手提著兩堆衣服,一臉燦爛的笑。


    這個笑,讓安休甫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這殺人的工作,能幹的這麽喜笑顏開,也算生平僅見。


    聾子看向安休甫,笑著說道,“又來兩個發工資的!”


    說完,拿著衣服朝著保安室走去,衣服丟入保安室的垃圾桶裏。


    聾子手裏多了三個錢包。


    安休甫甘蔗抵在下巴上,目瞪口呆。


    這算是行業黑話?


    沈青宣又眯眼,本來打消的困惑又升起來:聾子說安休甫不能以凡人看待,說凡人之軀,有斬殺修道者的能力,所以下手不要瞻前顧後。


    聾子是怎麽試探安休甫的?怎麽被安休甫打了一頓?


    可惜她也不會手語。


    盯著發呆的安休甫,她又想笑。


    這個安休甫,機靈時候,機靈的讓人害怕。


    走到安休甫跟前,“我還是住小區裏吧,住賓館一天吃飯都發愁。”


    安休甫手掌向上,指著大門方向,“大師姐,您請!”


    這話意味深長。


    沈青宣把半截甘蔗朝著地上一扔,盯著安休甫認真問道,


    “你覺的我很傻是不是?”


    安休甫假裝思索一下,“大師姐,你想聽實話?”


    沈青宣一臉不屑,雙手插兜,“什麽也別說了!”


    這裏肯定凶險,這一點不需要再辯證。


    她也知道自己被陳德印和安休甫都鄙視了。


    錯在哪,她也心裏有數:都是她媽害的,她不想做馬彩彩的影子,但卻無法超越馬彩彩,這是一個事實,可接受這個現實很難。


    她要不是抵觸她媽,也不會跟安休甫卯著勁。


    跟安休甫卯上勁,就盯著安休甫一個人觀察,死命在安休甫身上找缺點,找不足之處。


    所以任何安休甫身上的問題,她都在放大鏡觀察,挖空心思往壞處想。


    安休甫還是那個明宿觀的大師兄,沒有一點變化,連焦東傑見麵,都一眼認出這是安休甫,她還懷疑個屁!


    明明是她自己的心境出了問題。


    她朝著富林城內走,這裏又不是男廁所,她不需要守在門口等著焦東傑,她想證明一下自己,改變自己在安休甫心中的印象。


    安休甫看到沈青宣真的往裏走,大聲喊道,“大師姐,你真進去啊?你回來,我跟你說實話!”


    他剛才做邀請動作,是料定沈青宣不會進去。


    但沈青宣竟然真的進去了,這不是進去添亂?


    沈青宣充耳不聞,她是打定主意,不蒸饅頭爭口氣!


    焦東傑都來了,她要跟焦東傑聯手,把這裏的問題都解決了。


    聾子說道,“這丫頭,跟那個男的是一對吧?”


    安休甫一臉無奈,“大爺,你不是聾,你是真的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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