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七星樓內:


    “啪——”一根尺子打在焦素賢的手腕上。


    接著一個老頭的吼聲傳來,


    “棒槌嗎?握著的是刀還是錘子?這麽生硬,怎麽二次發力?”


    “啪——”又一尺子落在她後背上。


    老頭再次大吼,


    “耳背了?還是耳聾了?後背三角肌不要拉這麽長,不利於發力!”


    焦素賢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可是她忍著。


    學刀十五年,自從跟上盧孝通,她突然連刀都不會用了。


    她用大道理跟自己說:我這是在改一些不良習慣,我在改習慣,改了就好,改了就好。


    可是這才第三天,盧孝通今天比昨天罵的更多,打的也更狠,她有些懷疑這個老頭心裏扭曲變態,故意在整她。


    她站好,謹慎的再次揮刀。


    盧孝通大吼,“腦子!腦子呢?想通了再出刀!這這一刀,你覺的這一刀能不能切開一塊豆腐?!”


    焦素賢再次收刀,閉目努力把盧孝通的教導連貫起來在腦海裏複盤。


    但僅僅十秒鍾後,陡然又聽到盧孝通的咆哮,


    “你這是在練刀?你是在偷人吧?你是不是覺的刀法,所有動作都是多餘的,隻需要在乎出刀最後瞬息?!”


    安休甫的聲音傳來,“師父,我覺的高手過招,一招就必須分生死!”


    “啪!啪!啪!”


    三尺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這聲音可比打焦素賢更凶殘。


    焦素賢瞬間心理平衡了,她非常希望安休甫反手教訓一下盧孝通,安休甫完全有這個能力!


    盧孝通打過安休甫之後,冷冷說道,“不該學刀,我覺的你該學劍!”


    安休甫,“師父你會劍?”


    盧孝通,“你的刀法跟盧孟太像了,你們兩個骨子裏都賤,總想著一刀結束對手!”


    一旁的楊近秋沒忍住噗嗤笑了。


    盧孝通轉頭,“你有他的一半猥瑣,他有你一半的無畏,你倆就可以出師了!你倆也算絕配,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楊近秋,“我隻是教了他刀技,其它都沒教!”


    安休甫把刀法稍微放慢一些,結果又被盧孝通一尺子,“啪——”


    安休甫呲牙,之後一臉哀怨盯著盧孝通。


    盧孝通盯著安休甫無奈笑笑,“你有沒有發現,清遠修道者之中,用刀的人很多?”


    安休甫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盧孝通,“刀是清遠的文化符號,所以這裏的人,天生就對刀有偏好!而煞刀又屬於最容易入門的踐境修行方式,所以清遠用刀的修道者多不勝數!”


    安休甫恍然的點頭,“那師父,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不能一刀絕生死?”


    他第一次見盧孝通時候,並沒有誠心跟著學刀的意思,但短暫接觸,他發現盧孝通給他指點的方式,完全能發揮出刀技的所有威力。


    他這才收起輕視的意思,一心跟著盧孝通學刀。


    盧孝通,“一刀斷生死,不是沒有!但隻能發生在兩種人之間,第一,用刀境界懸殊;第二,出其不意!沒有第三個可能。你看看她們兩個,兩個人都是學刀的,誰能一刀要了對方的命?”


    安休甫沒看焦素賢和楊近秋,直接問道,“或許她們現在實力太低呢?”


    盧孝通,“錯!你用刀,對手也用刀,出刀都存在蓄勢,所以誰也瞞不過誰!旗鼓相當的用刀高手,幾乎能預判對手所有出刀方位!高手都有大境界,一旦察覺到對方刀不可擋,第一個時間是躲,如果沒有躲避空間,肯定會試著先發製人!”


    安休甫明悟了,葉朝雄被一刀劈死,就是無處可躲,也嚐試了先發製人,但失敗了。


    他跟伊落瓦的矮子交手,矮子跟不上他的速度,但矮子完全能靠著格鬥上的技巧和預判跟他打的有來有回.......


    安休甫收刀,“師父,我坐一會兒,我琢磨一下!”


    盧孝通背起手,冷著臉說道,“又要坐?腦子裏水太多了,往外倒倒?提著水桶繞著七星潭再去跑三圈!”


    安休甫放下刀,朝著水桶走去。他從不認為自己踏入這個圈子兩年多,就沒有人可以教他。這個圈子混的越久,越能感覺到大道的浩瀚。


    他也知道,他這條路比起其他人更難走。乍看這三個都是修的煞刀,可是他不能養刀,刀也不能養他。


    其他人都與自己的刀能融為一體,而他隻能借刀,就如他的術法一樣,都是借。


    盧孝通從第一天教導他,就知道他不是修道者,但教導依舊是全身心投入,而他也不會對自己降低要求。


    安休甫提著水桶,離開練功場了。


    盧孝通再次看向楊近秋,


    “你!你也坐下來想了想,想清楚再練!”


    楊近秋笑著說道,“不用,我可以邊練邊琢磨。”


    盧孝通接著看向焦素賢,“你愣著幹啥?讓你停了?”


    焦素賢把手裏刀朝著遠處的木樁投過去,“我不練了!”


    說完轉身就朝著練武場外麵走去。


    她真的受夠了,盧孝通就是在針對她!


    楊近秋大喊,“唉,焦糖?回來啊!”


    這個聲音格外的刺耳,她知道楊近秋是一個小人,幸災樂禍未免也太明顯了。


    焦素賢走的更堅決,她是一忍再忍,那天安休甫說她跟刀契合度不夠,她已經做了改變,現在她完全能壓著楊近秋打,可是在盧孝通跟前,她被罵的最多,打的最多。


    .........


    馮書藝攥著手機,低著頭從藏經閣一路溜達到七星潭。


    七星潭天璣湖邊,玄子在垂釣。


    這個玄子身份是一個謎,這個女人低端的事會的不多,大概就會做個臭豆腐,而且臭豆腐還是馮卯辰手把手教的。


    有點格調的事是啥都精通,茶藝,咖啡,保齡球,釣魚等等。


    湖邊安休甫在提著水桶跑,馮卯辰跟一隻老鴨一樣,學著安休甫舉著雙手在跑,高沛也跟著馮卯辰有樣學樣,安休甫提著水桶轉身追兩人。


    她盯著看一陣,手不自覺的捂住麵門:那是她爹?太幼稚了。


    她已經達到瓶頸了,最近修煉,一直都心不靜。


    上個月突然發現自己小學記憶空缺了,她沒跟任何人說。


    丟失記憶的原因,她也查閱過典籍:第一,靈魂受損;第二,被人封印記憶;第三,被人抹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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