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站在門裏,“中午飯沒吃,沒力氣。”


    開車的是焦東傑那個賤人,那晚明顯沒有把這家夥打服。


    車裏接著下來了一個大背頭的女人,安休甫馬上把門大打開,“師伯好!”


    馬彩彩隻是淡淡看安休甫一眼,眉頭微微皺一下,就朝著道觀裏走去。


    這馬彩彩真的像個大佬,安休甫即使比馬彩彩高半個頭,都覺的馬彩彩給人壓迫力十足。


    沈青宣跟著馬彩彩進門,回頭大聲說道,


    “玩歸玩,鬧歸鬧,都是同門,你們下手都注意點分寸啊。”


    安休甫笑笑,“哦。”


    沈青宣看著瞥安休甫一眼,“傻麅子,你可自信!”


    她這話不是說給安休甫,而是說給焦東傑。


    車裏又下來兩個年輕人,這兩人從後備箱抱了兩個大箱子,朝著道觀裏快跑。


    安休甫給讓開路,這兩人跟喝醉酒一樣,徑直朝著他靠上去,一個用箱子撞了安休甫一下,接著就說道,


    “好狗不擋道!”


    安休甫麻溜站在沈青宣跟前,第二個抱著箱子的人沒有撞到他,人都過去了,倒退半圈,用肩膀狠狠撞一下安休甫。


    沈青宣皺眉,本想罵人,但安休甫被撞了一下,順勢就跳到門檻上,一臉挑釁的又衝著越野車豎小拇指。


    沈青宣怒容消失,一胳膊肘把安休甫推到門外,“你少作死,成不?”


    越野車車窗搖下,焦東傑一臉冷笑,車子一個加速朝後退。


    安休甫放下右手,朝著右側走幾步,跳下道觀門口的平台,撿起一塊磚頭,快步到台階上,拿著磚頭的手上下晃動,一臉冷笑。


    沈青宣哈哈大笑起來,這個笑,看起來很放肆,一點都不扭捏。


    越野車退後,車頭瞄準台階側麵的停著的摩托,轟了兩次油門,沒敢掛檔。


    沈青宣看看安休甫,又看看越野車,大聲喊道,


    “焦東傑!”


    焦東傑車子轉向,緩緩開到台階跟前,“大師姐,我跟他鬧著玩呢。”


    安休甫朝著焦東傑說道,“眼神不好?沒看到大師兄我?”


    沈青宣白了安休甫一眼,“你這一天,都在作死的路上。”


    說完衝著焦東傑說道,“拉樹的車馬上上來了,你把道讓開!”


    焦東傑諂媚的笑,在看向安休甫時候變成陰冷的笑。


    安休甫把磚頭一扔,轉頭說道,“大師姐,你看到他那個笑沒?太膚淺了,太敷衍了,他衝著你這樣笑....”


    說完學著焦東傑變臉。


    沈青宣嗬嗬大笑,朝著安休甫後背用力推一把,“你給我滾遠點!”


    安休甫被推下台階,裝模作樣去把摩托車上的雨披整理一下。


    沈青宣笑著說道,


    “你這個人啊,真的不能近距離看,實在,唉——”


    說完朝著道觀裏走去。


    安休甫,“大師姐,你穿增高鞋也沒有我高,你近距離看到的是我下巴,你現在回頭看,是不是跟以前又不一樣了?”


    沈青宣腳步頓一下,一個加速跑入右側走廊,回頭看看安休甫,又抬手摸一下頭發上的雨水,


    “懶得管你!”


    安休甫抓過磚頭的手,朝著大門上抹一把,從兜裏取出煙盒。


    煙剛到嘴上,花壇裏,一塊泥巴直接就摔在他胸口上。


    一隻黑白相間的鳥,幾乎在泥巴落地時候,落在道觀敞開的一扇門上。


    安休甫抬頭,“師祖,你什麽意思?”


    喜鵲直接開口了,“你把手上的泥往哪擦呢?”


    安休甫,“師祖,你過分了,我都不在乎你一天往走廊上拉屎,也沒指責蒲老仙鼻涕往樹上抹,這門都髒成這樣了,多我這一把泥?”


    喜鵲沉默一會兒,“打的好,打的妙!怎麽隻打了你一邊臉?另一邊是給誰留的?”


    安休甫摸摸臉,“你還真的喜歡主持公道?我說了誰打的,你能替我出頭?”


    喜鵲,“少貧嘴,剛才那兩個小子故意挑事,你為什麽不收拾一頓?”


    安休甫眯眼,“誰,焦東傑?他就一個人吧?”


    接著安休甫眼珠一瞪,“他被附身了?”


    喜鵲又沉默一陣,“那兩個抱著箱子的小子。你立威還是不夠,該乘機再鬧一次,不然這明宿觀還是有人瞧不起你,有我撐腰,在這裏,你看到不順眼的,就可勁鬧!”


    安休甫把胸脯上的泥拍了拍,把手在短褲上擦一擦,重新取了一根煙叼在嘴上,


    “我打也打焦東傑,兩個小嘍嘍,打他們太掉身價。”


    喜鵲抖動一下翅膀,“傻麅子啊!”


    說完朝著雨幕中飛去。


    周圍灌木無風抖動,接著就看到蒲老仙出現在左側長廊裏。


    蒲老仙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昨晚去明宿商業中心了,喝了點酒給忘了,車子扔那兒了,騎你摩托車把。”


    安休甫,“師父,下大雨呢。”


    蒲老仙手伸到走廊外,“清遠雨水少,難的有一場大雨,不礙事,走吧。”


    安休甫去騎摩托車,摩托發動,回頭卻不見蒲老仙出來。


    雨披剛遮住摩托,就看到東麵大車拉著一棵大樹朝著道觀門口駛來。


    安休甫抱起摩托車,朝著道觀裏跑去。


    大樹枝葉橫掃道觀大門,等這輛車過去,安休甫抱著摩托出門,出門看到後麵還有車拉著大樹駛來,他抱著摩托又跑回去。


    “你腦子裏有水?抱著一個摩托跑什麽?跟個傻子一樣!”


    焦素賢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安休甫回頭,看到焦素賢跟蒲老仙站在花壇跟前,雨水傾盆,卻沒有落在兩人身上分毫。


    打量過兩人,安休甫目光就落在花壇的草叢裏,那隻喜鵲就在蒲老仙和焦素賢身旁不足兩米處,伸著脖子歪著腦袋,像在傾聽。


    安休甫噗嗤笑了,把摩托車放下。


    蒲老仙和焦素賢談的事,應該很重要。


    兩個四五品的道士,維持結界很費道力,可能十來分鍾就能榨幹體內道力。


    那隻喜鵲明顯是想偷聽兩人說什麽,所以才作出那麽一副搞笑模樣。


    蒲老仙笑著說道,“我覺的這個徒弟挺機靈的。”


    頓了頓衝著安休甫喊道,“小安啊,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著我繼續在明宿觀,第二,你離開明宿觀,去繼承安方起的財產!”


    安休甫毫不猶豫,“第一個!”


    蒲老仙嗬嗬笑笑,“我建議第二個方式,有些話,不能在這裏談。焦師侄攔著我,讓你離開明宿觀,不能跟著我亂跑。明宿觀不能養閑人,所以你留在這裏,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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