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聽到焦東傑的話,加速朝著馬路方向奔去,等她跑到馬路上,這才轉頭低聲說道,


    “我也不傻!”


    說完她繼續狂奔。


    焦東傑沒時間跟安休甫和周婷糾纏,這條狗現在是在針對他,他需要啟動威力更強大的符對付這條狗。


    “轟隆”


    一聲雷鳴。


    一片奪目的白光從酒廠門口傳出。


    奔跑的周婷嚇的腿一軟,差點摔在馬路上,轉身朝著大門口看去,門口塵土飛揚,看不清楚焦東傑和那條狗誰死誰活。


    周婷不跑了,她一個人不能單獨行走,有個水鬼一直跟著她,那水鬼就等著她落單。


    煙塵散去,一個女孩一隻手提著焦東傑從塵煙中走出。


    焦東傑圓潤的身體,在那女孩手裏,就跟一個大號毛絨玩具一般。


    周婷內心的竊喜和興奮在看到這個女人出現後,煙消雲散了。


    這是誰?焦素賢!


    焦素賢把焦東傑提到馬路邊,朝著左右看看,目光落在周婷身上,


    “你,跑什麽?過來看著他,別讓車撞了!”


    周婷小跑到焦素賢跟前,聲音帶著興奮,“大師姐,大師姐,你來的真及時。”


    焦素賢似笑非笑盯著周婷,“你要去哪?”


    周婷,“我去找師叔,或者給我師父打電話幫忙。”


    這個回答沒有毛病,連焦東傑都對付不了的厲鬼,去找幫手,這才是聰明的選擇。


    焦素賢,“那個安休甫呢?”


    周婷,“在裏麵,他找卯子叔去了。”


    焦素賢朝著酒廠裏麵走去。


    五分鍾後,安休甫背著卯子從酒廠裏麵出來。


    卯子喝了一瓶酒,自己把自己灌倒了。


    焦素賢跟在安休甫身後,不急不緩。


    那個酒鬼找到沒,沒人看到,今晚隻看到一條不正常的大狼狗。


    焦素賢也沒有問安休甫什麽,出門讓安休甫騎著摩托送焦東傑去醫院,而她打了一輛車帶著卯子和周婷離開。


    ........


    焦東傑住院了,十天半月別想出來。


    上午才九點,寧緒的柏油路上,已經熱的可以煎雞蛋。


    安休甫送焦東傑住院,淩晨四點回來,七點半就被蒲老仙帶著出來了。


    蒲老仙蹲在路邊吃西瓜,安休甫在路邊抿著一根冰棍。


    冷不丁屁股被人踢一腳,安休甫回頭,


    “大師姐,啥事?”


    焦素賢瞪眼,“你能不能不舔?”


    安休甫皺眉,“這冰箱裏剛取出來,我也咬不動啊?師姐,你要是想吃,我給你買一根?”


    焦素賢,“不吃!”


    安休甫,“那你也別看我吃!”


    說著蹲在地上繼續小口抿著冰棍。


    吃了兩口,又被焦素賢踢了一腳。


    這一次,冰棍掉地上了。


    安休甫站起來,焦素賢瞪眼,“不許再買了了。”


    安休甫又蹲到蒲老仙跟前吃西瓜,蒲老仙是啃幾口,留著半指厚果肉就不啃了。


    安休甫吃西瓜,是吃到瓜皮泛白的位置。


    “噗”他又被焦素賢拍了一巴掌。


    安休甫回頭,惱火的瞪著焦素賢,“你又咋了?”


    焦素賢,“你吃西瓜,能不能不那麽仔細?”


    ‘仔細’,是這寧緒的方言,‘仔細’有摳門,節儉的意思,多數時候說一個小氣。


    安休甫站起來,朝著瓜皮啃兩口,挑釁的盯著焦素賢。


    焦素賢噗嗤笑了,“你一個傻麅子!”


    她是發現越觀察這個安休甫,越覺的看這個人哪哪都不順眼,可是說不順眼吧,也好像不是,她覺的逗這個傻麅子就很有意思,這個傻麅子的眼睛黑白分明,但缺乏一般年輕人那種賊溜溜的活力,有些故作老成。


    生氣時候,先是要用表情和眼神恐嚇對方。如果恐嚇無效,這個家夥會真的動手,剛在車上,就試圖跟她動手。


    焦素賢不看安休甫了,她覺的差不多了,再逗下去,這家夥真的會讓大家不愉快。


    路邊吃完西瓜,車子繼續朝著寧緒東麵走,車子出了市區,翻了幾十個沙丘,三個小時,終於到了一個建在小山坡上的村子。


    村口一頭驢在散步,車子停下,驢就湊到車子跟前。


    蒲老仙下車,整理自己的黃色道袍。


    焦素賢下車,手扶著門框穿鞋。


    安休甫下車,衝著那頭毛驢喊道,“村長好!”


    蒲老仙看一眼毛驢,看一眼安休甫,嗬嗬笑笑。


    焦素賢光著腳朝著安休甫又要踢,安休甫躲開,衝著毛驢說道,“村長,自我介紹一下,嗷,啊嗷,啊嗷——”


    安休甫後半段是在學驢叫,這頭驢很快就給了安休甫同樣的回應,“嗷,啊嗷,啊嗷......”


    蒲老仙笑著說道,“我靠,這能力,我不會,也不是我教的。”


    焦素賢身體笑的亂顫,穿上鞋子,朝著安休甫又抬腳踢,安休甫幾步前衝,上了進村的門樓。


    焦素賢問道,“村長說啥了?”


    安休甫從兜裏摸煙,淡淡說道,“村長說,你是一個妖孽,讓我離的你遠點!”


    焦素賢,“你真的是一個逗比!”


    說完深呼吸一下,她是大師姐,不能跟這個小子一般見識,她從認識安休甫開始,一直都想裝著深沉一點,可是這個逗比看一眼,就沒法讓氛圍嚴肅起來。


    三人進了村子,蒲老仙前麵走。


    這個村子,蒲老仙已經是第三次來了。


    事情是這樣:村長媳婦被鬼上身了,上身的鬼,還不是一個,是一群鬼。


    村長老婆,每天挨家挨戶的罵,王家男人大半夜爬牆看李家媳婦洗澡,李家男人偷劉家地窖的蘋果,村裏醫生連個衛校都沒有畢業,鹽水和葡萄糖都分不清......


    究竟事實是不是如此,除了王家的男人,李家的男人,還有村裏醫生自己,誰都不知道真假。


    最近村長夫人爆料升級了,陳家媳婦小金庫在沙發墊下,白家男人買了個攝像機,拍的都是趙家小媳婦......


    村裏隔三差五因為村長家媳婦的爆料打架,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一個月不到,村裏住院七八個,村長到醫院慰問鄉親,跟過年采購年貨一樣,錢袋子以肉眼可見速度要見底。


    在村子裏七拐八繞,蒲老仙在一個村裏看著最氣派的院落門口停下。


    蒲老仙推門進入,安休甫和焦素賢先後跟著進去。


    院子裏,村長被老婆用拇指粗的麻繩綁在院子裏的樹上,拿著柳條朝著村長抽。


    村長隻穿了一個紅褲衩,想喊不敢喊,想哭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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