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看到那個蒲老仙接待的穿運動服的老頭在笑,而且盯著周婷在笑。


    那個笑真的讓人討厭,他咳嗽一聲,


    “師父,你搞錯了,不是她打碎的,是我打碎的。”


    蒲老仙像是被嚇了一跳,轉身凝視安休甫,


    “你,你沒事?”


    安休甫,“沒,,沒事啊。”


    也是安休甫回答這個問題之後,好像明白了,為什麽蒲老仙進來之後,會把黃符的火焰引到他身上。


    這老家夥應該以為那個酒鬼已經附身在他身上。


    周婷臉上出現了憤怒,但怒容一閃而逝,馬上又是那緊張的表情,


    ”師父,確實是他打碎的。“


    蒲老仙回頭,“你啞巴啊?話都說不清楚!怪不得符會朝著他飛!”


    安休甫有些無語,這老家夥不會也是誰給醍醐灌頂築基成功的吧?


    周婷從地上站起來,快速跑到那個身穿運動服的老頭跟前,扯著老頭胳膊哀求,


    “爺爺,你帶我走,你帶我走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現在會驅邪,我能自保,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嗚嗚......”


    老頭剛才的笑容沒了,被周婷拉著露出一臉痛惜,“婷婷啊,蒲先生是有真本事的,離開這裏,沒人能保得住你啊。”


    周婷跪下了,“爺爺,你帶我離開這裏,離開這裏,我爸爸給了錢了,就剩下十萬了,你把那十萬拿來,你給我也行。”


    周婷這個女孩,他一直都能看懂,這個女孩也聰明。


    故意不講清楚酒壇誰打破,可能就是在試探她自己的結局。


    安休甫同情周婷,但他對周婷身上的事前因後果,並不了解,所以不敢貿然插手。


    蒲老仙怎麽也是一個道觀門主,不應該會因為世俗的一點錢財,真的謀財害命吧?


    就算蒲老仙心術不正,這個道觀還有一隻喜鵲一直盯著所有人在看,周婷做什麽,都不可能瞞過那隻喜鵲的眼。


    蒲老仙沒有給哭哭啼啼的周婷任何建議,而是看向安休甫,


    “把那個酒鬼抓回來,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安休甫笑著說道,“師父,給點提示,我怎麽抓他?去哪裏抓?”


    蒲老仙盯著安休甫認真的打量,比把他從一電廠帶回來那晚,打量的都仔細。


    過了好一陣,蒲老仙才似笑非笑說道,


    “我在‘灌倒驢酒廠’的酒窖抓的他,你覺的他會不會在那裏出現?”


    安休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覺的有可能!”


    蒲老仙,“你覺的他比你都蠢?”


    安休甫嗬嗬笑著說道,“萬一他就是一個傻子呢?”


    蒲老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成了一個譏諷的表情,深深看一眼安休甫,之後手一抬,一個金葫蘆飛入手中,把葫蘆朝著安休甫懷裏一塞,


    “你說的有道理,或許跟你一樣傻,你就去酒廠那邊抓吧,對了,把垃圾打掃了再走!”


    說完,蒲老仙朝著門外走去。


    到門口又回頭,“在酒廠裏要是看到醉漢,你可以拔開葫蘆塞子試一試。”


    說完看向那個老頭,“周先生,咱們回去繼續聊。”


    老頭拍拍周婷的肩膀,“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你不是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認識?”


    周婷,“他,他不在,我現在去找找他,你等等啊。”


    周婷小跑離開了。


    蒲老仙和老頭一起朝著蒲老仙的院子裏走去。


    安休甫收拾完酒壇碎片,聽到遲南平的聲音在蒲老仙門口傳來,”師父,師父,你在不?“


    蒲老仙,”什麽事?!“


    遲南平,“我爸托人給您帶了兩罐茶葉,聽說是絨漳產的,千年老樹,一年就產三斤。”


    蒲老仙聲音變的溫和,“哦,新茶還是舊茶啊?”


    遲南平,“我也不懂茶,這新的好,還是舊的好啊?”


    安休甫從藏兵閣走了出去,腦海升起一個念頭:把這裏所有的酒壇子都砸了,會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蒲老仙所謂的因果和業果,解釋的簡直就是一坨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一個沒有承擔責任的人,又不是主觀作惡,承擔屁的業果。


    但這個瘋狂的念頭也隻是想一想,他就是那個能力大的人,主動放這麽多厲鬼逃走,他是真的要承受業果的。


    路過蒲老仙的院子,安休甫也學著遲南平扯著嗓子喊,“嗨,師父,我現在出去,還是明天出去啊?”


    蒲老仙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你隨便!”


    遲南平在院子裏燒水,看一眼安休甫,一臉嘲諷的罵道,“傻逼!”


    安休甫,“嗨,二師兄,我的三百九呢?現在還我,不然我做鬼,也回來找你要債!”


    遲南平臉皮一哆嗦,麻溜的從兜裏取出一遝錢,小跑到門口,陪著笑臉,


    “你要是做鬼,就別為難哥哥我了。這些錢你收好!”


    安休甫,“你罵誰傻逼了?”


    遲南平,“我,我是傻逼!”


    安休甫取了三百,把剩下的錢送還遲南平,“看你態度這麽好,九十塊我不要了。”


    .........


    灌倒驢酒廠很有名,招牌響亮,酒廠名字也有創意。


    就是這麽響當當的酒廠,竟然跟著驢一起消失在寧緒的曆史中。


    聽說這個酒廠為了節省成本,一直從外麵買酒調製,酒廠糧庫,耗子進去都能眼淚汪汪空手而歸。


    不釀酒的企業,怎麽可能長遠?


    廠子黃了有七八年了,酒窖早被泥沙灌滿,廠區前院收破爛,後院種野草。


    跑去收破爛的門房朝著裏麵看,小房子裏鎖著一條皮包骨的大狼狗,裏麵沒人。


    安休甫繞了廠區一圈,從垃圾堆裏拿一把折疊椅,坐到廠區門口一邊抽煙,一邊拿著煙紙戳成的小棍掏耳朵。


    耳朵觀摩道韻的能力還在,他現在就是拿著一個夜壺,也分分鍾把那酒鬼塞進去。


    耳屎掏幹淨,臨摹道韻的能力還是沒有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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