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本土的斥候,絕大部分處於積累經驗的階段,即使折損亦非麥克專注的重點對象。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必須先弄清楚情況,才能匯報給先生。


    麥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開始了自己的忙碌。不得不說,他的效率一直非常高,不一會便起身趕往先生辦公室。


    “先生,頭狼的事情出了意外,我們的斥候被機車黨纏上!已經確認損失了一名斥候,另外一名恐怕也夠嗆!”


    有了人員折損,在先生麵前,麥克必須緊張一些。折損的是他的手下,自然不能表現得那麽無動於衷,那麽冷血。


    “麥克,大清早,別毛毛躁躁。這天不是還沒塌嗎?來,坐,慢慢說。”


    先生拖過一張辦公椅,拍了拍麥克的肩膀,示意他先穩定情緒。他們的工作需要嚴謹,無法控製情緒,如何嚴謹。


    爭分奪秒的事,概率很少。他們幹的活每一件都是要人命的,稍微舒緩一下情緒耽擱不了幾分鍾,於事有利。


    “確定了嗎?是機車黨的人,還是他們的人?難道他們是想在這個疲憊期撈條大魚嗎,不對呀?他們不可能主動扯上機車黨,這不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


    先生並沒有接過麥克的焦急,這裏是瀝洲本土,有什麽事不能慢慢解決?


    此時,麥克也平靜了下來。他可不是小頭目,有著超凡的能力。


    “先生,恐怕真是機車黨,他們的人沒有一個脫離我們的視線,也沒有發現他們有跟機車黨聯係的跡象。他們吃過這些黑幫的虧,平常也不願意有交集。”


    “另外,前站吃了虧,采取了明目張膽人盯人的土辦法。把他們所有人被盯得很死,絕無任何遺漏,我核實過。”


    “目前至少有四名機車手介入,他們攜帶有輕武器,手段非常狠毒。”


    “機車黨不是源頭跟過來,而是在本地突然冒出來的,以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分析,與頭狼無關,暫時弄不清緣由。”


    “機車手一上高速,就跟我們的人糾纏不清,目標非常明確。”


    “不喜纏鬥,被機車黨逮著機會就下死手,的確不太像那邊的行事風格。”


    這個時候,通常隻需要麥克提供清晰的事實,麥克說完便把報告遞給先生。


    先生默默思考了片刻,抬頭望向麥克淡定地問道:“麥克,現在你的那頭肉狼頭頭,還需要多久跨過西部界河?”


    “兩個小時,足矣!”


    “麥克,通知你的人收手,安安靜靜等他過了河,剩下的交給別人去煩惱。”


    “另外,把情報上報總部,我們的人因機車黨莫名其妙介入進來,還沒有摸清楚情況。建議總部,繼續觀察。”


    先生交代任務時,從來都是絕對的清晰,毫不拖泥帶水,麥克很輕鬆。


    “先生,不就是機車黨,我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機車黨。是否需要我們也虛晃一槍?留下這位肉狼頭頭。”


    麥克屬於衝動的性子,有些不甘心吃癟,還有一點憤懣不平。


    先生平淡地掃了一眼麥克,這位下屬非常好用,就是事事得教他。


    “麥克,犯不著。”


    “記住,幹我們這一行的,凡事不能衝動,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你那群肉狼就是一個雞肋,頭狼未必有價值。”


    “我知道,在你們眼裏,這群肉狼並不專業,這個看法沒錯。你想想,連你們都笑他們肉雞,對方會不知道嗎?其實敵我雙方都知道,不是秘密。”


    “嚴格來說,你們眼裏的肉狼壓根不算斥候,倒是有那麽點和親味道。那是古老的霧洲王室喜歡玩的一種遊戲,權貴們彼此求個放心,你懂的。”


    “如今,頭狼突然單獨離巢,不管不顧地一路向東,沒有任何計劃性,直接暴露給我們,絕非他們以往的風格。”


    “除非,必然有要命的大事,恐怕還不是什麽公事。他們行事教條,相信你也知道。這個時候逼急了,會拚命。”


    “麥克,想想看,此刻我們去觸那個黴頭幹嘛?沒什麽油水,還特燙手。”


    “若是一不小心,勁用大了,滅了這匹頭狼,隻會為你我積累仇恨。”


    “嗬嗬,這匹頭狼的資料,早就是公開的,付家長孫。就算他不為自家所喜又怎樣,沒有確鑿證據動了手,回報我們的必然是血腥。我們又沒病。”


    “麥克,別人怎麽對待,那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為什麽要觸這個黴頭?”


    先生特別喜歡分析人心,頗有幾分心得。臨到老,喜歡傳授經驗,麥克恰恰是那個能聽得進去的手下。


    “先生高明,多謝解惑,受教了。”


    麥克這句話非常真誠,沒有絲毫馬屁的味道。跟在先生身邊,他受益匪淺。


    “麥克,付家那邊有消息了嗎?”


    “先生,青洲分堂還沒有回複。”


    “麥克,加強與其他分部聯絡。如果沒有特別大的偏差,我估計很大可能就是頭狼的家事,不得不去的私事。情報送來以後,細心一些,一定關乎人命!”


    “先生放心,我記住了!”


    “麥克,此事一定要找到答案,我們不能完全依賴分析。每件事件必須有現實的結果,而不是推論,這是原則。”


    麥克認真點點頭,事情結束後必須形成完整的報告,這一點他懂。


    “先生,那我通知他們撤下來吧?”


    “不,麥克,我們既然出手,即使掰不到麵包,也不能不撿點麵包屑吧?”


    此時,先生一臉陰森森的笑容,淡淡衝著麥克搖了搖豎起來的手指,意味深長地說道:“麥克,給我深入淺出地挖掘,看看這幫飛車黨想幹什麽?”


    “瀝洲大事,什麽時候輪到一群流氓瞎攪和了?他們有那個資格嗎?”


    先生非常生氣,雖然在本土耍流氓是瀝洲錦衣堂的事,但是這不是已經牽涉到皇朝安全嗎?不介意幫他們管一管。


    “先生高明,我這就安排下去!”


    “麥克,記得聯係錦衣分堂,本土可是他們的地盤。另外,一定要請地方警局配合,給我把他們打疼。瀝洲安全事大,不是誰都能摻和,給他們長長記性。”


    “對了,一定要先摸清楚,完全沒有遺漏了,再通知協同單位。讓我們自己的兄弟辛苦一些,別留人口舌。”


    先生非常生氣,總需要宣泄,要不遲早會成病貓,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好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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