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公子可憐可憐我吧,別將我送回去,不然我爹要送我去給六十多歲的人做妾。”


    楚承簡懵了,這爹也太狠了吧,親生女兒送給半截子身子入土的老頭,這怕不是要遭天譴吧。


    “那麽慘?”


    “九郎,你就養著吧,反正也費不了多少銀子,”楚承宇勸道。


    “四哥,你怎不養?”楚承簡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你要,我給你尋的嗎?”楚承宇吼道,“這怎麽是我的不是了?”


    “四哥,反正你給我送回去,我不要,”楚承簡要的是宅子,不是這個。


    他當時就是沒有說清楚,但說清楚了宅子就沒有了,楚承簡一直很疑惑,四哥圖什麽?他可不會好心的為他好,指不定有什麽陰謀。


    “反正我不管,人我已經給你尋到了,”楚承宇無語,多大的事,你一個王爺養一個女人還會養不起。


    並且之前是他說要的,如今又說要送回去,楚承宇合理懷疑,他在貪這宅子。


    “我不喜歡這個,四哥,我喜歡會自己去尋。”


    “公子,求你了,隻要你能留下我,我可以給你當丫鬟,我什麽都能幹的,”跪在地下的姑娘哭道。


    “不用,不用,我家有侍女,不需要你,”楚承簡連忙拒絕,商賈家的小姐也是做過小姐的,怎能當丫鬟使。


    “九郎,人家都可以給你當丫鬟了,你就留下吧,人家也是可憐的緊,”楚承宇勸道,“你不是想要閨女嗎,過幾年她給你生一個,也可以進門了,弟妹也無話可說。”


    “她自己都是個姑娘,還生閨女,”楚承簡無語,他都要懷疑四哥是故意的了,這絕對不能要。


    “貞兒二十多了生的大郎都難產,她那麽小,不死才怪。”


    “不是說過幾年嗎?”楚承宇起身,“好了,你們多交流交流,我不管了,先回了。”


    “四哥,你別走啊,”楚承簡被這姑娘拉拉住了衣角,“你別扒拉我。”


    “公子,求你了。”


    楚承簡回頭,指著後麵的椅子,“你先鬆開,坐那。”


    等都坐好, 楚承簡沉默良久,被她哭得不耐煩了,“你先別哭了,你姓什麽?”


    “姓馬。”


    “馬姑娘,你母親呢?”楚承簡問。


    “前幾年沒了。”


    “太可憐了,”楚承簡歎息,“太慘了,難怪我母····親常說,沒娘的孩子過得慘,果然沒騙我。”


    馬小姐:???


    楚承簡想起,在宮中母妃說的,你別氣死本宮,等你把母妃氣死了,就等著像你七哥一樣認別人當母妃。


    “你家是做什麽生意的?”


    “好像是茶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爹很少回家,”馬姑娘低泣道。


    “你爹很少回府嗎?家中都有誰?”楚承簡好奇問。


    “家中以往還有我娘,我娘走後就隻有我一個人,”馬姑娘小聲道。


    “太慘了,”楚承簡繼續問,“你爹呢,多久回來一次。”


    “我爹要在外麵販茶葉,有的時候幾個月,有的時候幾年。”


    “你,你娘不會是你爹養的外宅吧,”楚承簡驚呼,又想到這太不尊重死者了,“這,我隻是猜測,你別放心上。”


    馬姑娘一顫,哭了出來,意思是她爹還有家嗎,她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女?


    楚承簡煩躁,怎麽又哭了,“這可怎麽辦?你爹在何處?還在京城嗎?”


    “還在,”馬姑娘又跪了下去,“求求公子,別把我送回去,原先我爹與我說,我也是不肯的,但我爹說不肯就給年過半百的人做姨娘,我不想做姨娘。”


    “做外宅你就肯?”楚承簡問。


    馬姑娘哭了出來,起碼這公子年輕,爹與她說,跟了這公子做幾年外宅,過幾年就會被接回府,隻要討得這公子的歡心。


    “你可別想著,過幾年就能隨我入府,你信不信,你今日上午入府,不出一個時辰,咱們兩個就可以在百花樓裏一同去賣藝。”


    馬姑娘:???你家夫人那麽厲害,還能把公子一起賣了?


    “你不信啊,”楚承簡繼續胡說八道,“我偷偷與你說,我是入贅的,我夫人家大業大,我在府上什麽都得聽她的,更別提你了。”


    馬姑娘愣住了,這年輕公子混的那麽差?難怪要在外麵養外宅。


    “我····”馬姑娘磕起來了頭,“求公子留下我,我願意給你家做丫鬟,隻求公子不要將我送回去?”


    楚承簡沒轍了,這樣都得跟著他,不怕被賣了?


    “我不是說了嘛,我府中有丫鬟,我現在帶你回去算是怎麽回事,我就是想,你也進不得府上,”楚承簡皺眉,怎麽那麽不識相。


    “公子····”


    “打住,你家中還有什麽人?”


    “沒有人,隻有我爹。”


    “你娘都可能是你爹的外宅了,”楚承簡毫不客氣道,“你爹那邊給你生了多少個哥哥姐姐都不知道呢。”


    馬姑娘聽到,就哭的更加傷心了。


    “好了別哭了,你娘那邊還有沒有親戚?” “在我記憶中是沒有的,我娘在時也沒有與我說起。”


    “太慘了。”


    馬姑娘跪在地上,這公子短短的時間裏就說了好幾句慘,她知曉自己慘,但何必重複好幾回呢。


    楚承簡站起身來回踱步,“遭了,這房契四哥還未給我。”


    說完,楚承簡焦急的走了,徒留馬小姐和她的丫鬟在此處不知所措。


    “小姐,我們怎麽辦?”馬姑娘的侍女問。


    “我不知道,”馬姑娘年紀尚小,她不知道,這公子走了,她們是留還是走?


    當時爹與她說,隻要聽公子的話她的後半生就有著落了,可是那公子如今讓她回家,她要聽嗎?


    “小姐,原先那老爺與這位年輕的公子到底什麽關係,年輕公子喊之前那位叫四哥,這兄弟間歲數差那麽大嗎?”


    “估計是吧,這些有錢人家好多這樣的,那位年輕公子應該是他爹的老來子,”馬姑娘見識淺薄,也不知這些事。


    “有錢人家的公子會去當贅婿嗎?”


    “他們口中的話不一定是真的,但他的夫人厲害一定是真的,”馬姑娘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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