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大家紛紛去村幹部和相熟的人家拜年。


    等拜年回來,知青點一堆小孩子等著給他們拜年,大家是哭笑不得。


    給小孩子的拜年禮蘇瑤提前準備好了,拿報紙拆下來。


    每個裏麵都包兩顆麻糖,麻糖是用牛皮紙包起的。


    除了兩顆麻糖,還放了五顆兩粒的花生,十顆榛子,瓜子和鬆子沒點隨手抓,個個一樣多,


    憑感覺抓,這個少那個多,瓜子鬆子沒人沒事,但糖就不行,有些無語的人會上門來找你理論的。


    為什麽他家孩子沒有其他孩子多,是不是看不起他們家?


    之前楊嬸子家侄女結婚就出現這種情況,江豔秋還要小心為好。


    喬蕾和顧清清他們也是把糖數好,其他都是一樣多的。


    等小孩子走完了,大家又開始緊張地複習了。


    初四林少陽去公社回來,又給大家帶了近幾年的初中畢業試卷給大家複習。


    江豔秋看著試卷有點發愣,書中最後的考試題目好像就是去年的初中畢業考試試卷。


    林少陽這麽早就找來給大家複習,那書中其他人有沒有複習過?


    大家都覺得顧清時和田家姐妹不會回來了,結果大年初六這三人又回來了。


    聽到三人回來,大家都顧不上複習,直接跑在院子裏曬太陽。


    顧清時比以前更加高冷了,背起三大包東西回來。


    林少陽熱情地給對方接行李,兩人還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像當初顧清時剛下鄉時一樣。


    等你看熱鬧的眾人,男生的世界我們不了解,還是帝都男生的世界我們不了解。


    這兩人什麽時候和好的。


    江豔秋和喬蕾則同時吐槽:這男主的光環就是不一般啊,把小跟班都快送去西天了,兩人竟然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實在太想不通了。


    田家姐妹倆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估計不隻是和顧家的親事沒成。


    沒錯,田蜜和顧清時的婚事不僅黃了,顧家還給了田家更多的好處,田家姐妹就這麽被放棄了。


    還說讓田橙想辦法把林少陽拿下,就給她們辦理回城。


    這怎麽可能呢,人家上過一次當,怎麽可能還上第二次。


    而且林家這次的態度不是強硬了,直接說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如果用下三濫的手段,他們家也不會負責。


    至於顧清時為什麽回來,他家裏都希望他在鄉下待滿兩年再回去。


    如果現在回去,以後對他的影響可不好。


    這才來半年就辦理回城,不就說明他吃不了苦,跟個逃兵似的跑回去嗎?


    幾人一回來顧清清這陣子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去廁所的時候居然碰上了田蜜。


    田蜜看見她,撇嘴冷笑道:“我和顧清時的親事沒成你是不是很高興啊,我告訴你就別白費心機了,顧家連我家都看不上眼,能看得上你?你沒看見那些大戶人家的女兒都爭著倒貼想嫁進顧家?哪能輪得到你這種人。”


    顧清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有病就去看醫生,別逮誰咬誰。”


    田蜜卻滿不在乎地說:“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你知道顧清時為什麽明知道你不高興,還要幫我們姐妹倆不?那是他故意讓他媽誤會他喜歡我姐,好讓我姐給你當擋箭牌呢。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心裏也瞧不上你的出身,你就是個見不得光的。”


    說完,田蜜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清清雖說已經不在乎顧清時了,可還是覺得田蜜這話沒毛病。


    顧清時要不是看不上她的出身,又何必這麽遮遮掩掩的。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都高攀不起。


    第二天,村裏通知他們要開始刨糞了,上麵的人又要來檢查。


    刨糞的地方就在漚麻的水泡子,所有人都得去,江豔秋還想拿小雪花當借口,不去上工。


    結果林少陽這厚臉皮竟然說:“江豔秋,我現在幹不了重活不用上工,你把小雪花給我帶著,你背起去上工冷得很,你受罪小孩子也受罪。”


    本來打算抱著小雪花去請假的江豔秋,氣鼓鼓地把孩子塞給他。


    江豔秋氣得真想再給他一腳,最好十二根肋骨都斷了比較好。


    你就不能裝得連孩子都帶不了,非得讓我去上工?


    要不是上次他從公社背了七八十斤牛肉回來,這話大家還真就信了。


    這不是明擺著就是不想去上工,想偷懶,還要踩著江豔秋偷懶。


    要是沒別人在,拒絕倒也容易,可他偏要當著整個知青點的人問。


    田蜜好奇地瞧著小雪花,一臉好奇地問:“這孩子你從哪兒弄來的?”


    心情不舒服的江豔秋沒好氣地回她說:“撿來的。”


    田蜜一臉驚愕,說:“你可真夠傻的,撿了孩子帶起以後怎麽找人家啊?”


    江豔秋不在乎地說:“我還沒滿十七歲,急什麽呢?”


    江豔秋話還沒說完,田蜜就氣呼呼地走了。


    江豔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田蜜比她還小兩個月呢,之前的行為簡直就是恨嫁。


    她這話不是戳人家肺管子。


    這次知青除了養病的林少陽,還有顧清清被安排去當工具保管員,其他人都得去挖糞。


    一路上三隊長還扯著嗓子喊:“種地不上糞,等於瞎胡混”


    “沒有大糞臭,哪有飯菜香”


    “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到了水泡子地裏,一個水泡子裏分了一二十個人。


    鉚足勁一鐵鍬下去,手震得直發麻,沒挖多深,小糞塊四處亂飛,濺到臉上生疼,甚至還飛進了嘴裏!


    沒聞到飯菜香,倒先嚐到了大糞臭!


    像冰塊一樣,除了冰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味兒,大家都是“呸呸”兩口吐掉又繼續砸!


    不是不戴口罩,戴著口罩,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要是不用力砸呢,又冷得要命。


    一直砸到下午快下工,一群人才來檢查,這次來的人不少,還是坐卡車來的。


    不過站了不到十分鍾,就全都走了,照片都不拍一張。


    確定卡車出了村,大隊長也通知下工了。


    凍得太厲害,根本挖不動,本來定好一人一天挖兩立方的。


    結果一天下來一立方沒挖到,真的是力氣沒地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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