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豔秋讓趙蘭蘭給她做成男士的布鞋,女士的鞋口寬容易掉泥巴這些雜物進去。


    男士的鞋一般都是黑色鞋麵的,趙蘭蘭還特意用軍綠色線繡了小花,小草、竹葉上去。


    鞋做好後江豔秋把王海洋幫忙的那捆毛線拿出來,讓她幫忙織毛衣。


    王海洋幫江豔秋買的那捆毛線,一共有十五斤,全是羊毛線。


    供銷社染色沒問題都是二十塊錢一斤,這染色不均勻的,也不知道王海洋當初買著多少錢一斤。


    趙蘭蘭看了毛線說:“這織毛直接這樣織毛衣可惜了,我會染色,要不我幫你染個色再織。”


    江豔秋沒有猶豫問道:“會褪色嗎?”


    趙蘭蘭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說:“要是我褪色我建議你染什麽色,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好吧。


    江豔秋請秦毅恒幫忙買趙蘭蘭說用到的材料,不過條件有限,最後隻配出墨綠色和棗紅色兩個顏色。


    毛線染好晾幹之後,簡直和新的沒什麽兩樣。


    要是拿去賣,估計能賣二十塊錢一斤。


    不得不說,原書中顧清清和趙蘭蘭能成為好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羊毛線容易脫水和起球,江豔秋就沒讓織毛褲,都織毛衣。


    兩件坎肩,兩件雞心領毛衣,兩頂帽子兩條圍巾。每個款式一個顏色一件,紐扣還是趙蘭蘭用鹿角磨的。


    都是粗毛線,四件差不多用了八斤毛線,加上帽子圍巾差不多用了十斤。


    許妍要了棗紅色的毛線,織了一頂帽子和一條圍巾。


    還剩下四斤左右的樣子,江豔秋就給趙蘭蘭當報酬,人家幫忙染色,忙著織,還做了三雙布鞋,功勞可不小。


    趙蘭蘭就用棗紅色地給自己織了一條圍巾,一頂帽子。


    剩下的再加上這幾個月顧清清給她的線手套,搭配著織了一件衣服,一條褲子,最後還織了兩雙襪子。


    從大小能看出來是男式的。


    江豔秋本來想勸她對自己好點,許妍卻朝江豔秋搖了搖頭,阻止江豔秋說話。


    趙蘭蘭也不是隨時都織毛衣,每天都會抽出一部分時間織毛線,再安排一段時間看書。


    休息了半個多月,又是暴雪又是大煙泡之後,天終於放晴啦。


    村裏也通知大家準備好明天去割蘆葦稈,割了蘆葦稈就分糧食。


    分糧後要請探親假回去的就可以回去了。


    頭天晚上江豔秋就把工作都準備好了,結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直接被嚇了一跳。


    她後門下麵竟然有個小包裹!


    江豔秋打開一看,最上麵是一封信,裏麵是幾套舊布做的小孩子衣服,還有一個銀的長命鎖。


    打開信封,裏麵還有兩張奶粉錢和一遝錢,最大麵值的五毛,最小的一分。


    盡管被嚇得夠嗆,江豔秋還是打開信看了看。


    信裏的內容讓她大吃一驚:


    “豔秋,你好!希望你別介意我這麽叫你。


    雖然咱倆沒見過麵,但其實老早之前就認識了。


    在你跳河自殺那次,我們倆差點就結伴去陰曹地府了。


    講真的,我可沒你那麽勇敢,就在那關鍵時刻,我慫了,我不想奪取一個還沒出生孩子活下去的權利。


    我想我連死都不怕,為什麽還怕活著呢!


    我要是死了,不就如那些陷害我的人的願了嗎!


    我怕你也會像我一樣後悔,所以就違背你的意願,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你從鬼門關給拽回來了。


    當時救你,我可沒想過其他私心,就是不忍心看著這麽年輕漂亮的生命就這麽沒了。


    但是現在,我是真的走投無路、陷入絕境。


    所以我做了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決定。


    今天你們割蘆葦稈的地方,撿到了個孩子,那可是我剛出生的孩子!


    我想跟我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但事與願違,就我現在的情況,我倆怕是都撐不過這個冷死人的冬天。


    我厚著臉皮求你收留他一段時間,我怕他跟著我活不過這個冬天。


    要是這孩子被村裏的好心人領養了,那就拜托你有空去看看,別讓他被欺負,也別餓著凍著就行。


    等我條件好點,或者等孩子過了這兩個冬天能跟我吃苦了,我就把他接走。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照顧孩子,現在我能依靠的也就隻有你,我才懇請你幫忙照顧孩子。


    我知道這麽做有點自私,但我真的沒招了。


    你就當是還我當初救你的人情好不好?


    這段時間花的錢,以後我肯定加倍還你。


    要是以後我有能力翻身了,肯定會加倍報答你,讓孩子孝敬你。


    一個滿心絕望卻又心懷一絲希冀的母親向你鞠躬感謝。”


    上麵的字寫得那叫一個工整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個女的寫的。


    江豔秋拿著信看著圍牆心裏犯嘀咕:要是個走投無路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是怎麽翻過這兩米高的圍牆呢?


    不管怎麽說,對方肯定是真救過自己,不然也不會把孩子貿然交給自己。


    還留了錢、票和長命鎖,那長命鎖拿給誰家人家都會幫忙養一段時間。


    要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誰會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養呢。


    不過她對對方救自己命的話,還是有所懷疑的。


    當初救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如果對方真的走投無路了,為什麽這麽久不過來救助。


    從對方當初救自己,還有熟悉自己的住處,對方應該是村裏人。


    就救命恩人這點,她怎麽也得幫忙對方,而對方怎麽就突然送過孩子過來。


    有那一瞬間江豔秋覺得是村裏那家養不起孩子,冒用沒人知道的救命恩人,讓她幫忙養孩子。


    但是那工整漂亮的字跡,應該不是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明天真的撿到孩子,她都得先收養起,等找到孩子的父母再說,就權當作善事。


    第二天除了林少陽,其他人都被通知去割蘆葦稈。他傷還沒好利索,傷筋動骨一百天,動不了。


    村裏來上工的人少了一大半,女的更是沒幾個。


    大家都帶著午飯去幹活,這時候蘆葦稈凍得邦邦硬,用柴刀輕輕一砍就斷了,根本沒用多少力,就是太冷了。


    砍好的蘆葦稈就堆在裏麵,有人負責捆起來,用爬犁拉到大路邊的地裏,等天氣好了造紙廠的人就會來拿走。


    一上午江豔秋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的,既擔心孩子會不會凍出什麽毛病,又有點害怕孩子真的出現。


    又想看是誰有異常,誰最有作案動機。


    她怕自己太緊張被大家看出來,隻能拚命割蘆葦稈來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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