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搬進江豔秋的屋子裏楊嬸子就回去了,江豔秋便和顧清清一起去上工。


    太陽已經西斜,應該四點過了,劉遠達和林少陽的第三壟已經完成了一半,其他人的也差不多快結束了。


    趙蘭蘭還沒有追上江豔秋,江豔秋就不緊不慢地翻著紅薯藤,順便采摘了許多薺菜晚上做菜。


    還沒到下工時間大家就一起下工了。


    路上顧清清提到了曬幹菜的事情,林少陽表示讚同,他們以前都是出錢買幹菜吃,有時候還買不到。


    幾人沒回知青而是去田木匠家問有沒有菜換給他們。


    江豔秋也跟著一起去,她去看看有沒有曬幹菜的簾子賣,也買幾個來曬菜。


    他們的院子裏全是泥土,無法將菜放在地上晾曬幹,隻能掛繩子掛起曬或者使用蓋簾來曬。


    用繩子掛起曬切的時候太慢了,還要滿滿掛,下雨時都不好收。


    用蓋簾來曬幹菜,那個想怎麽切怎麽切,要求不高,而且隨便一鋪就行。


    這裏的簾不是用蘆葦稈通過針線串聯而成的,就用麻線捆綁而成,看幾眼就能學會製作方法,但江豔秋實在懶得動手反正也不貴。


    到田家一問,人家今天剛把茄子和黃瓜摘切曬了,就給他們摘了三十斤豆角,其他過幾天才能給他們。


    至於蓋簾沒有多餘的,誰都會做,蘆葦稈多的是,沒有必要做多餘的。


    從田家出來後,趙蘭蘭對江豔秋說道:“你需要用蓋簾,可以去割些蘆葦稈回來,我可以教你怎麽做,做法很簡單,沒有人會特意多做一些備用。”


    江豔秋客氣地說:“那就麻煩蘭姐了。”


    雖然不願意花費時間做這些東西,買不到就別無他法,隻能自己動手做了。


    今天剛好輪到林曉梅負責煮飯,於是趙蘭蘭便說和江豔秋一起去割蘆葦稈。


    林少陽擔心兩位女孩單獨去蘆葦蕩那邊可能會遇到危險。


    於是他對劉遠達和王海洋一起去說:“我們也去撿野鴨蛋吧,順便給他們做伴。”


    劉遠達和王海洋回去也沒事就跟著去。


    林曉梅做飯總是拖拖拉拉的,有時就去後院摘個豆角,她都能和喬蕾聊得忘記做飯了,輪到她做飯不到天黑沒有飯吃,


    村子附近的河邊也有蘆葦稈,不過像樣的蘆葦稈早被村裏的人割。


    幾個人不得不走得更遠一些,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跋涉,翻過西邊的山。


    江豔秋驚喜地發現了一個廣闊的蘆葦蕩,一眼望去,金燦燦的蘆葦隨風搖曳、蘆花漫舞,十分美麗壯觀。


    林少華給他們江豔秋他們兩位新來的知青介紹道:“穿過這片蘆葦蕩過去就有兩個兵團的連隊,在這裏有時還能看到人影,但走大路過去要三四個小時。


    別看這裏看上去綠油油的全是草,實際上中間很多地方都是草筏子撐起的,下麵隱藏著大量的水和沼澤地。不能從裏麵橫穿要繞路。”


    王海洋微笑著道:“這裏的確很美,夕陽西下時,河水波光粼粼,蘆葦隨風搖曳,風景如畫。可惜的是,美麗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無盡的危險。”


    王海洋的說話很好聽,典型的低音炮,加上他身上仿佛有股仙氣,與凡人格格不入。


    給人的感覺就是“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情景。


    江豔秋也開玩笑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的就是這裏吧,對麵都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我們看到他們身影聽得見他們歌聲,他們卻離得好遠。”


    劉遠達笑著回應道:“冬天的時候就能過去了,那時這裏會全部凍結,然後大家都會過來割蘆葦稈,兵團的也回去割,我們割來送去造紙廠他們割去燒火。


    剛來那兩年一開始時還比較和諧,到後麵蘆葦稈快沒了時什麽“伊人”“佳人才子”的都走遠點,敢搶蘆葦稈就幹你的仙人。”


    說話自己都笑起來,林少陽也跟著笑起來。


    對麵都是一望無際的莊稼田,樹都沒幾棵,就靠蘆葦稈供暖。


    插隊知青嫉妒兵團知青有工資領,他們卻隻能靠工分吃飯,一開始兩年,就使勁割蘆葦稈,以為這樣對麵的人沒蘆葦稈燒就會挨凍。


    的確也是這樣,當時知青都是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於是插隊知青就和兵團知青打起來了。


    江豔秋則不可置信的問:“冬天還要割蘆葦稈?”


    為什麽和人家穿越女主角不一樣,穿越女主都是悠閑地度過冬日,每天就專注於學習和倒賣物資賺錢。


    而他們還要去割蘆葦稈,不是說東北都是忙半年閑半年?說好的貓冬呢?


    她還在感歎,林少陽又給她一個透心涼:“割蘆葦稈已經算比較輕鬆的工作了,還有可能去去修水渠、伐木、開荒等,都不比割蘆葦稈輕鬆。總之,隻要冬天不下大雪、不封路,都有活給你幹。”


    江豔秋心中暗自感歎這年代的老百姓太不容易了,北大荒變成北大倉全靠大家的辛苦勞作而來的。


    王海洋則表示懷疑:“別開玩笑了,大冬天去修水渠開荒,土都比石頭硬怎麽挖?”


    劉遠達解釋道:“我剛來的兩年都是修水渠開荒,像對麵這種水泡子,草甸子,夏天機器進不去,隻有冬天才能開機器進去修水渠把水引進河裏,春天開荒才安全。挖不動就用炸藥炸。當年我們來的都是一些傻子,個個爭當先進、勞模,挑土方比賽,扛木料比賽,大冬天下水裏幹活的等等,簡直不要命地幹,才兩年就病倒好幾個,是真的病倒了。”


    王海洋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讚賞地說:“你們那時真的很積極啊,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劉遠達苦笑著說:“別誇了,後悔死了。你們可千萬別像我們一樣傻,拚命地幹活,等到病倒了,那幾句不花錢誇讚,既不能當作醫藥費,也不能用來填飽肚子。特別是那些女知青,當初下水幹活傷了身體,有幾個結婚好幾年了,還沒有孩子,在婆家的日子也變得不好過。”


    幾人聽了他的話,心裏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卻不敢輕易接過話題,怕被有心人戴高帽子。


    到了蘆葦蕩,林少陽他們並沒有去找野鴨蛋,也動手割起了蘆葦稈,他們拿回去也有用。


    才割了一會兒江豔秋突然聽見附近有撲撲啦啦聲音,感覺像什麽在掙紮。


    嚇得她緊張地說:“你們快聽,前麵是什麽聲音撲撲啦啦的?”


    林少陽看看緊張的樣子逗她說:“肯定是熊瞎子在捕野鴨子。”


    嘴上這麽說,還是停下來四處張望。


    其他人被他嚇到,停下來紛紛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他們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們的兩條腿像是踩著高蹺一般,晃晃悠悠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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