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裏麵人來人往,作為著名的旅遊國度,不斷有從世界各地而來的旅客們紛紛擾擾的進出機場。也有維護秩序的人員,在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所有人。在這種雜亂的環境中,沈玉轉頭掃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員。


    或者說,在這裏他才是外國人,周圍的人看起來都有些陌生,所以無法敏銳的察覺到危機所在。


    “這都能看出來?”


    “我當年經常被人跟蹤,經驗豐富。”王新偉自嘲的笑了一下,沒有露出太大的表情變化,拉著沈玉的胳膊道:“走吧,在這裏發生任何衝突都對我們不利。如果對方有能力買通官方,隻需要將我們關在警察局裏,這趟出行就算是泡湯了。”


    “可萬一到了人少的地方,對方直接動手怎麽辦?”


    “我沒在你臉上看到任何的緊張和害怕。”王新偉掃了眼說道:“你都不怕,那我有什麽好怕的?”


    沈玉還是第一次來曼國,而王新偉倒是輕車熟路,他沒有選擇等出租車,而是打開grap小程序叫了一輛網約車,上車之後,他立刻報了個地址讓司機前往,沈玉聽了一下,感覺和之前所定的酒店不太一樣。


    他發消息給沈佩說自己安全到達的事情後才問道:“不是剛才定的酒店?”


    “不排除我們定的酒店信息隨著航班信息一起泄露了。換個地方更安全。”王新偉坐在沈玉邊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車輛後,道:“應該還有其他眼睛在盯著你,否則不會那麽快到。剛才有兩個人一直拿著手機對照著照片找人,在看到我們之後就始終吊在我們身後。”


    “你的反偵察經驗也太豐富了吧。”


    但既然有人跟了上來,就說明這個方向是對的——就像是庫伊拉的行動暗示著未來會發生的變數,他們剛到曼國就被人跟上,就意味著他們所想要找的東西都在這裏。


    “之前發生過一些事情,天天被自媒體、記者、還有些高舉著正義旗幟的家夥跟蹤。”王新偉沒隱藏,道:“和他們鬥智鬥勇了好一陣子,誰想吃個飯就被人潑麵湯呢?自然就謹慎一些。”


    惡魔律師,訴棍……沈玉記得他是攪和在幾起非常受民眾關注的案件中,每一次都為被告辯護。他能力非常強,往往能把一些死刑給說成無期,無期給減少一些,然而不少案件都激起了民怨。他好像整個律師生涯都站在風口浪尖,專門和輿論作對,然而最後還是翻車了。成為了臭名昭著的家夥,吊銷了律師執照,成為了網暴的對象。


    有人說他是見錢眼開的魔鬼,基本沒多少人會維護他。沈玉最初也是看他隻要錢到位什麽都做得到才下單的。


    “王先生你會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嗎?”


    “過去的事情?那有什麽好後悔的。”王新偉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提起過去的事情倒沒有太傷感,道:“你調查過我的事情?那該知道最後參與的案子吧。”


    “知道,兩個鬥毆致死的人一個被判了六年,一個被判了十三年。”


    “法院想判其中一人無期的,甚至民意都叫囂著死刑。”王新偉說道:“但被民意裹挾的死法是最不公正的。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的基準刑是13年,加上自由裁量權也就十三年吧。又沒有手段極其殘忍,沒有凶器,沒有追殺。13年才是標準的刑法。”


    他往後靠在後背上,道:“總不能因為受害者的女兒拍視頻,發小作文,在網上鬧一鬧,還汙蔑事實說什麽這勾結那勾結,把自己擺在最弱勢群體的位置上吸引大眾的同情心,就該加重審判吧?”


    “大部分人都是盲從的,自媒體會截取人們想看的信息,最終變成一道巨浪影響司法公正,我隻遵從法律的基準,我不認為我做錯了,所以,我為什麽要後悔?”


    沈玉不知道該怎麽說,從受害者家屬的角度來看,那必須一命換一命才行。但法律既然製定了,也需要人來去維護,身為一名律師,王新偉的想法也沒有錯。


    “可惜了,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真正的公正,隻能追求無限接近於公正。”沈玉搖了一下,王新偉倒是笑著說道:“小沈你還挺有感慨的嘛,我感覺你像個正派人士。不過,你得先跟我透點底,咱們這一次會遭遇到什麽強度的針對?這讓我有點準備……”


    滋滋滋——


    王新偉的話還沒有說完,司機忽然一腳急刹車,他的頭也磕到了前排的座位上。司機正在罵罵咧咧的指著前麵的車子罵狠話,然而下一秒,前方逼停他們的車輛上,就下來了五個穿著花馬甲的人,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咚咚咚——一人敲著司機的車窗,而還有幾人則直接彎腰看向後排座椅上的兩人,他們嘰嘰咕咕說了什麽後,拿著棍子暴力的敲著車門,示意他們下車。


    “看來這強度有點高。”


    王新偉訕笑了一下,這連打網約車都被盯上了,對方是鐵了心的要搞事情啊。他轉頭望向沈玉,卻見他麵不改色的坐在那,反而饒有興趣的看向外麵的人。


    “逃、打、還是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就能見到我想見的人了嗎?”


    “不好說,看起來像是馬仔。”


    咚咚咚——


    王新偉聽到聲音後忍不住往沈玉這邊擠了擠,語速飛快的說道:“泰國幫派很多,還有許多國際的幫派,東洋的,我們那的,南亞的,什麽都有。有的下手非常狠,如果他們的目標是你,那你可能好點。我就說不準了。”


    “那就打吧。省得操心了。”


    “啊?對方身上搞不好有……”


    嘭——


    王新偉看到沈玉用力的推開車門,門外的人直接被一把被撞飛了出去,他看了一眼那個顯然已經壞掉的車門,趕緊挪了下屁股到門口的位置。


    “他們在說什麽?”


    沈玉一出來之後,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看著他。


    “算了,不用翻譯了。”


    他已經看到對方從後備箱拿出繩子和麻袋了,那還用溝通什麽?


    “老板你當心……”


    拋開被創飛的一個人,剩下四個幾乎是同一時間舉著手中的棍子朝著沈玉撲了過來,王新偉想要出去幫忙都來不及。但是當他們衝到麵前時,王新偉卻發現他們所有人都一怔,冷汗瞬間溜了下來。


    而沈玉卻閑庭信步的走了上去,直接一拳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腹部——王新偉嘴巴都快合不攏了,因為光是一拳,對方就倒飛出去四米砸到了前麵的車子上。


    要是沈玉是個什麽大力士的體格王新偉都不會驚訝,但對方的身材和“大力士”完全不搭邊啊。他想起陳琛也評價過對方的力量驚人。


    難道真有傳說中的煉體強者?


    王新偉坐在車裏看沈玉大殺四方也看懵了,沒有多餘的技巧,純粹的力量碾壓,連五秒不到就把幾個人徹底打趴在地上,然後他壓著最後一人的肩膀,把他按在了王新偉的麵前,道:“你來審問一下吧,我不會曼國語。”


    近在咫尺的男人眼中隻有恐懼,嘴裏不斷地叨念著提幹達——那是曼國傳說中出名的惡鬼,邪惡和力量的象征。


    這得遭遇到多大的恐怖才會喊提幹達啊?


    “誰派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麽?”王新偉立刻發出問題,但還不等對方開始回答,後方忽然響起了啪的一聲的清脆聲音。


    “臥倒!”


    掙幾個錢啊連槍都用上了!王新偉顧不得審問,大喊了一聲後,卻見沈玉正眯著眼睛看向後方。


    “雙手抱頭蹲下!不然我要開槍了!”


    後方用曼國語喊了一聲喊話,兩個身上滿是紋身的人舉著兩把手槍一步一步向著沈玉靠近,沈玉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距離之下……


    隻要護住頭,確保不被一擊爆頭,對方殺不死我。


    在另一邊的世界常年和黑日怪獸這種怪物交手,現在看到有人拿槍對著自己沈玉一點畏懼都沒有,反而極其冷靜的分析起了情況。


    五,四,三,二,一……


    已經足夠了。


    你們已經踏入我的領域了。


    沈玉把剛才那個人拉到眼前看了一眼,隨後直接丟到了一旁,王新偉對眼前局麵的變化完全不理解,他小心謹慎的探出頭,卻發現剛才兩個槍手已經走上前,而沈玉一個箭步向前,直接把兩把槍搶了過來。


    啊?


    這兩個人是傻子嗎?自己傻嗬嗬走上來挨揍?槍也不敢開?


    王新文眼睜睜看著沈玉三下五除二,把兩個人都放倒後,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是在演戲嗎?


    幹活這麽敷衍的嗎?演戲給傻子看嗎?那誰是傻子?


    呃。一想到演給誰看這個問題時,王新偉忽然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不是吧?


    “回答他的問題。”沈玉拉著一個人到王新偉的麵前,說了一句後,示意王新偉繼續問。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要幹什麽?”王新偉收斂心神,現在還是聽沈玉的比較好,他剛開口問,還不等放狠話,對方就已經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們是野火幫的。老大派我們過來抓一個叫沈玉的華夏人。”


    “抓?”


    “要我們把他活著帶回去。”


    “你們老大是誰?和沈玉有什麽關係?”


    “坤哥。我不知道,是巴裕將軍讓我們辦的事情。”


    “將軍?”沈玉皺著眉頭看著王新偉,王新偉立刻解釋道:“曼國三十幾萬軍隊有兩千位將軍,平均兩百人不到就有一個將軍。”


    “你們還有其他人跟著嗎?”


    “有,還有二十個人,我們沒有匯報情況,他們應該在趕過來的路上了。最多十分鍾會到。”王新偉立刻把情況告訴沈玉,道:“我們該走了。”


    二十個人夠我把打成篩子了。


    沒想到那些人和當地的家夥勾結的那麽深。剛來曼國就被迫開啟逃亡之路。


    沈玉將兩把手槍都遞給王新偉,道:“保險怎麽關?”


    “我研究研究……”王新偉想了想,兩把槍的保險一個是開一個是關,但哪個是哪個他分不清,最後還是發了個照片給陳琛請教一下。而另一邊,沈玉已經挨個把暈倒的人拉起來,用迷夢的催眠能力讓他們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陷入沉睡之中。


    包括網約車的司機在內。


    “給司機包裏塞點補償金,我們走吧。”


    沈玉背上雙肩包,把王新偉的行李也一起拿上,道:“往哪邊走?”


    王新偉無視了狂轟濫炸信息問發生什麽事情的陳琛,把兩把槍塞進包裏,腦子有些渾渾噩噩的,但他還是打起精神,道:“先離開這條路,我查查吧。”


    想到會有危險,沒想到這麽危險。


    當然,看起來更危險的……


    好像是自己的雇主本身。


    雖然之前真的有預感,但這回他才確信,自己是真的扯入到不得了的大事情之中了。


    …………


    當地時間淩晨兩點。


    步行了一陣子確認把追兵都甩掉了之後,兩人才叫了摩托車送到了市區中。王新偉長出了一口氣,身上帶著兩把槍,哪怕是警察看到了也是一個麻煩。他倒是想丟掉,但……想想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麽事情,就算不會開槍,能當成威懾力也好。


    “今天先不住酒店了,得打探一下消息,網吧包夜可以嗎?”


    “我沒問題。”


    到了地方後,王新偉離開了一下,回來後手上已經多了兩個二手的手機以及一些吃食。他坐下後,開始用手機、電腦網頁同時開始檢索情報,同時還時不時的用曼國語打電話。


    沈玉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操作,看著看著,倒是來了個曼國妹,一來就熱情的坐在了王新偉的腿上。


    “網上剛認識的。”王新偉解釋道:“我扶貧一下,能獲得一些情報。”


    沈玉擺了擺手示意隨他去,總不至於在我身旁幹了起來,他帶上耳機找了點視頻消磨會時間,過了個把小時有餘,那個女孩才戀戀不舍的拿著王新偉給的錢離開。


    “大致情報有了。”王新偉打了個哈欠,抖了抖身上的女性香水味,道:“野火幫是東洋人手底下的一個幫派。那個叫坤哥的,也不過是一個高級馬仔,大概率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我打聽清楚了他們的活動範圍,避開就行。巴裕將軍倒是有些來頭,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將軍。曼國這裏三權分立,政府和軍方經常有衝突,國王隻能在中間調和。巴裕將軍所在的派係目前不是最強的那一支,在這裏做不到一手遮天,但神秘的處理兩個人問題不大。”


    “我的建議是,我們直接去大使館……”


    “不行。”


    沈玉回答完了以後,發現王新偉在盯著自己看,他思索了一下,道:“你在試探我和政府的關係嗎?”


    “沒有沒有,畢竟連槍戰都搞出來了,有點怕是正常的。”王新偉打著哈哈說道:“這裏不僅有希望國的軍事軍地,不論黑幫還是勢力都有全球各地的,局勢很複雜。”


    “接下來的事情你隻負責情報支援。”沈玉說道:“我們分開行動吧。”


    “別。”


    王新偉這方麵倒是負責,道:“出了事情我不好交代。尾款還沒結呢。還是一起行動吧。”


    現在夜已深,他們也沒辦法行動,而且對方是連軸轉坐飛機的。沈玉歎了一口氣,道:


    “你休息一會吧,我守夜。”


    “我還撐得住。”


    “睡吧。”沈玉看了王新偉一眼,察覺到他已經非常疲憊了,就動用了點力量,沒過一會,他就渾渾噩噩的窩在電競椅上睡著了。


    第一波襲擊的人已經全部都用迷夢的能力處理過了,不會留下後手。但追蹤自己的人一下子全部都被神秘的放倒,應該會引起注意了。


    越發令人在意了……


    這裏的人到底在做些什麽。


    ……


    “我知道了。那個男人逃脫了嗎?指望一些街頭混混果然是成不了事的。”


    清晨六點半,男人聽完了匯報後吩咐了兩句。


    這位中年異國男人撫摸了一下那黑色的晶體吊墜,感受到那冰涼的感受後,緩緩的看向四周。


    “但這也說明,他可能就像黑聖女一樣。擁有著我們的科學目前無法解析的情況。不然無法解釋,他一個人是怎麽在那麽多人手底下逃脫的。”


    圓桌的一側,一位中年男人正在用英文發言,他撐著雙手站起身,掃向參加晨會的所有人,道:“我們應該用更直接的手段來把他抓住。早川,你之前的提議太溫和了,對方都已經找上門了。”


    禿頂的男人推了下眼鏡,道:“畢竟和李的學生有關係,我不想把事情弄太僵。不是嗎?李。”


    早川潤,東大心理學教授。他轉頭望向另一個精神抖擻的老人——那就是吳倩的導師。


    “你們看著辦吧。愛德華先生。”他望向首座的男人,道:“這件事情不必顧忌我的關係。”


    “諸位不需要焦慮,各位都是各個行業傑出的英桀,相聚在一起怎麽能為一個普通人頭疼呢。”愛德華手指不斷的撫摸著那黑色的晶體,道:“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好的,據說那群混混丟了兩把槍,讓當地的配合一下,針對他發一個通緝令吧。不必著急不必著急,很快,他就會來到我們這裏。”


    “好了,今日的晨會先到這吧。”愛德華看向四周,道:“各位今天還有許多工作要忙是嗎?把各位專家集聚在一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讓我們抓緊時間吧。散會。”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這會議室,愛德華才緩緩站起身,走到牆壁那巨大的壁畫麵前。


    那是一幅蒼涼的畫作,黑色的大日仿佛要吞噬掉荒蕪的地平線一樣,壯麗之中透露著一種絕望的感受。但他卻享受這種撲麵而來的窒息感。


    “愛德華先生,黑聖女又有了!”


    聽到這句話,愛德華為之一振,快步的衝向一個實驗室中,隻見許多穿著無菌服的人站在實驗室裏正在操作著,而愛德華走過來後,看著熒幕上的內容——那是一個人的腦花,而在腦花的中間,一點黑色的雜質顯得格外的顯眼。


    實驗室內,有一個已經腦洞大開的人——她渾身上下被束縛住,無法動彈半點。


    “讓幾位教授過來,快。”


    愛德華看著那黑色的雜質,宛若看著某種黑色的珍寶一樣。沒一會之後,剛剛與會的幾位心理學教授都已經來到了這裏。早川潤一把拿過麥克風,對著實驗室裏麵說道:“你醒了嗎?我是早川教授,我們前兩日還在聊天,你還記得我嗎?”


    “我記得你……”


    虛弱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來。


    那個被開了顱的人,沒有進行任何的麻醉,活生生的開了腦袋,任由別人觀看。


    “又做夢了嗎?能和我描繪下你的夢境嗎?”


    “那不是夢。我已經看到他了,他已經離的越來越近了。他是最後的新生,他給所有人仁愛的死亡。與整個星球,與黑日一起陷入到永眠之中。我死了,我,你們,都已經死了。不過是用黃土捏出來的泥人罷了。”


    愛德華看著那黑色的雜質不斷的變大,吞噬著對方原有的腦細胞,逐漸要散發出晶體的光彩,道:“繼續引導我們的黑聖女說話。說那個男人的事情。”


    早川潤點頭,追問道:“我們發現了你的同類,我們很快就會帶他來見你,他和你一樣,見過黑日。你不想見見他嗎?”


    “那他也和我一樣,變成喪屍了嗎?同類……我們都是同類。所有人都會在黑日的籠罩下,回歸到平等的死亡。你,他,他,他,他們,你們……我們都是一樣的。”


    “她的腦電波正在下降。”一旁有人說了一聲後,愛德華惋惜的歎了一口氣,到最後也隻能得到一塊指甲大小的黑晶嗎?


    “把東西取下來,給她蓋上。”


    愛德華等待了一會後,那枚新生的黑晶就被從腦子裏轉移到了新容器中,遞到了他的手上。周圍的所有人,早川潤以及其他人在內,都用著驚豔的眼光看著那枚黑晶。


    “我們還需要盡可能的激發她情緒的波動,這個就交給早川教授你們了。”愛德華轉頭囑咐了一聲後,貪婪的看著手中的黑晶。


    要是那個叫沈玉的人腦子裏也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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