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分子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沒人能知道,他們會搞出來什麽花活,也沒什麽能知道。


    先看王新偉到底能打探到多少消息吧,至少沈玉希望他能找到那些教授其中之一,隻要鎖定了人。他就有辦法讓人開口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切事情都在有序推進,沈玉也再一次進入夢鄉中。


    ……


    沙海翻湧,黃天遍布。


    眾砂之母帶著族群一同移動時的動靜,的確有一種世界末日要來的感受。但對於坐在阿茲身上的人來說,卻是享受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把一頭黑日怪獸當成移動工具,說出去也沒人信吧。


    嘶嘶嘶。


    阿茲的伴生獸如同衝浪板一樣在沙海上迅速的移動著,踩在上麵的葉詩韻一直都感覺很新奇,帶著防風眼罩,拉著韁繩,在沙海上快速移動有一種特別酷的感覺。她回頭看了眼那體型龐大的眾砂之母,其背部已經被眾人加固過,改造成適合人類乘坐的超大型列車。


    “要是當年我們也要有這玩意,那該多好啊。”


    全荒漠豈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抱歉。”


    一旁的秦瑤踩在另一個伴生獸上忽然說了一句,而葉詩韻連忙說道:“瑤瑤姐你道歉幹什麽?”


    “如果我能早點覺醒能力就好了。”秦瑤的黑色風衣在移動中被吹的呼啦作響,她說道:“哪怕早個幾年,麵對庫伊拉時或許能多點勝算吧。”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秦瑤的覺醒必定會是在第三申城市毀滅之後,這其中的緣由她也不清楚,但極有可能和【主】有關。


    自從上一次黃金城過後,【主】也陷入到了靜默期。秦瑤也不確定她是不想搭理自己呢,還是在看不見的戰場上受了傷害。


    “說這些沒必要,要知道通州城現在也是瑤瑤姐的庇護之下,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葉詩韻安慰了一句,道:“快到了吧。”


    “快到了。”


    沈玉從天而降,卡在兩人中間飛行,道:“南都的人也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會我們就出發, 前往灰燼山。”


    除了何歡以外,其他啟示者都在他的命令下先行離開了。照他的話說,是還債。隻有何歡一人留下來和秦順進行一些交接。本來沈玉想繼續看著的,但南都方麵的張安平也來了,現在何歡也失去了代行者的身份,一個張安平也勉強鎮得住場子了。


    “這麽急嗎?”


    葉詩韻還以為會在通州城待兩天再出發的。


    “直接去灰燼山。”沈玉停頓了一下後說道:“嚴琦麗走之前給我們的消息,那邊可能有事情要發生,我們得盡快趕過去。”


    在他們動身帶著大部隊前往通州城時,嚴琦麗就和他們分道揚鑣了,不過她在走之前卻留下了一句話——要去灰燼山必須要趁早。這個愉悅的代行者留下了一句神秘的話後就轉身離開。


    沈玉不敢不重視,所以在這裏處理完了以後,準備利用阿茲直線前往灰燼山。他抬頭看著前方,道:“抓緊時間吧,人全部下來後我們就立刻動身。”


    遺民搬遷到黃金城的事情暫且按下,在花費了幾個小時讓所有人都進入到通州城之後,沈玉磕了無數電池確保了沒有人會得到黑日病的後遺症後,原小隊就立刻出發了。


    等下次回來之後,再看這裏的狀況吧。


    …………


    “沒了?”


    “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啊?什麽情況啊這是。”


    眾砂之母隱藏在遠處,魏憲、沈玉、秦瑤、葉詩韻的四人小隊騎著伴生獸以最快速度趕到了灰燼山的位置後,魏憲卻一臉莫名的看著眼前的平地。


    這裏就是灰燼山的位置啊。魏憲拿出地圖比對了一下,自己老家的路他還能忘記嗎?但為什麽原本的高山現在卻消失不見了?


    他可是舍棄了和小朱相處的歡樂時光,馬不停蹄的跟過來的啊,結果卻發現是一個廢墟?


    “別看我。”沈玉說道:“我會在幾個月後來到一次灰燼山,那時候這裏也一片平地,空無一人了。”


    魏憲抓耳撓腮,拉動韁繩,讓伴生獸帶著自己繞了一個大圈後,說道:“位置肯定沒錯,但這裏僅僅像是被埋了,也沒看到太多戰鬥過後的痕跡。發生什麽事情了?”


    “有人!”


    葉詩韻眼睛尖,忽然看到起伏的沙丘上忽然冒出來一個腦袋,她立馬轉頭過去。而魏憲立刻踩著伴生獸衝了過去。


    一位身穿著黃色鬥篷的神秘人,正躲在暗處看著他們,當魏憲來了以後,他用著沉穩的聲音說道:“來者何人?”


    “崇高、魏憲。”魏憲鄭重的行了一個禮。


    “崇高那邊的小子啊。”鬥篷人的兜帽幾乎蓋住了大半張臉,說道:“他們呢?”


    “我的朋友,特來拜訪灰燼山。”


    “一個神奇的啟示,反叛的啟示,還有一位……”


    鬥篷人的視線集中在沈玉身上,看了一會後說道:“跟我來吧,灰燼山已經搬離到五十公裏以外了。我在這裏接引迷途的孩子。”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沈玉湊上前,他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甚至連腳底下的伴生獸都沒有任何的好奇。


    “愚。”


    鬥篷人平靜的說了一句,站在魏憲的伴生獸上,語氣波瀾不驚的說道:“北偏西。出發吧。”


    “原來是真知一脈的愚先生。”魏憲操控著韁繩繼續移動——當然,所有的掌控權都在秦瑤一個人的手上,他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他問道:“灰燼山怎麽忽然搬家了?”


    “就在昨天夜裏,一頭新生的黑日怪獸襲擊了灰燼山。”鬥篷人的語氣中並沒有任何的悲傷,仿佛在說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


    “那大家呢?有沒有受傷?”魏憲急切的問了一句。


    “這是預料之中的襲擊。”愚先生平靜的說道:“英勇那一脈不肯走,死光了,其他幾脈都轉移了。”


    沈玉回頭看了眼秦瑤和葉詩韻,他們三人腦海裏都冒出來同樣的念頭,難道襲擊灰燼山的……


    是剛剛隕落的奢靡?亦或者說,是奢靡隕落後誕生的黑日怪獸?


    “什麽形象的?”


    “前生是奢靡。”愚先生直接給出了答案,道:“百足貪婪之獸。無法抵擋的黑日怪獸。好在有英勇墊後,我們的損失並不大。”愚先生說道:“英勇從來都不是救世之路,他們再度證明自己選擇了錯誤的道路。連代行者一同徹底隕落了。”


    從時間線上來說,昨天夜裏就是奢靡隕落的事件,意思是,當奢靡化生的黑日怪獸誕生之後,馬不停蹄的就摧毀了灰燼山?


    隻是對方這語氣,總感覺不是悲傷,而是略帶嘲諷?


    灰燼山各脈之間的關係還真的是亂啊。沈玉看向魏憲,魏憲也隻能露出尷尬的笑容。


    “代行者隕落後,啟示會受到牽連嗎?”秦瑤問了一句。


    “助理被抓了再聘請一個就是了。”愚回頭看向沈玉,這一看又是好久,令沈玉感到頭皮發麻。隨後,他才將視線放在提問的秦瑤的身上,道:“什麽啟示?”


    “主。”


    “未曾聽聞,新的代行者嗎?你願意留在灰燼山,尋求救世之路嗎?”


    “不。”


    秦瑤沒多想就拒絕了,而沈玉卻問道:“你認識我?”


    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不認識你。”愚說道:“也許有人認識你。”


    “那你為什麽一直在盯著我看?你從我身上看到了什麽?”


    這是沈玉第一個見到的真知行者,對於真知行者他很陌生,隻能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到一切——這些人智慧過人,卻如同瘋子一樣。


    魏憲給出的評價也是不太好相處。


    “你們知道黑日怪獸和啟示的關係。”


    愚先生從他們的反應上了解到這一點,道:“真知的預言你們也該聽說了吧。”


    “人型的黑日怪獸,世界的終末。”沈玉點頭。


    “既然是黑日怪獸,那生前必然也是啟示。”


    愚先生看著沈玉說道:“你很像。”


    “你想說我是啟示嗎?”


    連自己是黑日的猜測沈玉都已經有過了,這聽起來好像沒什麽大不了。


    “不知道。”


    “也許您判斷錯了。”魏憲想起沈玉給予的記憶,道:“我大哥一定能活到那怪物誕生之後,這不就不合理了?”


    愚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事情一樣,道:“誰說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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