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琦麗說走就走,她的目的是找樂子,但既然已經被始皇發現了她的異樣,她就立刻跑路。


    “她手段有些詭異。”葉詩韻有些疑惑的看著附近,她明明看著她往東邊走,但每隔一會又跟瞬移一樣往西了。根本分辨不清楚離開的方向。


    這和葉詩韻理解的愉悅啟示者不同,她認識的愉悅啟示者,大多和自己一樣戰鬥型的,隻是他們更加喜歡陰人,陰到了以後會格外的開心。


    “轉換、本質、降臨。”灰燼山的人更多是按照傳統修仙或者玄幻的角度來評價啟示者,魏憲解釋道:“葉大小姐你沒發現嗎,你斬黑日怪獸的刀往往比斬人的更狠,這就是因為你在利用本質,啟示本質反叛的力量。你反叛的初心是這天地與命運,而黑日怪獸就是天地命運的集合體,對抗他們時你發揮的是本質的力量。”


    “姑奶奶她也用的是愉悅的本質,具體我不清楚。反正……”魏憲打了個哆嗦說道:“千萬別跟她玩遊戲,不管是什麽木頭人啊,躲貓貓啊,跳房子啊。一旦開始了她的遊戲,神仙都得剝層皮。”


    剛才他們順利離開,就是因為嚴琦麗說了一句躲貓貓。沈玉回憶了一下,現在看來自己對啟示者的了解還很膚淺,不隻是自己,連第三申城市都沒涉及那麽多。


    “她極限是降臨,但我也隻是聽說過,傳聞她和黑日怪獸玩過遊戲。具體怎麽樣我就不曉得了。”魏憲解釋道:“灰燼山一脈如果團結起來的話,應該會比怪狩隊強上一些,可惜,啟示與啟示間的隔閡太大了。像愉悅這些,甚至會相互戲耍為樂。”


    “要我說,那位姑奶奶肯定沒走。”魏憲搖著頭說道:“這種大場麵她不會錯過的,大概率去找些爆米花可樂之類的東西,找個安全的地方看我們和始皇爭鬥。我們得思考思考。”


    拿什麽爭鬥啊。即便是葉詩韻現在也有些灰心,嶂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融合了啟示者的力量,簡直就是一個無法匹敵的怪物嘛。


    “不對啊魏憲,我硬守通州城還有道理。你怎麽那麽積極了?”葉詩韻覺得魏憲有點太上路了,拿命跟他們混,沒必要啊。


    “我沒說要守通州城啊,我隻是要跟著大哥混。”魏憲目的明確,跟誰能刷功德多就跟誰混,他反正這麽多年沒見過沈玉這種,功德攢起來那麽快的。他都懷疑沈玉是不是做了什麽影響深遠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有人在受他恩惠。


    他內心也有必須要證明的事情,他急切的渴望崇高真正的認可。


    “好在那邊也停了。”沈玉此時才開口說道:“給我們一些喘息的時間。呼,我能想辦法扭轉過去,但我無法保證需要多少時間。”


    就算七天不睡覺撐到生命極限,但始皇誕生的根源在哪都不知道。沈玉把一些情況和兩人共享了一下,說明了過去的狀況。


    “我空缺的時間太多了。”沈玉無法回避,蘇畫心對自己的信任是僅次於沈佩的,其他人很難乖乖的聽他的話,在末日降臨後乖乖幾個月不出門的,不可能。至於靠其他人?


    當時的葉詩韻才幾歲,蘇畫心也沒辦法把這一家三口關在家裏……


    “研究一下吧。”魏憲打了個響指,道:“既然知道了啟示的名字,也可以從獲得的啟示逆向分析發生了什麽。說的高大上是【主】,其實就是控製欲的具現化吧。”


    魏憲形容的很貼切,那不是皇權,不是統率,不具備領導力,而是控製欲的極致,是支配是主宰,不允許任何人違背他定下的規則。沈玉也發現了,對方其實並沒有多放心身邊的啟示者,寧願抽幹力量自己來用。


    “把秦臻宰了怎麽樣?”葉詩韻說道:“需不需要我動手?”


    “你那時候才多大啊。”


    “你傻啊,那才是關鍵,誰能想到我會殺人呢?”


    沈玉和魏憲兩個人都無語的看著葉詩韻,你不會真準備以幼兒園之身直麵成年男性吧?


    “我覺得葉大小姐的提議太荒唐了,我來一個吧。”魏憲舉起手說道:“你把她泡了怎麽樣?這是最快最方便的方法,能夠讓她脫離掌控吧。”


    魏憲尋思了一下,道:“黑日降臨後你直接安排她到蘇阿姨家裏,那種狀況,秦臻就想帶她回去也沒辦法吧。”


    “人家未成年啊!你好變態啊魏憲,你們崇高都是這樣嗎?”


    “別汙蔑崇高啊!”


    憑什麽沈玉說話你就讚同,我說話你就抬杠啊!魏憲碎碎念了!


    果然反叛都很討厭!


    “先回通州城吧。”沈玉說道:“不論我那邊情況怎麽發展,我們得做好全麵迎擊的準備。光我們三個絕對不夠。”


    希望第三申城市留下了一些底牌吧,這事情應該讓所有人知道了。


    哪怕是投降,能先苟住也好。給沈玉爭取時間。


    雖然改變過去能夠重新書寫一切……


    但毀滅的景象,太令人難受了。


    沈玉瞥了眼自己手上的晶體化痕跡,第一次出現就是因為自己目睹了世界的末日,那種荒涼感所帶來的。


    受到剛才戰鬥的波及,始皇的隊伍也不得不原地紮營,他們本身就是從龍凰那一站過後,千裏迢迢抓捕嶂,隨後又奔襲南都,已經連軸轉許多時間了。


    “陛下怎麽樣了?”


    “不知道,在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靠近。”


    被沈玉劫走過的崇高啟示,那位始皇的侍女已經不在了。仁愛啟示者阿蠻歎了一口氣,對著項天說道:“感覺陛下的狀態有點奇怪。我們別靠近吧,在陛下有先一步的命令前,別擅自做主了。”


    項天點了點頭,他心裏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感覺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是主動找到的始皇,為了挑戰更強者而來。當然那一次戰鬥他輸了,也知道自己腦海裏被下了命令,但他並不介意。他的理念和始皇一致——隻有最強者才能統領一切,拯救一切。


    現在始皇是最強的,那他就跟隨始皇。


    但他感覺始皇最近有些奇怪,不管是接連的行軍還是親自出手,他總感覺始皇沒了以前的穩當,變得急切起來——一切都因為那個奇怪的家夥。


    就像是,有什麽事情失去了掌控,導致沒了安全感之後的焦躁。


    …………


    “強控製欲的人嗎?許多人的控製欲強並不算是一種心理疾病,不少僅僅是習慣。但如果是很偏執的強烈,那倒可能是心理疾病引起的。你出現了這種症狀?”


    沈玉在夢裏待了四個小時,和幾人一起回到了通州城,他們正在和通州城商量對策。而沈玉抽了幾個機會冥想,進入深度睡眠後重新恢複了精力。


    現在現實的時間才下午五點,這裏的秦臻還在忙碌著拜師禮的事情,而沈玉想起魏憲說的從啟示下手,幹脆直接打電話給心理醫生吳倩谘詢一下。


    “倒不是我,我一個朋友。會是什麽情況引發的呢?”


    “普遍而言就是焦慮症,常感到不安、緊張、恐懼等情緒。而他們應對焦慮的方法就是,試圖通過控製周圍人來減輕自己的焦慮和不安。一旦事情無法按他們計劃發展,他們就會格外焦慮。強迫症也算,他們常常無法壓抑心中的想法,通過控製周圍的事物來緩解焦慮。”


    “還有種,邊緣型人格障礙。就是bpd。複合了抑鬱、焦慮、各種精神病征兆的。這就比焦慮嚴重多了,一般從兒童後期或者青春期開始發病,挺複雜,有些許的遺傳因素,也有可能和環境有關,父母的不恰當懲罰、或者父母也有精神方麵問題,這種不良環境容易引起孩子的自我發展缺陷或者異常發現。這類人的表現為情緒不穩定、行為衝動、自我形象模糊、強烈的恐懼……他們會采取些過繼的行動,通過強烈的控製欲來緩解自身的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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