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立馬退出去,後背一身汗。


    燕寧回去洗了個澡,又給自己泡杯茶,眸底深處流露出仇恨的光芒。


    薑乘池,當年我是怎麽讓齊國敗亡的,如今我就讓薑國怎麽敗亡。


    進宮隻是跳板,燕寧的最終目地,直指薑國。


    第二天辰時,齊橫元派人來接燕寧。


    陳魚容從窗戶裏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采煥說:“主子,燕才人留不得啊。”


    陳魚容垂眸道:“她現在對陛下有用,動不得。”


    采煥說:“她真的能幫助陛下,收複失地?”


    陳魚容道:“能不能,靜觀其變不就知道了嗎?”


    采煥說:“想她成功,又想她失敗。”


    陳魚容眯眼道:“她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不然,陛下威信何在?”


    采煥心想,也是,從陛下登基到現在,做過的驚天動地的事情很多,大臣們對陛下,又敬又怕又氣又恨,這是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場戰役,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若失敗了,還不知道大臣們怎麽攻擊陛下呢。


    後宮嬪妃們都明白的道理,齊橫元自己更加清楚,所以這一次,他微服出征,一定要確保這次戰爭的勝利。


    燕寧掀開車簾進去,看到齊橫元闔著眼睛尊貴不凡的坐在那裏,整個人一頓。


    她驚道:“陛下?”


    齊橫元沒睜眼,也沒理她。


    燕寧小心翼翼靠邊坐下,忍不住打量眼前這個男人,沒穿龍袍,靜靜坐在那裏,都顯得不可一世。


    “少爺,啟程嗎?”這個聲音,是陳東雁。


    喊齊國陛下少爺,看來齊國陛下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燕寧安靜如石。


    “啟程吧。”那個君王開口,還是沒睜眼。


    馬車緩緩啟動,往博北關去了。


    一個半月的車程,抵達博北關是晚上。


    而這個時候,距離開戰,隻有十天。


    齊橫元沒有進城,也沒有通知城內的關侯和武侯,他站在夜色下,負手而立,望著頭頂的天空。


    他道:“燕才人,我們在哪裏安營紮寨比較好呢?”


    原來是在考驗她。


    燕寧不說話,順手指了一個方向。


    齊橫元看過去,對陳東雁道:“去看看。”


    陳東雁卸了馬車的一匹馬,騎馬過去,很快又回來。


    他在齊橫元耳邊說話。


    齊橫元看向燕寧,說道:“燕才人選的地方很好。”


    “陛下願意相信妾,妾自當盡全力。”燕寧趁機表忠心。


    齊橫元勾了勾唇,沒說話。


    陳東雁再將馬套上,將齊橫元和燕寧帶了過去。


    那裏確實是個好地方,樹蔭濃密,可以很好的擋住敵的人視線,地勢極高,讓他們能清楚的看到城內和城外的一切,周圍有水,可以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這裏沒有小路,也不是布兵的良地,但用於偵察,卻是極好不過。


    陳東雁卸掉兩匹馬,將車廂擱在地上,作為他們的臨時營帳。


    燕寧想著,這車廂原來是個活的。


    好在車廂夠大,陳東雁基本上都是外宿,不然還真的住不下。


    隻不過,跟齊橫元一起睡在這裏,還真的讓燕寧有些不習慣,幾乎每晚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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