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謝原本以為閉眼等死,就在生死關頭突然冒出這句話來,這也隻是情急生智突然想到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前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麵隻寫著幾個字:“若長刀連城殺你,隻需說‘苗紅練’三個字即可。”不料,此刻他說了出來,卻看到一臉震驚、興奮、喜悅、不可置信、茫然、痛苦,各種表情瞬息萬變的連城,抵在他胸前不到五寸距離的刀尖,在微微的發抖,那發著抖的刀尖晃閃出一抹金光,照耀著他的眼睛,武謝眼睛閉了一閉,很不適應這樣的感受,他慢慢的退了一步,翻身爬了起來。


    連城突然伸手將他的衣領抓住,武謝驚叫一聲:“別啊!”


    連城喝道:“快說,我的阿姐在哪裏?”


    看著他猙獰的表情,聽著他發顫的聲音,盯著他迫切的眼睛。武謝“啊”了一聲,說道:“這個,那個,喔。好像是在……”突然眼珠一轉,說道:“我記起來了,在‘夢州’。”


    連城腦中瞬間閃出無數地名,卻想不出這個所謂的“夢州”究竟在何處?其實他不知,所謂夢州,夢中是也!武謝說出夢州,也是信口胡謅。若非那一句突然記起的話,隻怕此刻他已是性命不保。


    “夢州?”連城低聲喃喃自語:“夢州?”


    武謝見他皺眉思索,右手輕輕的將手中的短劍握緊,不留痕跡、慢慢的向著連城的小腹無聲無息的遞了過去,眼睛卻盯著連城的眼睛,顯出“你再仔細想一想”的神情。那一副神情,似乎顯得極其真實。


    劍尖一寸一寸的向著連城的肚子遞過去,連城的嘴裏依舊喃喃說道:“夢州?她在夢州?”


    劍尖,隻離連城的肚子五寸,武謝心中跳得厲害,他不敢低頭去看劍尖裏連城還有多遠,但是他知道,在那千鈞一發之間,他的劍尖會穿透連城的身子,然後,這所有的一切,又都會唾手可得。


    跑在前麵的清雲道人和白觀音,聽不到後麵有打鬥聲,便停下腳步,站住身形之後,回頭張望,就看到武謝右手之中的短劍在緩慢的刺向了連城的身子,而連城,卻是痛苦的沉思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他在幹什麽?”二人心想。眼見武謝就要得手,二人互相瞧瞧,就朝武謝的方向慢慢走了過來。白觀音舉起了手裏的劍。


    二人走過來的腳步雖輕,但是緊張之中的武謝,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既要防備連城突下殺手,更要防備敵人偷襲。耳朵一動,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斜眼一瞥,就瞥見了走過來的白觀音和清雲道人,不禁神色一變,大吃一驚。


    而連城,腦海之中隻有阿姐的影子和思索夢州究竟在何處?


    武謝心想:“若被連城察覺,我命休矣!”當即,不再多想,牙關一咬,眼中殺機頓起,右手用足全力,猛刺了過去。


    這五寸的距離,對他來說那是既快又狠,即便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絕頂高手,也逃不了這一擊之力,何況連城?


    可是,就在武謝咬緊牙關突然猛刺下去的那一瞬間,突然就隻見連城身子鬼魅一般朝後移出四尺,武謝這蓄勢待發的一劍,竟然落了空,他的身子因用力過猛,向前打了幾個趔趄。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正冷冰冰看著他的連城,一時之間,武謝就呆住了,還未等他想明白,連城咬牙道:“你在騙我!”


    寒冷的刀鋒,已如同閃電一般,直向他的胸口而來,武謝尖叫一聲,長刀就已穿過了他的身子。


    武謝的身子抽搐了幾下,他看著連城的眼睛裏,還有著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甘、痛苦、絕望、恐懼。這種種神情在他的眼睛裏劃過,那犀利、狠毒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光彩。他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麽,想要問一問為什麽連城在聽到那個他最迫切聽到的震驚消息之後,為什麽他慢慢的用劍靠近他在最後一擊之前,連城避開了。


    他不知道了,知道了也沒有用。長刀從他的身體裏抽了出來,一道鮮紅的血箭噴射而出,染紅了武謝失去光彩的眼睛……


    這一幕來得太快,白觀音和清雲道人隻往回走了兩丈,就看到了武謝死在連城的刀下。二人都驚呆了,卻隻見連城疾如旋風一般衝了過來,長刀就朝二人身上罩了下去!


    白觀音大喝一聲,長劍擋架連城勢如風輪一般砍下來的刀。


    哢嚓的一聲大響,白觀音舉過頭頂的劍就被一砍為二,那掉落下來的斷劍在半空中被連城一腳踢射向清雲道人,長刀對準白觀音的斷劍又是一刀一腳。


    白觀音身子微側,避開了這一刀,下身卻被踢中了,隻將他踢出了兩尺,踉踉蹌蹌的倒退,險些跌倒。


    隻聽得“嘙”的一聲,清雲道人大袖一卷一帶,那射向他的斷劍就被他卷在袖子裏。連城看到這一幕,吃了一驚。不及細想,反手又朝白觀音的腦袋削了下去。


    白觀音退無所退,在刀光之中一不留神,肩膀被砍了一刀,倒在地上。


    連城舉刀就砍,隻見白光一閃,一物朝他襲來。連城長刀一挑,當的一聲,將它挑開,卻原來是清雲道人用袖子卷住的那一截斷劍。


    這一分神,白觀音乘機退到了清雲道人的身後,說一聲:“多謝道長!”


    清雲道人淡淡一笑,說道:“武謝那個老東西已死,此後你我二人就是同盟關係了,你有難我自然要助你。”


    白觀音感激之下,正要說感謝之言,清雲道人已大步走出,邊向連城走去,一邊說道:“連城,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武功有多厲害吧!”


    連城一聲冷笑,說道:“清山道觀你的手還沒有骨折好嗎?”


    清雲道人說道:“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


    清雲道人突然騰身而起,雙手捧於丹田位置,突然掌心朝上,將手臂伸直,隨即,雙手手掌朝下,掌心淩空突然左右一張,然後雙手手掌呈爪型,做成一個抱球狀態,前後虛旋,緩緩輕揉,猛然之間,那虛抓在前的雙手朝連城推下來。


    連城隻感到一股拉扯之力吸住自己,而那一股大力朝他打來之時,他竟然有一種被無形之力拉住渾身動彈不得的感覺。連城不禁是大吃一驚,驚駭道:“太極!”


    連城驚駭之下,猛然想起那天在清山道觀,自己一出手就將清雲道人的手腕弄成了骨折,還以為他不會武功,卻原來想不到竟是一個絕頂高手!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在說出“太極”兩個字的一瞬間。


    “太極”二字尚未出口,清雲道人的這虛空一推之力,竟然有千斤之重,似乎是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而就在這一瞬間,偏殿之中飛射一道金光,朝這個方向直飛而來,來勢之快,就如閃電。


    清雲道人這一推之力還未使完,就瞥見如此迅疾的金光射來,大驚之下,慌忙撤手,連城頓感渾身一鬆,身子驀然後退兩步,那直射而來的金光就從剛才連城和清雲道人所站的位置飛了出去。當的一聲打在遠處的一塊大石上,一聲大響,大石斷為兩截,那道金光彈射飛回,就隻見偏殿的屋頂,閃出一條人影,那道人影迅疾無比的飛了出來,在他的身後,緊跟著一個同樣大小的金光。


    那人飛出屋頂,直向這邊而來,恰好將那彈射返回的金光接在手裏。右手一抓,也將緊隨他後的金光抓在手裏,那人就落在了地上,卻是一個身高八尺,額骨奇高,臉色紅暈,身穿僧袍,看上去隻有四十多歲摸樣的一個和尚。卻正是金鈸法師!


    法師瞥眼間見到連城,也是一愣,還未說話,就隻見金鈸法師躍出來的那個地方,又一前一後,躥出兩個人來。二人身法極快,但是在這急速躥出來的時候,就隻聽到他二人身邊響暴雨擊打在地麵上劈劈啪啪的聲響,二人手腳齊出,你來我往,竟然是一邊打一邊飛退了出來。


    這二人用的,卻都隻是赤手空拳!


    這二人一落下地,竟然各站在一邊,各和金鈸法師有一丈距離!看他們的模樣,似乎不是二打一,卻是各自為戰。


    這二人一站住身形,也發現了連城等人,就住了手。白觀音和清雲道人看到其中一個,驚道:“金盟主?”一個人哼了一聲,隻是警惕的看著金鈸法師和另外一人。那叫金盟主的,是一個年過五十,身高六尺,身材微胖,大臉小眼,穿一件黑色繡圖長袍。此人正是當今武林盟主金卓。此刻隻見他臉上汗水淋漓,一雙眼睛犀利的盯著眾人。


    另一人,卻是叫人有些意外。那人身高七尺,長發盤頂,卻戴著一個花臉麵具,穿一件灰色長衫。


    這三個人,除了金鈸法師使用兩個金鈸,其餘二人都是赤手空拳。


    金鈸法師突然淡淡說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的盟主,武功竟然如此了得;老僧佩服的緊。”武林盟主金卓說道:“大師不遠萬裏來到泰山,就是為了要喝在下一戰嗎?在下與大師並無瓜葛,不知為何要這麽苦苦相逼。”


    法師道:“老僧才已經說過了,來此,就是為了一戰,別無他意。金盟主卻要怪罪老僧。”


    金卓說道:“既然都已經說過了,那就接招吧!打完了,在下還要給武林一個交代,還要傳位給新的武林盟主。”


    麵具人冷笑道:“隻怕你去不了,新的武林盟主就推選出來了!”


    金卓臉色一變,看向了廣場的方向。但是,眼及之處,除了高大的樹木擋住視線,就隻聽到一片喧嘩。金卓大吃一驚,喝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麵具人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連城突然說道:“金盟主,那個夏騎已死,妖言惑眾的武謝已死,假冒恒山、武當、泰山和嵩山的四個假冒之人已被揪出來了!”


    此言一出,麵具人身子一顫,麵具之下黑洞洞的眼睛裏透出厲芒,盯著連城,喝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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