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少風笑道:“嗯,有幾分道理。琴姑娘,連城這是一片苦心。”


    琴芳聽到連城說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自然是要去找他的阿姐苗紅練,心中有些難過,但是弋少風和小葉都是一副對敵人毫不畏懼的樣子,也甚是感激,說道:“你們的好意我領了,但是,該要麵對的,總要去麵對,這句話是苗大哥說過的。苗大哥,你還記得嗎?”她這話的意思是,該麵對的就要去麵對,不必為了我離開京城。


    連城不知她的意思,隻是道:“記得。”


    琴芳道:“苗大哥,我與你經曆過患難,又豈是害怕生死之人。”琴芳的臉很蒼白,但這句話她卻毅然決然,說了出來。弋少風和小葉忍不住暗暗豎起大拇指,暗道一聲好。


    連城聽罷,心中極是感慨,說道:“好。琴芳,隻要你在京城過得舒心,就算來十個清雲道人,一百個太極劍陣,我都會替你擋開,保你平安無事。”


    琴芳眼圈一熱,目現溫柔之色,瞧著連城。弋少風和小葉聽到太極劍陣四個字,都是一愣,問道:“什麽太極劍陣?”


    連城道:“等遇到他們的時候,你們會見識到的。”


    小葉道:“什麽太極劍陣,我不放在眼裏。”弋少風瞧著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說道:“他們可比禁衛軍……”連城看了弋少風一眼,弋少風就閉了嘴。


    連城岔開了這個極為沉重的話題,道:“琴芳,明日開張,你都準備好了嗎。”


    琴芳嫣然而笑,道:“自然。苗大哥,我還真有一點緊張,要是沒有人去,豈不是很尷尬嗎。”


    連城道:“哪裏會沒有人去。你的宣傳做的那麽好,即便是我這個離你最近的人,也好奇新酒樓的招牌是什麽,你說,別人豈不是更好奇嗎。”


    眾人都是一笑,琴芳叫來夥計,讓他準備飯菜,四個人便閑聊起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且說任揀,到了江府,向守門之人說道:“麻煩你去通報一聲連城,說是有人找他。”


    那名士兵說道:“連城公子他們一早就出去了。”


    任揀道:“你可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士兵道:“不知道,他們走時,,要好好的請他們吃一頓,什麽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您找他有事嗎?”


    任揀道:“沒事。麻煩兄弟了。”


    士兵道:“不麻煩。”任揀離開了江府,尋思:那天琴芳說明天酒樓開張,連城一早就離開了江府,肯定是去琴姑娘的酒樓幫忙。


    念及此處,便趕往酒樓,問了夥計,非但連城未到,就連琴芳也沒有來。任揀問他琴芳住在何處,那夥計道:“琴掌櫃住在四季客棧。我想他們就在那裏。”


    任揀轉身走出酒樓,邁步朝四季客棧走去,走出十餘丈,便瞧見前頭走來兩人,一個身身高體長,魁梧雄壯,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虯髯老人。另一人卻是身材瘦小,手拿短劍的老者。


    見到那老人,任揀並不覺得什麽,當他瞧見那名身材瘦小的老者之時,臉色劇變,渾身顫抖,失聲道:“武謝!”


    這二人正是出來閑逛的武謝與張勳。


    武謝聽到有人叫他名字,微覺詫異,轉過臉來,就瞧見了一臉憤怒的任揀,不覺吃了一驚,隨即大喝道:“好賊子,原來你還活著!”


    任揀大步走到武謝張勳跟前,怒視著武謝,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匹夫,數年前你殺我全家老小,將我娘剝皮抽筋,這個深仇大恨,今日便算一算!”說罷,飛身撲上,一掌擊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武謝大笑一聲:“來得好!那日讓你這隻‘狂老鷹’逃了,今日你就拿命來吧!”


    短劍唰的一聲出鞘,上中下三劍,分刺任揀的廉泉、膻中、關元三大要穴。任揀並不躲閃,打手拍出的掌風直拍向武謝的天靈蓋,武謝身子提溜一轉,繞了開去,劍尖斜挑,直挑任揀拍擊而下手掌的勞宮穴。這一劍若是刺實了,任揀的手掌非被對穿不可。


    任揀手腕一轉,從劍身一側饒了下去,猛拍向武謝肩膀的抬肩穴。武謝臉色一變,身子急退,任揀這一掌,掃中了他的衣服,武謝隻感到肩膀一陣劇痛,臉色大變,驚聲道:“你,你!”心中卻想,好厲害的掌力。


    任揀停住身形,道:“武謝老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武謝道:“任揀,你身為贛南悍匪,老夫替天行道,哪裏錯了,你今日要來找老夫報仇,你當老夫怕你不成!”


    任揀咬牙道:“武謝匹夫,你不應該將我老娘剝皮抽筋,暴曬三日再扔到山崖下喂野獸,如此歹毒心腸,還說什麽替天行道,簡直是禽獸不如。老子今日誓要殺你!”


    十數年前,任揀是贛南一帶的悍匪,窮凶極惡,瘋狂無比,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加上他武功極高,作案可謂是來去無蹤,便得到一個“狂老鷹”的外號。十年前,行走江湖的武謝聽聞狂老鷹的惡行,不遠千裏趕到贛南,誓要剿滅此賊。豈料那幾天任揀出去作案,武謝沒有遇到,一怒之下,將任揀的數十名手下殺了一個幹幹淨淨,又將他年過花甲的老母用極端手段殺死,揚長而去。


    驚怒之下的任揀發誓報仇,便四處尋訪武謝,不料道雲貴的邊界遇到一名練鐵掌的隱士異人,便拜他為師,學“硬鐵掌”,苦練三年,後來出山,遇到寧王,被召入帳下。此刻的任揀已是性情大變,不如當年那般凶殘了,刻他的一生夙願,唯有找到武謝報仇而已,對於他以前犯下的種種錯事,他已經得到了報應,但殺母之仇,豈能不報。


    想不到今日在京城,竟然遇到他苦苦尋找多年的武謝,可謂是新仇舊恨,今天都要算一算了。


    武謝也料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他,當年沒有找到賊首,是他的一件恨事,今日碰見,誅除此賊,定然是誰也不能阻攔。


    武謝行走江湖多年,行俠仗義之事做了很多,其中過激的手段也用過不少,但是這些手段都極不光彩,武謝並未向人提及,所以很多事情旁人都不知道。再則,武謝行事一向不留姓名,獨來獨往,即便是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武謝行事作風如何。但對於他行俠仗義的名聲,卻是天下皆知的。


    張勳並不知道任揀是何人,為何與武謝有如此大的仇恨,聽了任揀的話,大吃一驚,他怎麽也想不到武謝為了誅殺一個匪盜,竟然將無辜之人置於死地,這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本來他見突然蹦出一個高手,打算幫助武謝,但是聽了任揀的話,他就退到了一邊。


    武謝隻是冷笑,說道:“任揀,你不來找老夫,老夫也要去找你。想不到你送上門來,好吧,我們的賬,今天就算一算!”


    右手一抬,短劍又刺出一劍,任揀大喝一聲,一掌劈向武謝的麵門。武謝身子退了兩步,避開這一掌,喝道:“賊子,用兵器,好好打一架!”


    任揀怒道:“殺你豈能用兵器,我的一雙手就夠了!”


    任揀所練武功,很是複雜,但是自從拜了硬鐵掌的那位隱士高人為師之後,便隻專心練這一門,這十餘年來任揀都是每日苦練,從不懈怠,武功自然算得上一流,加上他輕功極佳,又得一個外號:“狂鷹鐵掌”。雖然有這一個外號,但是隻是在南昌有名氣,而在江湖上,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但若是提及任揀,知道的人倒也不少,大家便隻記得他的名字,對於他的外號,倒是沒有幾個人在乎。


    有一些人,則是外號有名,比如長刀連城,水銀劍以及千飛雪。這三個外號在江湖上一提,皆是聞之變色,但若是有人說起弋少風,小葉,又或者是連城,十之**,都不知道他們是誰。


    說也奇怪,在江湖上有名氣的人,在朝野卻無人知曉,不然昨天在豹房之外,錢複見到了小葉的暗器和後來出現的弋少風,早就認出來了。


    和任揀一樣,他的名字在江湖上有名,但多數人都隻知道他是贛南悍匪狂老鷹,那也隻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即便是此刻的武謝,都也是這般認為,所以他出劍之時,倒存了幾分輕視。


    任揀哪能看不出來武謝劍法之中的輕視,他心中大怒,猛發一掌,武謝隻感到迎麵一陣勁力掃來,幾乎令他窒息,忍不住大吃一驚,又退了數步,這才出了一口氣,收起輕視之心。


    任揀一掌又至,武謝叫了一聲來得好,對準任揀的手心又是一劍,任揀練的是硬鐵掌,自然是以掌為主,多年來的苦練,手掌早已是如同鐵皮,刀槍不入,武謝這一劍刺來,他竟然毫不避讓,一掌拍了上去。


    武謝直覺劍尖所刺之處,北非血肉之軀,而像是手指戳在棉布之上一般。武謝臉色又是一變,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趕緊收回短劍,任揀這一掌去勢不減,直往武謝的頭頂的百會穴拍落。武謝身子後退之際,驚魂未定之下,見他的手掌就要拍擊到頭頂,身子朝後一倒,短劍直向任揀的小腹刺去。


    任揀這一掌未拍擊到武謝腦袋,見他短劍刺向小腹,身子一偏,避了開去,這一掌就沒有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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