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去,一個少女大搖大擺走了進來。來人正是之前在樓下目睹孫良添與洪文標大戰的大小姐。


    隻見她掃了一眼屋內,眼神裏閃過一抹亮色。


    不知為何,那女子眼神掃過自己身上的一瞬間,孫良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自己和這個靚妹素不相識。但是,就剛剛那一眼,讓孫良添產生一種自己是個獵物,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渾身汗毛倒豎。


    有這種感覺的不隻是孫良添,還有港生。還沒有放鬆對白色禮服女子的警惕,後麵又來了個想要掏家的。哪怕這個剛進來的女孩還沒說一句話,港生就直覺她一定是衝著孫良添來的。


    沒好氣地瞪了孫良添一眼,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孫良添頭皮發麻,心道:我什麽都沒做啊!


    沒理會其他人的心理活動,大小姐徑直走到白襯衫靚仔旁邊,笑靨盈盈地問道:“這位先生,介意加個座嗎?”


    “對於靚女的要求,我從不會拒絕。”白襯衫靚仔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同時將自身的賭資和座椅,朝著荷官的方向挪了挪。


    “謝謝!”


    按理說,賭桌上讓人挪位置不是什麽禮貌的事情。很多人迷信自己所在的方位是自己今天的吉位,萬一換位置後輸了錢,必定有遷怒,所以這種事能免則免。


    雖然不知道這個大小姐為什麽放著大間裏的兩張賭桌不去,非要往這邊擠。但是既然當事人都沒意見,劉耀祖作為主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直接讓身後的保鏢阿豹搬來一張椅子。過了一會兒,見所有人都已落座。


    劉耀祖對著荷官吩咐道:“看來不會再有人了,發牌吧。”


    孫良添這時才發現,本桌的荷官是一個年輕性感的大波浪少女,容貌遠不是樓下大廳內的那些普通荷官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就是vip賭廳的福利嗎?孫良添心中不無感慨地想著。


    隻是他臉上的那抹驚豔又再次被港生所發現,於是,自己在賭桌下的腳,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


    荷官看著年輕漂亮,手上的動作卻很利索。很快就將最初三位玩家的牌補發完畢。


    劉耀祖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麵,又掃了一眼白襯衫靚仔的,不發一言。


    “三個9說話!”發完牌的荷官,催促場上牌麵最大的白襯衫靚仔加注。


    “似乎我的運氣特別好。”白襯衫靚仔笑道。


    “你已經好了一整晚了。”劉耀祖意有所指地附和著。


    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白襯衫男子從自己的賭資裏拿出一疊港紙,扔到賭桌中間的底注上。


    “十萬。”


    “我跟!”劉耀祖掀開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直接選擇跟注。


    而另一個玩家,白西裝的男子也看著自己的麵前的牌——三個10,至少看上去比三個9贏得可能性高,當即笑道:“你這麽多9,幹脆開酒吧算了!”


    說著也扔進去一疊港紙,直接掀開了自己的底牌:“跟你十萬,我就不信你四個9。”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白襯衫靚仔見此,也緩緩掀開了自己的底牌:“不好意思,四個9。”


    “你真是開酒吧的,這麽多9!”西裝男瞪大雙眼望著對方的牌型,有些鬱悶地說道 。


    而他旁邊的劉耀祖嘴角卻勾起莫名的弧度:“四個9,厲害!”


    說著又偏過頭看向荷官,緊繃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瘮人的笑容:“小姐,你新來的?”


    “是啊劉先生!我剛剛來這裏工作,才做了幾個月而已。”荷官笑容可掬地回答道。


    隻是她的這句話,讓劉耀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深邃,眸光透過眼鏡,死死盯著自己剛剛輸掉的那副牌。


    “我是該輸,自己的賭廳來了個靚女都不知道!”說完,又再次偏過頭看向荷官,聲音溫柔地勸道:“小姐,時間很晚了,早點回去吧。否則你媽會罵的。”


    “劉先生,我…”


    “叫你回去啊,你聽不到嗎?”荷官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劉耀祖的女伴直接打斷。


    不等她再次開口,果斷吩咐起身後的保鏢:“阿豹,叫金手指進來。”


    那個叫阿豹的保鏢點頭應和,帶著美女荷官直接出了門。


    “精彩精彩,真有大決鬥的氣氛!”在一旁看戲的殺手雄,感覺現場氣氛有些怪異,尷尬地鼓掌,想轉移話題,於是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小弟姓鍾名楚雄。這位一定就是這裏的老板劉耀祖先生了。至於這位我看…”說著,一邊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身邊的西裝男子。


    “你看?讓你看出來我多沒麵子!”西裝男子冷笑一聲,開始自報家門:“我是新加坡九屆撲克牌之王陳華力。”


    介紹完自己後,陳華力很不客氣地指著殺手雄麵前的十萬港紙,嘲諷道:“你攢著點錢也不容易,輸光了多可惜!如果你現在肯投降,算你輸一半!”


    也不知道這兩個活寶是不是天生犯衝,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相互懟了起來。殺手雄是沒腦子,陳華力則是大嘴巴,兩人互懟的過程中透露出不少信息。


    孫良添含笑不語,實際上卻是豎著耳朵偷聽著。


    正如劉耀祖介紹的那樣,他確實是這間賭廳的老板,同時,他還是港島一家投資公司的實際掌控人。應該有些實力,否則不可能連殺手雄這個赤柱獄警都知道他的身份。隻是不知道他和道上的哪方勢力有聯係,能夠承包這間賭廳。


    至於在他身邊作陪的那位白色禮服女子,則是他的未婚妻夢娜。


    至於殺手雄旁邊的那個靚仔,隻知道叫錢文迪,具體做什麽的就不清楚了。不過他今晚已經贏了不少錢,以至於陳華力在說起錢文迪的時候,話語裏不自覺地帶著一股怨氣。


    那麽,現場唯一不知道名字的隻有自己身邊這個最後進入賭廳的女子了。


    孫良添微微側轉過頭,目光快速地掃過那個女子。然而,就在他看向她的時候,女子似乎有所察覺,幾乎在同一瞬間也將頭轉過來,與孫良添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孫良添不禁瞪大眼睛,麵露驚愕之色,但那女子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展現出一個動人心魄的笑容來。


    同時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著孫良添自我介紹道:“我叫海棠,台島來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孫良添直接怔住了,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禮貌地握住這個叫海棠姑娘的手:“港島,孫良添。”


    隻是,令孫良添沒想到的是,自己自報名號之後,現場包括海棠在內,起碼三個人同時看向自己。


    “有什麽問題嗎?”孫良添眉頭微蹙地問道,心中感到莫名其妙。


    “沒什麽,隻是好奇孫先生是不是荃灣的那一位?”


    “你知道我?”


    孫良添並未正麵回應,但他的話語無疑等於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在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後,劉耀祖僅僅是好奇地審視了他一眼,便又將視線移回了賭桌上。


    而殺手雄和海棠二人,則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悄無聲息地鬆開了和海棠握在一起的手,不是由於自己腰間的軟肉又再一次遭到某位靚女的襲擊。單純隻是因為他發覺這個叫海棠的女子不簡單。


    畢竟當過這麽多年的臥底,自身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荃灣孫良添,這五個字在社團裏也算有了一些名氣,但是放眼整個港島連屁都不是。能承包賭廳的劉耀祖必然有社團背景,聽說過自己很正常。


    而殺手雄作為獄警,天天和犯人打交道。赤柱裏麵又關的大多是社團人員,他能從中了解自己也很合理。


    但是,這個海棠,不僅是個女子,連港島人都不是。又從哪裏知道自己的呢?那麽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看上去嬌俏可人的海棠,實際上也是道上的人物!


    看她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止,再結合她台島人的背景。其台島某幫派大小姐的身份也就不難推斷出來了。


    接著,孫良添很快就聯想到前段時間,那場涉及到港島、濠江、台島三地社團、幫派的大亂鬥。


    其中台島勢力裏有一個叫東湖幫的幫派,他們的幫主好像就是姓海。


    於是,孫良添打算先試探一下。隻見他朝著海棠笑了笑,然後故作關心地說道:“海棠小姐貿然來濠江,難道海幫主就不擔心嗎?”


    海棠聽聞此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僅僅隻是報出了名字,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從未見過麵。而且剛才孫良添看向自己時的眼神,明顯就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


    想到這,海棠望向孫良添的眼神裏充斥著濃濃的興趣。嘴角卻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有些嬌嗔道:“濠江的事情已經平息了,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倒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孫先生,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


    “嗯?”


    見孫良添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海棠繼續解釋道:“我們幾家在濠江打得頭破血流,結果損兵折將,什麽好處都沒撈著。沒想到,孫先生竟然直接在荃灣抄了東星社的後路,成為整個事件裏獲利最大的人。不得不讓人傾佩啊!”


    聞言,孫良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當初能夠一舉把東星趕出荃灣,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台島幫派把東星大部分主力死死拖在了濠江,導致他們無法回來支援。


    說起來,自己也確實應該感謝一下海棠,隻是自己現在分不清她所說的傾佩是真心實意還是反嘲暗諷,所以隻能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自此,倆人都沒有再開口。一時間,賭廳陷入到詭異的沉默裏,哪怕是殺手雄和陳華力這兩個活寶,此時也都閉上了嘴,眼珠子直溜溜地來回打量眾人 。


    好在這個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保鏢阿豹推門而入,其身後還跟著一個打著領結的荷官。


    隻見他一進門,先是朝著賭廳的老板,也就是劉耀祖的方向恭敬地鞠了一躬。


    “劉先生,夢娜小姐。”


    劉耀祖不為所動,夢娜則笑著點點頭。緊接著又偏頭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意有所指地說道:“金手指,今天在座這幾位全部都是高手,等會你發牌的時候可要留神一點,千萬不要失禮。”


    金手指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連忙稱“是”。


    隨後,伸手將賭桌上的撲克牌全部收走,又重新開了一副。這樣做的目地就是為了防止有高手在用過的牌上烙焊,做記號。


    很顯然,他聽懂了夢娜剛剛話裏飽含的深意。


    一番行雲流水的洗牌動作後,那副全新的撲克牌在金手指的手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扇麵一樣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賭桌上。


    “各位,請開始吧!”


    說完,在坐眾人齊齊從麵前的賭資裏抽出一張大金牛,扔進賭桌中央當底注。而孫良添和海棠倆人則扔的是一千元麵額的籌碼。


    待眾人下注完畢,金手指自右手邊開始,依次給每人分發一張暗牌,接著又給派了一輪明牌。


    不同於之前在樓下大廳賭得二十一點,這間賭廳內玩的是show hand,也就是常說的梭哈。


    雖然都是紙牌遊戲,但是梭哈的規則明顯比之二十一點要更複雜一些。


    擁有五張連續性同花色的順子,以a為首的同花順最大,如果雙方都是a為首的同花順,則看a的花色,大小排序為黑桃>紅桃>草花>方塊。


    接下來就是四條--四張相同數字的牌,外加一單張,比數字大小,四條中以a最大,然後就是葫蘆--由三條加一個對子所組成的牌,倘若別家也有此牌型,則比較三條數字大小。


    依次排下去就是同花——不構成順子的五張同花色的牌,順子——五張連續數字的牌組,三條——牌型由三張相同的牌組成,以a為首的三條最大,二對——牌型中五張牌由兩組兩張同數字的牌所組成。


    此外就是單對——牌型由兩張相同的牌加上三張單張所組成,還有散牌了。


    然而,以上這些規則對於連二十一點都還沒有徹底弄清楚的港生而言,簡直就如同天書一般深奧難懂。她茫然地看著己方的兩張牌,又掃視了一下其他人的牌麵。


    港生基本上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副牌局的局勢,於是她果斷放棄了繼續思考,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孫良添的臉上,想要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提示。


    可令港生驚愕不已的是,即使這場賭局已經正式開始了,但孫良添此刻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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