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蛇女走後,蕭風喃喃低語:“原來真的是幻陣。”看著蛇女所去的城池,此刻儼然是一處茅草屋,前方一處水潭,譚內絲絲白色水霧遮住了那小譚水麵,而就在小水潭旁,八根石柱卻格格不入,八卦九宮方位排列,每個石柱上麵刻滿了符文,每個石柱六米高,三人手牽手正好可圍石柱一周,在那八根石柱之間地麵,竟然是星辰石所做,蕭風不禁心想:那就是通往第四層的法陣麽?


    祖龍蒼老的聲音又在蕭風腦海響起:“小子,龍氣要散去了。”


    蕭風聽後微微一愣,就感覺到自己體內與血氣相溶的玄黃之氣,正從他的雙腳腳底急速的回歸大地,不禁疑惑:“怎麽會流失?”


    蒼老的聲音回答道:“你現在並未感悟天道,不過是,有其形,而無其本,你與那未成形的龍氣一樣,若不是老夫成為你的蠻魂本心,你以為你會能感受大地之下的這絲地脈龍氣?”


    蕭風不禁苦笑:是啊,自己資質愚鈍,對於修仙證道,本就雜念叢生,自己當初本意不過是能擁有強大的力量,得以自保,可以在八荒逍遙遊,可是現在發現自己,身不由己在天邊罷了。


    “我問你,你是否感受到了什麽?你是如何回答?霸道,不過是其一,也並非是根本,而你最後所說臣服,不臣服便毀滅,這樣的道不修也罷,黃帝不去救也罷,你殺心太重!終究難以證得大道,成就無上聖尊業果。”


    蕭風低下了頭:難道自己真的是殺心太重麽?為什麽當初自己竟然這麽濃烈的殺心?


    “你不是說神擋弑神,仙阻誅仙麽?為何又要說我殺心太重?”此刻的蕭風有一絲迷惑,那識藏靈台本就黑暗一片,此刻卻是更為混沌不堪,隻有一株小樹,在他那識藏靈台散發微弱光澤,好似那無窮的黑暗都難以讓其失去光輝。


    “我要說的並非是大殺四方,天地皆有靈性,大地之下的地脈龍氣亦是如此,我本就是天地之間的龍氣凝聚而成,更知道這條路的艱難,無數生靈,都向往長生得道,證得聖尊業果,所以更應該心中一片清明,識藏靈台有我替你打掃,但是‘心’卻終究還是你的,即使是我,亦無法幹涉,想要與天地一般存在,就要做到自身便是這天,便是這地。”


    蕭風若有所思“謝謝前輩,我明白了,我是大地卻從不從萬物生靈那裏得到什麽,我是這天,便如這天一般容納眾生。”


    “哈哈,小子你並算是資質太過愚鈍,那蛇女雖心性陰柔,但是若是沒有老夫在你體內執掌神台,恐怕你們師兄幾人都難以前往那下一層,方才我亦是感受到那蛇女並未真正出手,那是八部天龍蛇姬,你那句彈指間,灰飛煙滅,倒是有些大言不饞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蕭風此刻一臉窘色,自己不過是胡謅兩句罷了,恐怕若沒有地脈龍氣加身,那一刻的自己倒是有些傻氣了。


    看到蕭風身上的氣息消失,而眼前的景色天翻地覆,悟能等人走到蕭風身前,看到此刻蕭風正一臉窘色,幾人互相對望,不明所以,悟得卻是開口道:“師兄,你這是?”


    蕭風苦笑道:“沒事,我們還是進去拜會蛇女前輩吧。”


    悟得此刻滿臉不可置信之色,這小子剛才還要打要殺的,現在竟然以前輩稱之,現在怎麽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身上本應是一股鋒銳之氣,現在卻變得有些厚重之感,像是悟能與悟用身上的氣息。


    悟能卻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中卻驚訝:師兄身上的氣息不再有那麽一絲的不舒服感覺了。


    小和尚眨巴了眼睛,卻並不像幾人那般心思多,而是開口直言道:“師兄,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感覺不是那麽讓人有一絲畏懼了,你達到蠻魂境之後,總感覺你身上好像多了無數把刀子,鋒利的狠,現在感覺有一股的親切感。


    蕭風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和尚肥嫩的臉蛋,自己以前總是記得一句話,‘強者為尊’,可是現在想想倒是並非那樣,天地能夠永久的存在,並非是不無道理,自己識藏內的神源樹,倒是把自己一語道破了,字字誅心,卻又令心蛻變。


    蕭風抬起頭,突然發現,這天地變得如此的寬容,若是天地真的無情無義,又豈會讓萬千生靈獨具其中。


    它們並非無情無義,而是不想去打破這萬物眾生法則。


    就在這時心中‘嗡’一聲輕吟,猶如淺灘巨龍躍入大海後,發出的歡快咆哮,而也就在在這時,蕭風發現自己腳下所站立的懸浮萬丈高空的島嶼,並未與大地失去交集,而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大地龍氣拖著這懸浮島嶼,那懸浮島嶼的地脈龍氣,竟然緩緩地向著他體內湧來。


    而在蕭風識藏之內的神源樹,那祖龍之身的神源樹,一雙眼睛睜開了,雙眼雖然滄桑,卻透露著一股慈祥,像是鄰家老爺爺一般的雙眸裏,滿是溫柔之色,猶如見到自己孫兒一般。


    蕭風緩緩盤膝坐在離地上,修煉不在呼自己所處的地方到底是何處,心靈的蛻變,猶如那神源樹所處的識藏靈台不沾染一絲塵埃,我自這天地來,終究要歸那天地去。


    無間煉獄雖不過方寸,方寸之地自稱一界,方寸世界,第三層,卻已經讓蕭風識藏內神源樹睜開了雙眸,更重要的卻是一次心的蛻變。


    悟能看著盤膝而坐閉著雙眼,好似在修煉的蕭風。不禁伸手摸了摸光頭,嘴裏喃喃道:“不愧是師兄,這才不過剛剛走出無間囚室,師兄便又有心的突破。”


    小和尚一手抱著悟能的脖子,指著前方,不禁道:“悟能師兄,你看前麵茅草屋那裏有一個老婆婆。”


    悟能不禁順著小和尚手所指的地方看去,渾身一顫,結結巴巴道:“俺滴個親娘類,那是剛才那蛇女?怎麽變成了個老婆婆?”隻見遠處蛇女滿頭銀發,滿臉褶子,佝僂著身體,穿著一身青袍,拄著一龍頭拐杖,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不知何時眼裏有淚光閃現。“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福至心靈,說頓悟也便悟了。”


    悟得看著盤膝而坐的蕭風,小臉上滿是不服氣,哼!該死的小子,若不是道爺,你小子安有今天。


    聽到悟能的驚語,悟得也不禁看去,身體一抖,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喃喃低語:“怎麽轉眼間,芳華盡去?”


    他們驚愕的並非是老人的模樣,而是驚愕那老人的眼睛,那是怎樣的一雙滄桑,甚至蒼茫的眼睛!讓他們看到後,突然發覺自己在那老人麵前猶如初生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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