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蒼茫,誰主沉浮?


    ……


    蕭風端坐在木床之上,晨光從窗中照耀在他身上,霞光再他的皮膚中湧入,被身體內八門符印中的生門符印緩緩吸收,而此時他的體內血脈之力澎湃,身體各處的血脈之力猶如百川納海,澎湃洶湧,匯聚像他那符印所籠罩的心髒。


    心髒跳動的更加有力,八個符印在心髒的外圍不斷流轉,生、死兩門跟隨著心髒的跳動而顫動,他的心髒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歇的機器,‘咚咚’心髒的跳動聲猶如戰鼓響起,而生、死兩門的顫動聲,猶如伴奏一般。


    血脈之力滾滾在他的體內不斷的一遍遍淬煉著他的五髒、骨骼、血肉。


    而他隻是不斷凝聚著血液中的血脈精氣,不斷地運轉衝擊著心髒中那猶如九曲黃河般滄桑的大河,他能清楚的感覺道,神識能細微的發現,那條猶如九曲黃河般的東西,正在被他體內的血脈融化著,他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每融化一毫就感覺自己多了一份力道。


    就感覺自己的精氣增加一絲,而又淬煉自己的五髒、骨骼、血肉。


    而識藏內的神源樹,一絲絲玄黃之氣環繞,好像蕭風的肉身越加強大,他便能不斷開拓著蕭風的識藏。


    就這樣蕭風沉浸在修煉之中,這裏是金山寺,這座大山是震天碑,他相信沒有比這裏更加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忘乎所以。


    金色骷髏抱著血煞妖刀,歪著頭顱盯著血脈之氣環繞的蕭風,空洞的眼眶中悼亡之魂閃爍,發現蕭風緊閉雙目,偷偷的溜下床,抱著血煞妖刀向著外麵走去,躡手躡腳像是一個小賊,溜出了木屋。


    蕭風並不知道金色骷髏偷偷的溜出了房間。


    他神識在體內不斷的查看自己體內的一絲絲變化,即使他站立或行走,血脈之力無時無刻都在不停的運轉,而盤膝而坐更是能加快稍許。


    自己的血脈之力就猶如一條小溪,而那九曲黃河般之物猶如一座冰山。


    他相信隻要用血脈之力就此不停的淬煉那神秘的東西,總會有那麽一天自己會變得強大,夢中所見的那個老人不知道到底是誰,難道是大禹的一縷殘魂?


    身體內的陽剛血氣滾滾,而神源樹卻散發著一股特有的陰柔之氣。神識為陰,血脈為陽。


    陽進則陰生。


    剛似柔、柔且剛,剛柔並進,大道兩旁。


    蕭風好像觸摸到了一絲修行的法門。


    他現在隻是不斷運轉血液中的血脈陽剛精氣,反複的衝擊著猶如九曲黃河般之物,淬煉著自己的肉身。


    為應付老僧所說的祭煉世界的修行,他知道現在努力也許會對祭煉世界之行有所幫助,不會落後於三個師弟太遠,無得道長修為比自己高深,即使那兩個和尚悟能、悟用也要比自己強大,而知道了八荒共主、中州之主鎮壓這自己先祖頭顱後,他感覺到了壓力,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心口。


    他相信勤能補拙,也相信自己一定能……


    ……


    小和尚抱怨道:“小青今天怎麽好像有什麽心事似得?”


    悟能摸著光頭,皺著濃濃的眉毛道:“你去挑戰?”


    “師兄還是你先來吧,我現在可不行,等你沒有力氣我在上。”


    “那好,看師兄的!”


    悟能說完卻是大吼一聲,光頭上竟然生出兩隻金色的牛角,雙眸變為了金色,一身金色之氣環繞周身,突然變成了人形的牛妖,向著五十米的吞天蟒衝去,大蛇看到是悟能,好像是今天不願在與這和尚糾纏,隻是盤成一團,像是一座小山,頭顱趴在自己身上,一雙巨大的眼睛無力的蒲扇。


    這兩個小東西,為什麽總是找自己麻煩?他想不通。


    可是對於悟能、悟用來說,這即使是他們唯一的樂趣,更是一種修行。


    大蛇看著衝來的悟能用尾巴一甩甩在了悟能的身上,‘嘭’一聲悟能被那鱗片寒光閃閃的巨尾掃到一旁,‘哼哧’悟能鼻孔噴出兩道白氣,又向著巨蛇跑去,‘嘭’又是一聲,悟能用被巨蟒的一招龍擺尾掃到一旁,這次悟能環繞周身的金色之氣弱了不少,就這樣悟能一次次朝著巨蟒奔去,一次次又被掃倒在地。


    悟用卻是在一旁乖巧的坐在地上,看著悟能一次次被巨蟒的尾巴掃倒,不斷的數著數!


    就在這時悟用感覺身後有東西拍打自己的肩膀,扭頭正看到金色骷髏,‘啊’發出一聲輕聲驚叫,悟能瞬間就奔到悟用身前,身體又恢複原貌,濃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看到和小和尚身旁,和小和尚身高不差大小的金色骷髏,一愣,低聲道:“前輩,你怎麽來了?”悟能自知道這骷髏是蕭風的先輩,自然語氣客氣了許多,並且知道這家夥竟然單挑北荒、南荒、九鼎門、雖然敗了,可是這樣的家夥,他自然心裏還生出那麽一絲的尊敬,即使知道了自己師尊他也沒有生出一絲的尊敬。


    金色骷髏竟然扛著和他身高不相上下血煞妖刀,站在小和尚身旁,指了指正懶洋洋的巨蟒,又指了指自己。


    悟能、悟用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金色骷髏,這是什麽意思。


    金色骷髏搖了搖骷髏頭,扛著血煞妖刀,向著巨蟒走去,巨蟒看著陌生麵孔靠近自己,心中好奇的閃爍著巨大的雙眼,蛇信子吞吐‘嘶嘶’作響,卻並沒有動又懶散的閉上了眼睛,螞蟻咬大象,大象絕對不會搭理螞蟻,就是現在的情形。


    金色骷髏骨爪抓住血煞妖刀,刀劍指著被參天巨木遮掩的天際,黑色的血煞妖刀,竟然變為了紅色,像是有血液要從那刀身之內流出來,妖刀散發著煞氣也變得越來越濃,悟能扛起悟用向後退去,嘴裏嘀咕道:“師弟,這家夥要幹什麽?”


    孩子的心性畢竟簡單,高興道:“師兄也許金色骷髏前輩,看到你被大蛇毆打,要替你報仇!”


    悟用卻是說的八九不離十。


    悟能嘀咕道:“這金色骷髏前輩,搞錯了吧?”


    兩人站的遠遠的,看著渺小的金色骷髏,在五十米多長盤著如小山丘的巨蟒身前不遠處,骨爪持刀,刀向蒼天,那刀變了,這附近的蟲鳴聲忽然安靜了下來。


    大蛇感應到不遠處的金色骷髏手持的妖刀散發的煞氣,睜開了巨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不遠處的金色骷髏,還是沒有動,隻是那巨大的眼睛已經變得警惕,好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警惕的盯著金色骷髏煞氣散發手持的血色妖刀。


    ……


    “師傅,你就饒了我吧,我不會逃了,真的不會逃了,我誠心要做一個和尚,你就不要再罰我跪著了。”悟得道長此時卻是聲淚俱下低著頭,當走到這座山的時候,被壓抑的出了一身的汗水,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都是那老和尚所為,他不能忍受的就是下山的兩個和尚臨走時幸災樂禍的表情。


    大殿大門無風自開,‘吱鈕’一聲。


    跪在大殿前低著頭求饒的悟得聽到門開聲,猛然抬起頭看著大殿內坐著的老僧背影,聲淚俱下道:“師傅我真的願意做你的弟子,最一個光頭,我不想再跪著了,你就讓我起來吧。”


    “做我弟子永不叛出師門,可願否?”


    “願意,一萬個願意。”


    “做我的弟子謹遵師門的規矩,可願否?”


    “願意,師傅我什麽都願意!”


    “為師不在時一切聽從大師兄的話,大師兄的言語便是師命,願否?”


    “我願意!”


    悟得心中卻想著:老東西,你等著!


    “那就發誓吧!”


    “發什麽誓言?”


    “我若是有違門規,有違師尊之命,有違師兄之命,神魂被抽出,甘願做那‘燃魂燈’的燈油,甘願受盡無盡業火沉淪其中。”


    悟得目瞪口呆,雙眼無神的盯著老僧的背影,未曾想打一個和尚竟讓自己發下如此惡毒的誓言,這是八荒最惡毒的誓言,信天命麽?信也好不信也罷,當有人違背了這個誓言都會離奇消失。


    悟得吞咽了口唾沫,看著老僧,劍眉星目的臉上滿是煞氣,大罵:“該死的賊禿驢,你怎麽能如此惡毒,怎麽能讓自己的弟子發下如此惡毒的誓言?”


    “若是你能做到,又何必在意自己受誓言所約束。”


    悟得咬牙切齒道:“我若是不願呢。”


    “那就永遠跪在大殿前。”


    “你無恥、卑鄙、下流、你不是說隻跪三日?”


    “因為你剛剛欺騙了我。”


    悟得算是明白了,這個老和尚就是逼著自己拜師,若是不拜師,自己就會跪到死。


    悟得歎了口氣,咬牙切齒屈辱道:“我若是有違門規,有違師尊之命,有違師兄之命,神魂被抽出,甘願做那‘燃魂燈’的燈油,甘願受盡無盡業火沉淪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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