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站起身,麵帶微笑的看著蕭風與無得道長,撚動著手掌中的黑色念珠,輕笑道:“兩位施主,我當日告訴你們機緣到時我們還會見麵,未曾想到這機緣來的如此之快。”


    當和尚開口說話時,蕭風身後的金色骷髏卻還在呆呆的看著那震天兩字的銅匾,好像時空就此定格了一般。


    蕭風看著這個在周家酒樓中出現又憑空消失的老僧,不禁又想到‘血界’中見到的黑白僧,這個和尚和那黑白僧模樣極其的相似,他到底是誰?


    不禁皺著眉頭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老僧微笑著走出震天大殿,站在大殿門口,笑著道:“貧僧就是一個和尚,不過是在等要等之人,施主不知你可願拜在我‘金光寺’門下?”


    無得卻是猛然抽出自己身後的法劍,那長劍紅色流光婉轉,他喘息著手持長劍指著老僧罵道:“你這賊禿驢,神神秘秘壞了小爺幾次好事!現在還想讓道爺拜在你門下?休想!”


    就在話剛剛說完,卻是突然跪在地上,雙眼怒睜,身體好像著了魔似得,好像在動自己身體可是竟然不受其控製。


    老僧身後恭敬的惡相匪僧此時雙眼直翻,好像極為不屑這和尚剛見麵就要收人為弟子,竟然還動粗!看著徒勞掙紮跪在地上的無得道長,眼裏又露出一絲的同情,想當初他何嚐不是不願做和尚,奈何在這老僧麵前竟然身體不受其控製,被強行拉上山做了和尚。


    他是誰,那可是雲夢郡城出了名的大匪,天賦異稟,靠著一本不知在哪撿的書籍,竟是莫名其妙的一路修行,先天、練氣、築基一路通達,三十歲就達到築基境界,築基期的大匪,整個東山甚至整個雲夢郡可以說是獨一無二,他不僅搶同行,更是對來往的富商實行三光政策,可以說是雲夢郡富商的災星,更是東山群匪的災星,奈何築基期的大匪無人能奈何的了,修道者不是隱居山野,便是名門正派不入凡塵的弟子,築基期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會去做個山匪?


    無得道長不過是一腳踏入練氣期的修士,還不是築基期的修士,就能在雲夢厲家做個客卿,可想而知他一個築基期的大匪混的是多麽的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瀟灑快活,整個東山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


    有人在東山山下官道路過,一聲:此山是爺開,此樹是爺載,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凡是抵抗者統統打倒,誰能是他的對手。


    奈何一日一個告老還鄉的官員帶著金銀財寶整整兩大箱子,而那官員請了幾個先天高手護衛,奈何護衛們一身本事在他麵前還沒來得及施展,便被他放倒在地,就在這時也不知哪裏冒出個光頭和尚,愣是對他說與他有緣收他為徒,他哪裏會願意做個和尚,可是天不遂人願,被強行帶上山做了和尚,麵對這個和尚,他可是知曉這個和尚的厲害,即使心中無數怨言也隻能忍著,隻是時不時抱怨幾句。


    他也曾想著逃跑,奈何腦袋中也不知被這和尚種下了何種符印,這和尚一念咒語,他腦袋就疼得差些裂開,所以也便打消了逃跑的念頭,拜在這和尚門下不多久,這和尚又不知在哪給他搞了個小師弟,心中無數次的惡意幻想是這和尚與人偷偷生的娃娃。


    上山數載,老和尚卻是什麽本事都未教他,卻是每日吃齋念佛,不聽話這老和尚就念那咒語,雖然他現在是脾氣不在像以往那般的暴躁,但是骨子裏從小到大的匪性卻是難以消除。


    看到今日被自己帶來的兩人,心中卻是幸災樂禍,山上寂寞的狠,也隻有一個小師弟,這倒好,今日按照這老和尚的話真的等到兩人,看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雙眼怒視的無得道長,不禁想到自己當初,卻是幸災樂禍的站在老僧身後,心中想,以後恐怕這‘金山寺’熱鬧不少。


    蕭風扭轉看著無得道長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知道一定是這老和尚作祟,不禁歎息一聲:“大師,能否看在當日在周家酒樓一碗麵錢的份上,不收在下為徒。”


    老和尚聽到曉峰的話麵孔不禁一愣,卻麵帶微笑平靜道:“難道你不想學本事?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部族先祖,東荒曾經的聖主現在是活是死,又是被誰所害?難道你不想再次恢複你部族曾經的榮光,就不想你死去的父親母親為何而死,你阿公麵帶微笑離開你,他是因為他知道你不會是個平平凡凡的人。”


    蕭風聽到老僧的話,雙眼冷漠的看著老僧,冷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如此的了解我?”


    老僧一手轉動的念珠閉上雙眼輕聲道:“別問我是誰,你可曾真正的麵對你自己以後要走的路,靠著你識藏內我那幾個不曾器的徒弟,還是靠著你腦海中的不死樹,還是靠著你父母用命保留的《大荒經》?”


    蕭風越來越感覺在老僧麵前無力,可是依然並未回答老僧所問的話,吞咽了口唾沫,眼睛迷成了一條線,那極好看的眉毛皺在了一起,輕聲道:“你到底是誰?”


    老僧搖了搖頭神識傳音道:“小子,我是你先祖在這世上還活著的唯一朋友。”


    蕭風聽到老僧的話,不知為何卻是信了,突然跪在地上,低聲道:“師傅。”


    老僧歎了口氣:“我不想做你的師傅,可是靠你自己又如何能救出你被困的先祖,貧僧不得不這麽做,老衲卻是不能插手,你能理解麽?起身吧。”


    蕭風站起身,冷靜的看著老僧,不禁問出自己的疑惑:“師尊我先祖到底現在在什麽地方?他為何落到這步田地?”


    無得道長此時卻是不斷的向蕭風使眼色,可是蕭風卻是置之不理。


    而老僧身後的悟能、悟用卻是雙眼好奇豎著耳朵準備聽老僧長談。


    老僧古井無波的雙眼著看著蕭風,點了點頭顱道:“你確實與你先祖有幾分相像,做事從不拖遝,老衲業也隻能厚顏讓你拜在我門下,你以後法號名‘悟天’,若是你想知曉自己先祖的事情,晚上你在來找老衲吧,現在卻不是說此事的時候,你把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放出來吧。”


    蕭風聽到老僧為自己賜予法號,雙手合一,微微躬身,呼喚著小樹道:“小樹,把幾個骷髏放出來吧。”


    機械般的聲音在蕭風腦海想起,隻是此時的聲音竟然帶著微微的興奮:“收到。”


    蕭風身前突兀的多了七個正渾身顫抖的白色骷髏人,七個骷髏一出現,閃爍著悼亡之魂,爬起身欲要往蕭風身後躲避,老僧卻是一揮袖袍,七個骷髏又突兀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蕭風卻是看著消失的幾個骷髏人,搖了搖頭頭。


    隻是臨消失之時,七個骷髏神識傳音吼道:“小子,你不能這樣!”


    “悟能、悟用,你們兩人帶你師兄悟天去後院選擇一間禪房,我與你這位師弟有些話要說。”


    悟能聽到這老家夥竟然讓蕭風成了大師兄,本就不滿自己拜在這老僧門下的心情,在此刻卻是抱怨道:“憑啥,他一來就是大師兄了?有關係也不能這樣!”


    老僧頭也不回,聽到悟能的話後,卻念了一段經文:““嗡、嘛、呢、叭、咪、吽……”


    悟能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痛哭哀嚎道:“你這個老禿驢別念了,小爺服了。”


    聽到弟子的話後,老僧古井無波道:“那還等什麽,帶你悟天師兄去後院選擇一間禪房。”


    悟能咬牙切齒,而悟用小和尚卻是乖巧,兩人同聲道:“是,師傅。”


    蕭風跟隨著悟能、悟用向著殿後走去,臨走之際無得道長不斷的向蕭風使眼色,而蕭風卻是聳了聳肩,投去你好自為之的眼神,無得看到蕭風的眼神氣的渾身顫抖,心底卻是大罵蕭風忒不仗義,也不去想蕭風與他並非是朋友,又何來仗義之說。


    ……


    老僧笑眯眯的看著無得輕聲道:“你不願?做我的門徒?”


    無得渾身一絲不能動彈,隻有眼珠不斷的轉動。


    “你不說,是不是便默認要做我的門徒?”


    無得渾身顫抖,雙眼怒視老僧,小蛇從無得的懷中爬了出來,哧溜纏在無得的脖子上,蛇頭卻麵向無得道長,張嘴欲要咬無得那酒糟鼻子,無得眼皮不斷眨動。


    老僧卻是笑眯眯道:“這是不是你要做我的門徒?若是,就眨一下眼皮。”


    無得眼皮不斷眨動。


    “既然你做我的門徒,以後便法號‘悟得’,可願否?”


    悟得要哭的心都有,心底罵著:“賊禿驢,有種你衝著道爺來,控製大青算什麽本事。”


    “願,就眨動下眼皮。”


    悟得欲哭無淚,這老和尚忒無賴,禁止自己身體不說,還控製大青在自己眼前來回晃動,大青不斷在他雙眼間半尺的距離吞吐蛇芯,本不想眨眼,奈何人的本能卻是控製不住。


    “那你以後就是‘金光寺’我門徒中悟字輩,第四名弟子,法號‘悟得’。”


    悟得道長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心中此時詛咒著老僧的十八輩先人……


    ……


    走到殿後悟能停下腳步,輕哼一聲:“小子我可是提醒你,你可不要著了這老和尚的道,這老和尚吃人不吐骨頭,雖然你和那老家夥有關係。”


    蕭風卻是微笑看著這個肥胖健碩,雙眼虎目,威風凜凜的大和尚,道:“師兄,蕭風初來乍到,以後還請師兄多多提攜。”


    聽到蕭風喊自己師兄,心中一樂,這小子蠻上道的,匪僧麵帶微笑,卻是擺了擺手道:“師兄,你可別為難我,你若是這樣,那老家夥不隻又該如何折磨我,你那朋友恐怕也會被那老家夥收為門徒,以後大家都是難兄難弟,自然相互照顧。”


    蕭風本欲客氣幾句,小和尚輕哼一聲:“以後我們兄弟二人自然會對你照顧有家,你那朋友若是識相,哼,我們兄弟二人自然不會虧待”


    悟能一巴掌拍在小和尚光溜溜的頭上,‘啪’一聲,罵道:“你這小屁孩,怎麽老是不學好,誰教你的,沒大沒小。”


    小和尚一手摸著光頭,淚汪汪的眼睛盯著悟能道:“還不是跟你學的,你再打我,我、我就告訴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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