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祁湛又要賴在這,薑小滿已經做好陪他尬聊整晚的打算,沒想到祁湛坐了會就準備離開了,快走到門外時冷不丁問了句“可會騎馬?”


    “會。”


    那一瞬間,薑小滿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慈祥?欣慰?


    就像沈懷謙看山楂一樣。


    就差在她頭頂再拍兩下。


    雖然自己是被迫來的北川,可來了之後祁湛對自己還算客氣,明日一別應該也不會再見麵,薑小滿咬咬牙,準備將今日的五滴靈泉水也一起留給祁湛。


    臨出發前,薑小滿猶豫再三還是將靈泉水交給了抱月,祁湛已經有一顆還魂丹,若還需要用到靈泉,那必然是自己無力服下還魂丹,這樣還是需要身邊人搭把手。


    祁湛也一直沒有出現,抱月牽來兩匹馬,她帶著薑小滿跟在隊伍中。


    祁湛在隊伍最前麵。


    薑小滿離得太遠沒看清,但她感覺那就是祁湛。


    遠遠望去,他一襲鎧甲勃然英姿,氣勢剛健似驕陽,和往日裏薑小滿見到的祁湛大為不同,當真有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


    一直到抱月帶著薑小滿與隊伍分開兩路,將人送到菉竹手上,祁湛都沒有看她一眼。


    薑小滿有些慶幸,自己這樣街上大抓一大把的人也沒什麽放不下的,祁湛想得開就好。


    距離軍營還有老遠,薑小滿就見到了站在軍營外,蹦得最歡的沈懷謙,她夾了下馬肚朝他們飛奔而去。


    馬還沒停穩她就迫不及待跳下馬背,撲向許久不見的親人,“師父、大哥、二哥,我好想你們。”


    雖然從她的信中和菉竹口中都說她在北川過得不錯,但他們就是覺得她是為了安慰他們。


    哪有俘虜過得會不錯?


    他們甚至閉上眼都能看見她在北川被人嚴刑拷打的畫麵。


    “你…”受苦了。


    葉決明後麵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她這一趟看起來長高不少,臉也圓了起來。


    一看就是過得真不錯。


    其他幾人也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哪裏受苦?


    與她相比苦的該是自己。


    “你這長高不少,原來的衣服該不合身了,你先湊合湊合換了這套北川軍服,我們再去虹安城置辦幾身新的。”


    “不用。”薑小滿取下背上的包袱,“我這好多衣服呢。”


    幾人看著布料上乘、做工講究的一包袱衣服,又是一陣沉默。


    換上衣服的薑小滿儼然一副世家公子模樣,沈懷謙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早知道陪你一起去北川了。”


    趙呈一也跟著點頭。


    幾人直到現在都沒從這份震驚中回過味來,這是去做客還是坐牢了?


    北川是這麽有禮節的國家?


    “這裏不太平,我們先回虹安城吧。”


    沈懷謙每日都待在莊子上,親眼看著莊稼慢慢長起,稻田裏養起了魚、螺螄、鴨,劁豬初初聽起來匪夷所思,可劁過的豬明顯長得更肥。


    就算什麽都不明白,可飽滿的麥子、稻子,肥豬肥魚、莊戶臉上的喜悅也能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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