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我是醒著還是睡著都不知道。”


    …


    “我聽見她在門外同父皇說,說、她說、說還好有我試藥,才保住了七皇弟的性命。”


    薑小滿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起心事,越說情緒越不對勁,她默默地拍著他的後背。


    祁湛語氣不自然道:“那麽多年,我早就無所謂了。”


    “別裝了,你眼睛都紅了。”


    “那是我昨晚沒休息好。”


    “別囉嗦。”薑小滿買了瓶眼藥水,命令道:“頭仰起來,眼睛睜大,朝頭頂看。”


    祁湛下意識照做,看見薑小滿拿著一個小瓶子正對著自己眼睛,一手拍上自己額頭道:“朝頭頂看。”


    水珠突然滴進他的眼中,祁湛被這猝不及防的涼意激得一下閉上眼睛。


    “眼睛別閉這麽緊,藥都流出來了,還有另一個眼睛。”


    小騙子。


    這是什麽藥?


    還不是為了哄自己。


    祁湛又想起自己潛伏梁國軍營時,往常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的小傷,卻在敵國軍營中,被一個敵國軍醫小心照料。


    那種耐心像極了當年母後照顧七弟。


    導致自己的計劃被一次次打亂。


    但他甘之如飴。


    “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眼睛是不是不紅了?”


    祁湛坐在那一動不動道:“是。”


    薑小滿見他敷衍自己,捶了他一下,“你都沒看。”


    祁湛把流出來的眼藥水擦去,眼底笑意分明走到鏡子前,眼裏的血絲出乎意料減輕不少。


    薑小滿把眼藥水朝他拋去,“自己拿著用,你有空多休息,我睡覺了。”


    累死了。


    抱月眼看著主子在裏麵和小公子獨處了一會就由陰轉晴,暗歎一句真本事後才放心把佩劍交還給他。


    菉竹本想貼在布簾上監聽著裏麵的一舉一動,卻被抱月攔下,這會見祁湛滿臉笑容,等不及走進去。


    薑小滿正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菉竹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到床邊探了探她的鼻息。


    同時,薑小滿感覺臉上劃過一陣小風,她睜開眼就看見菉竹手指懟在自己鼻孔外麵。


    兩人大眼瞪小眼。


    菉竹臉色僵了一瞬,急忙收回手試圖解釋,“我…”


    “你想多了,我還活著。”


    …


    這次沒有人在耳邊嗡嗡嗡,也沒有人來搬動自己,薑小滿睡得踏踏實實,加上靈泉,睡醒後整個人又生龍活虎起來。


    “抱月~白粥沒味道嘛~”


    北川的白粥都熬得像米飯一樣濃稠,連點小鹹菜都沒有,看看菉竹麵前擺著的烤牛肉,又看了看自己麵前的一碗白粥,薑小滿什麽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公子,抱月給您熱碗牛乳可好?”


    “好。”


    抱月剛走出去,薑小滿抓著勺子就往烤牛肉伸去。


    眼看著快要挨上的瞬間,整盤烤牛肉消失在了原地。


    “抱月說了,你病剛好還不能吃這些。”


    薑小滿嗅到一絲不對勁,眼裏閃著好奇的光,立馬把勺子收回來,兩手搭在桌上身體前傾,挑起眉毛興致勃勃問道:“抱月說?你什麽時候這麽聽抱月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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