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不耐煩道,“知道了!”


    “把事情辦得漂亮點,回來本小姐有賞!”


    周桐離開後,滕枝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看著地上昏睡過去的南依夢,心裏滿是愧疚。


    但如果不這樣,她的這一生該何去何從。


    她收起了愧疚之心,心冷了幾分,剛剛的怯弱膽小蕩然無存,臉色也冷了下來。


    直接出了大門,再也沒有回頭看過地上躺著的人。


    刀疤也跟著她出了大門。


    “刀疤叔,麻煩你送我回去,我定了10點半的機票,在晚一點,我怕錯過航班。”


    刀疤現在看著滕枝總會想起李琴,聲音多幾分父親的慈愛,“好,我讓小冬送你去機場,滕枝,祝你以後好好的。”


    “謝謝刀疤叔!”


    “小東,送滕枝去機場!”


    那個叫小東的跟班,脫下了頭上的防毒麵具,發動車子,車子直接去了南城機場。


    滕枝也是第一次來機場,機場很大,她沒有在大廳多逗留,直接去過安檢了。


    小東見滕枝過了安檢,放心的回去複命去了。


    一路上滕枝的心一直不安,長這麽大,她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在奶奶的教導下,她一直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


    這件虧心事,讓她很是煎熬。


    她心裏住著一個魔鬼,這個魔鬼是從上次南依夢救了她,她心裏的嫉妒心生長出來的,每當她爸爸打她的時候,這個魔鬼就肆意的啃食著她的本心。


    上個周末,滕枝家裏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周桐和刀疤。


    滕父又出門去賭了,滕枝一個人在家,兩人的突然到來。


    滕枝害怕的站到了牆的角落,“你們,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桐打斷了,“膽小鬼!”


    刀疤立馬勸慰,“大小姐,別忘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周桐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不再多言。


    刀疤語氣稍微溫和一些,“滕枝,我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別緊張。”


    滕枝怕周桐,但對刀疤沒有那麽怕,就因為上次滕父被刀疤收拾了一頓,她感受得到刀疤不會傷害她。


    滕枝稍微放鬆了一點,“你,你們有什麽事?”


    刀疤直接開門見山,“幫我們把南依夢引出來,我們帶你遠離這個家。”


    滕枝雖然學習不咋地,但她不傻,引出去,引出去落到了周桐手裏,這人還能活?


    但她可以裝傻,“誰?誰是南依夢?”


    周桐冷聲道,“就是上次救你的那個賤人!”


    滕枝很怕周桐,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又低下頭不說話了,但腦子瘋狂的思考著。


    我該怎麽辦?


    見滕枝又開始裝死,不說話了。


    周桐大罵道,“你踏馬的是死了嗎?


    說話!


    幫不幫?”


    滕枝嚇得一個激靈,“我,我不敢。”


    “你不敢!你給老子聽著,如果你不答應,老子讓你消失在南城!”


    周桐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衝滕枝大喊威脅道。


    滕枝都嚇哭了,刀疤攔住了周桐,“大小姐,我們是來辦事的,您別衝動。”


    刀疤再次提醒道。


    周桐又坐了下來,“小賤人不識抬舉!”


    滕枝腦袋飛快的在想對策,“幫,幫你們可以,我要錢。”


    滕枝的策略是,先把他們打發走,然後在想辦法。


    刀疤一聽,隻要對方有要求就可以談,“要多少?”


    “2,……”


    滕枝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桐又打斷了,“2萬可以!”


    滕枝搖搖頭,她要把數字說多一點,他們不同意,自然不會在糾纏她。


    “20萬。”


    “什麽?小賤人,你真敢要!”


    周桐又站了起來,滕枝嚇得低下了頭。


    刀疤又拉住了周桐,“大小姐,20萬可以,你是知道南依夢的本事的,我們必須要靠滕枝把她引出來,而且我們隻有一次機會,要是這一次機會不成功,我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而後,我們會被她搞的很慘。”


    刀疤把自己被南依夢搞的很慘的經曆,編成了別人的經曆,通通講給周桐聽過,周桐冷靜了下來。


    “小賤人,20萬可以,但你必須給老子滾出南城,以後老子在見到你,你小心一點。”


    滕枝沒有想到,這都能同意。


    刀疤見時間也不早了,“滕枝,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想,如果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刀疤留了一張紙條,上麵是他的電話號碼。


    “小賤人,要是敢反悔,我弄死你!”


    周桐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然後兩人揚長而去。


    滕枝攤坐在地上,大聲的哭起來,她該怎麽辦?


    此時,輸了錢回家的滕父本來心情就不好,回家看見滕枝在地上坐著哭,破口大罵,“賠錢貨!老子今天打死你!”


    滕父一把把坐在地上的滕枝拉了起來,啪啪啪,幾耳光,一邊打一邊罵,“怪不得老子今天打牌光輸錢,原來是你在觸老子黴頭,你在家裏哭喪,老子還沒有死,你就開始哭喪……”


    幾耳光下去,滕枝白皙的臉全是紅印子,身體的力氣已經被抽光了。


    滕父打完,滕枝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大聲的哭泣了起來,真的太委屈太累了,也許死了更好。


    滕父憤怒道,“給老子閉嘴!”


    滕枝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就想大聲哭喊發泄,她想反抗,反抗老天對她的不公,反抗滕父的家暴,反抗命運。


    滕父不耐煩,又踢了滕枝幾腳,滕枝抱著身體,終於不哭了。


    滕父終於滿意,“賠錢貨,再敢反抗老子,老子打死你!


    起來,去給老子做飯!”


    滕枝站了起來,拖著疼痛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去了廚房,滕父又開始喝起了酒,喝高興了,還哼起了小曲,就像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滕枝像往常一樣,把飯菜做好,端到滕父麵前。


    今天不同的是,她沒有吃一口晚飯,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間門反鎖了,躲到被子裏抽泣著。


    腦海裏全是今天刀疤給她說的話。


    我們帶你遠離這個家。


    這個家,這裏是家嗎?


    這裏是地獄,哪裏是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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