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打起來了嗎。


    葉穗穗認出來那兩個人,看身形是楚青蔥和夏曉露。


    於鳳芝連水都顧不得挑了,直接跑了過去。


    葉穗穗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這個時候已經有路人在拉架了,可不知道什麽原因,都隻停留在嘴上的勸架,壓根沒人伸手幫忙。


    等葉穗穗過去的時候,夏曉露正處於下風,被楚青蔥騎在身上扇巴掌。


    邊扇邊罵:“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好意思埋怨人家?跟我嘚瑟,我不給你點教訓,你是真的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夏曉露臉上挨了好幾巴掌,頭發也被扯散了,跟個瘋子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實在是鬧得太不像樣子,葉穗穗跟於鳳芝當機立斷,先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再說拉架的事情。


    一問緣由,兩個人壓根都不想幫忙拉架了。


    原來服務社裏鬧出來的那檔子事,讓夏曉露顏麵盡失,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的,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不好過,可偏偏馮衛紅就這麽被帶走了,她連半點好處都沒撈著,又被丈夫指責她鬼迷心竅,害得他也跟著丟了麵子得罪了人。


    她早就受不了了,可又不敢去找葉穗穗的麻煩,恰巧今天在廁所跟楚青蔥幾個人狹路相逢。


    本來呢,彼此之間互相不搭理,這事也就過去了,可夏曉露心裏憋著氣,想到上次事情敗落,就是楚青蔥帶著一群當地老娘兒們兒們指責她的,還將她陷害葉穗穗的真相給宣揚了出去,這才害得她跟丁晨光顏麵盡失,還被丁晨光帶著去葉穗穗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賠禮道歉,她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起身的時候,故意用屁股對準楚青蔥,想要將挨著自己的楚青蔥擠到茅坑裏去。


    要不是旁邊有人拉著,楚青蔥還真就掉進去了。


    夏曉露見事不好,提上褲子就跑。


    可常年上山幹活的楚青蔥跑的更快,沒幾步就把人追上了。


    兩個人就這麽打起來了。


    葉穗穗跟於鳳芝相互對視一眼,瞬間沒有了上前拉架的心思。


    夏曉露太欠了,公廁茅坑足有兩米多深,這要是人掉進去,先不說髒不髒,惡心不惡心的,都容易摔壞了。


    也不怪楚青蔥要騎在她身上扇巴掌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玩意,腆個大腚往人家臉上湊,你惡心不惡心你啊?又壞又惡心,你這樣的人也是讓我長了見識了!虧你男人還是個當兵的,你真是把他的臉都給丟幹淨了!”


    楚青蔥越想越生氣,一直到夏曉露臉都被打腫了,才停下來。


    夏曉露捂著臉,閉著眼,被楚青蔥這麽辱罵責打,她的臉麵,這次算是徹底丟的一幹二淨了。


    “我草你爹,你以後別讓我看著,看你一回,我打你一回,你信不信?”


    楚青蔥掐著腰將人警告一番。


    轉頭看到葉穗穗跟於鳳芝,神情一愣,跟兩個人打了招呼,就要走,葉穗穗把人拉住:“你一身的土,去我們家打掃一下,洗把臉吧。”


    楚青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土,渾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回家洗洗就成了。”


    眼見葉穗穗跟於鳳芝還要說話,她連忙湊到兩個人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你們別管別摻和,就是我跟她之間的私人恩怨,可你們要是摻和進來,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粗中有細,對人情世故的拿捏顯然比葉穗穗高明了許多。


    她打了夏曉露,事情鬧開了,夏曉露有錯在先,誰也不能把她一個了普通老百姓怎麽樣,可葉穗穗跟於鳳芝都是軍屬,身後還有陸正堯楊安生,若是有心人追究起來,肯定會很麻煩,以後葉穗穗於鳳芝見到丁晨光也不好說話。


    楚青蔥行事幹淨利落,說完之後,就拍拍手離開了。


    跟她結伴而來的幾個婦女也跟著一起走了。


    夏曉露從地上爬起來,看也不看眾人一眼,抹著眼淚就走了。


    當事人都離開了,餘下的人散的七七八八。


    水桶還在井台上放著,於鳳芝跟葉穗穗回去取。


    “這個夏曉露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做錯了事,還不知悔改還跟梁滿囤媳婦動手,也不看看自己那小體格,就是兩個她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對手啊。”


    葉穗穗想想膀大腰圓的楚青蔥,也覺得夏曉露是不自量力。


    於鳳芝現在對這個人真是你十分不屑:“丁晨光有這樣一個老婆,這日子也有的磨,真是給咱們這些軍嫂丟臉。”


    葉穗穗:“心壞掉了。”


    於鳳芝讚成的說道:“可不就是心壞掉了麽,這左一出右一出的,我看她以後還怎麽在海島上待著?”


    對上葉穗穗不解的眼神給出解釋:“這麽個海島,屁大的地方,就那麽幾百戶人家,就有四分之一姓楚的,還有四分之一姓梁的,剩下的也都是跟兩家人帶著那麽點拐彎親戚,夏曉露今天把楚青蔥得罪了,就等於得罪了所有島民了。”


    葉穗穗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出事,那些人都跟著楚青蔥有樣學樣,包括當時給她作證說是看到馮衛紅推她下海了。


    實際上她記得,那天楚青蔥跟那幾個女人都不在碼頭上,幾個人其實根本不是親眼所見,不過是因為楚青蔥說了,她們就也跟著一起那麽說。


    還有後來給她送東西賠禮,鄺瓊音當時還數了數,冤枉過她的人都送禮賠罪了。


    兩個人幾個來回,終於將家裏的水缸挑滿。


    葉穗穗家大棚裏已經出苗了,葉穗穗將小白菜寶丫虎頭纏著於鳳芝問爸爸哪天才能回來。


    於鳳芝把兩個人敷衍過去,跟葉穗穗念道著:“你嫁過來的不是時候,若是去年冬天來,你們家陸艦長還能休班還有個規律,能多陪陪你,現在他們要為演習比武做準備,正經要忙上一個多月呢。”


    葉穗穗不解:“演習,比武?”


    這都是以前她不知道的詞。


    於鳳芝也不意外她不懂:“是啊,一年至少兩次,每次都忙得不行,你們家那口子昨天回來了吧?我告訴你,就為了這一趟回來,他還不知道要少睡多少覺呢。”


    葉穗穗:“……”


    還真沒看出來,那麽忙,陸正堯還能惦記著被窩裏的那點事。


    大棚裏的小白菜長勢喜人,就是種的太密了,葉穗穗薅下一些,分給了於鳳芝一點,又轉頭給王巧娥送去了一部分,剩下的自己回屋,放點粉條燉了,吃完飯,葉穗穗正打毛衣呢,外麵就來了一個小戰士,敲開門之後,對她敬了個禮,說道:“嫂子,首長請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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