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老媽子啊,我發現,你這孩子說話時真的沒深沒淺的。”王桂華道。


    葉蓓蓓嘴唇張張合合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究竟是誰說話沒深沒淺啊,這個王桂華,除了跟葉穗穗說話會溫聲細語的以外,她在乎過誰的感受?


    葉穗穗是珍珠寶貝,她就是魚眼珠子是吧?


    王桂華看著葉蓓蓓,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她不高興了,耐心解釋:“就你們姐倆在家,互相照顧不是應該的嗎?那穗穗天天上班,這些家務活肯定是你要幫著幹的啊。”


    葉蓓蓓點頭:“是啊,我就是個鍋台轉,我天生就應該幹這些活。”


    王桂華略有些無奈:“你這孩子心思太敏感,其實按理來說呢,你是客人,要是不幹,誰也不能挑你什麽,可穗穗身子那麽弱,上班累了一天了,你難道不希望她回來就有熱乎炕,能吃口熱乎飯,喝口熱乎水嗎?”


    葉蓓蓓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她欠了葉穗穗的嗎?要這麽細致周到的照顧她?


    可強硬的話到了嘴邊上,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冷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展開,說了一聲“她是我二姐,我當然希望能照顧好她,大娘,其實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要是什麽都不幹,在這裏待著才不舒服呢。”


    王桂華也沒多想:“其實是互相照顧,穗穗那孩子多貼心啊,你跟她待在一起,才舒服。不過大娘也還是要謝謝你,有你在這陪著,我才放心,不然的話,我是真舍不得把她一個人扔在島上。”


    葉蓓蓓敷衍著:“她怎麽是一個人呢,,這左鄰右舍還有服務社的同事都對她挺好的,再說了,姐夫又不是一去不回,他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回來一趟嗎?”


    “你說的可也沒錯。”王桂華這麽叨咕不過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屋裏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隔著一堵牆,葉穗穗跟陸正堯還是聽到了個大概。


    不過陸正堯的關注點顯然不在葉蓓蓓的情緒上,以及他爹娘要離開的現實裏。


    他十六歲離家,隨著部隊走南闖北,將分別看得很淡。


    爹娘來了,他將能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讓他們盡量住的舒服。


    爹娘要走了,他也沒什麽舍不得的。


    他摸著葉穗穗的腳腕,輕聲道:“我真是個好色之徒。”


    明明在船上這幾天,他就想念葉穗穗想得不行。


    葉穗穗嘟著嘴說道:“你啊,這句話真是坐實了流氓本性。”


    男人輕笑,手掌劃過她的小腿,癢的葉穗穗差點坐不住,嗔道:“你別摸那裏。”


    陸正堯提醒她:“小點聲,他們都能聽到。”


    葉穗穗果然立刻噤聲,唯恐遭人嗤笑。


    哪想到對方誠心使壞,就算是喝湯,也要喝到滿足才行。


    手指向上,手掌上的那一層厚厚的老繭,隔著一層布料,觸感依舊鮮明。


    “穗穗,你沒喝酒。”男人盯著她的豐潤的唇瓣,喉結輕輕滑動:“你真應該嚐嚐酒的味道。”


    葉穗穗抗議:“我隻喜歡喝葡萄酒,甜甜的那種,不喜歡白酒和啤酒。”


    她甚至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對這兩種東西趨之如騖,明明味道很不好。


    陸正堯不懷好意的解釋:“那是因為你不習慣,隻要你習慣了,你就會發現,這兩個味道再好不過。”


    葉穗穗果然上鉤:“怎麽習慣?”


    “這樣——”他微微起身,吻上了葉穗穗的唇。


    他口中有酒的味道,濃鬱卻不討厭。


    “唔……”葉穗穗想要把人推開,東西兩屋都有人,讓人聽到,這算怎麽回事麽。


    可陸正堯隻是微微前傾著身子,葉穗穗就差點從板凳上掉下去。


    這讓她不得不摟住男人的脖子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男人喉嚨裏傳來一聲輕笑:“穗穗,我就喜歡你的誠實。”


    這人,一貫會顛倒黑白,讓葉穗穗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上了當,兩年前踏光而來的那個英雄一定是被換了靈魂,讓這麽一個卑劣無恥的家夥占據了皮囊。


    不然,這人怎麽人前人後差距這麽大。


    她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陸正堯最愛她這愛嬌的小模樣,忍不住親了她的鼻子一下。


    葉穗穗癢的身子後退,差點沒把自己弄到鍋裏去,還好陸正堯及時抱住了她。


    “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呢?”罪魁禍首明明知道是誰的錯,卻故意裝糊塗:“又不能帶你上船,唉,怎麽辦呢?”


    他歎氣:“我要是也會法術就好了,把你變成手掌大小,放在口袋裏,就可以走到哪都帶著你了。”


    葉穗穗斜睨著他:“不許搞封建迷信。”


    “嗬嗬——”男人抵著她的額頭訴說著相思之苦:“穗穗,怎麽辦啊?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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