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界另外一處山穀內,蔣欣抱著服下丹藥昏睡的唐婷,他剛走進修煉的洞府,秦斌就隨後到了。在這個時候,說什麽話已經不再重要,從他們進入逍遙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有這麽一天。


    修真世界本就充滿爾虞我詐,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次那強敵的來襲,無疑會讓活下來的人更加小心謹慎,懂得什麽叫天外有山人外有人。


    留下兩粒血凝丹後,秦斌照例囑咐他們安心養傷,暫時勿要想那尋仇之事,隨即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方小蝶四女所在的石室。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帶著四女進入乾坤界後不久,一道青色老者身影就出現了五人原本的上空,此人便是天雲宗的太上長老,合體後期修士――嚴奕!


    時光匆匆,轉眼又是數月過去,新一年即將來臨。


    對於在災難中劫後餘生的人們來說,這個新年帶給他們的驚喜實在太多。在各大門派高手的協助配合下,上百座大小城市拔地而起,生活在城牆保衛中的人自然是願意跟隨修真門派的。


    門派最看中的是弟子的來源,故而對這些依附自己的民眾,絕大多數修真門派皆是采取了極為寬鬆的策略。各城附近的怪物早已被清除幹淨,但以修真聯盟為主導的修士們並不會任由人們回到原先的生活軌跡。


    汙染嚴重的科技社會,是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黃金白銀,對修真者作用不大,在他們眼裏如糞土般無足輕重,但對普通人的誘惑就不一樣了。修真者之間的交易貨幣為靈石,而普通人的便是黃金白銀。擁有絕強實力的修士手裏掌握著大量的資源與資金,每座城池也有門派的金丹期以上修士駐守。


    住在城裏的大多是與依附門派關係密切的達官貴人,城外田地荒蕪,明顯的人少地多,隻要能力足夠,想種多少就可以種多少,除了上繳每年的兩成田土收獲,再無其它任何賦稅。在城內經商之人,也僅需上繳兩成的利潤。以往困擾人們一生的各種名目繁多的收費項目,全部被掃進了曆史的垃圾堆。


    什麽鳥玩意兒計劃生育,更是早已扔到了瓜哇島,修真門派想要發展壯大,足夠的新鮮血液是極其重要的。他們隻會嫌人少,哪又會嫌人太多。為了方便管理,許多門派甚至不惜耗費大量靈石,從修真界弄來大批原著民,用以教導這些新的附屬之人。


    舒適自由的生活下,也不無危險存在。各門派對於怪物的清剿大多限於人類變異者,而對於那些動物,卻從不理會。有危險才會有動力,當接連的野獸襲擊事件發生後,人們立刻想到了去習練武術,或是努力拜在“仙人”門下,學得一身神奇法術法門。


    位於中國西南的貴州省雷山市附近有一座雷公山,因為山上有鐵拳派存在,故而山下的毛坪鎮上也有了人氣,數萬名普通人居住在剛築起不到一月的堅固城池內,城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吆喝叫賣聲此起彼浮。


    一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晃晃悠悠的走著,街道兩旁店鋪櫃台上的那些東西不時勾起了他的濃厚興趣,隻見他又走進了一家店鋪,順手從貨架上拿起了一件小巧卻造型奇特之物,打量研究了幾分鍾,隨即放下,在店主招攬生意前又走了出去。


    街上不時有身穿繡著黑拳的勁裝大漢經過,這些人是鐵拳派的外門弟子,但見那單薄衣衫下顯出的密實肌肉,便知其實力不弱,至少十來個普通人不是他對手。


    城內專門設有向普通人出售秘籍的地方,隻是那秘籍不但極其普通,而且價格也是普通人承受不起的。普通人想要使自己強大起來,想要長生不老,要麽具備不弱的修煉天賦,要麽就想方設法討好或是賄賂修真門派的人。


    不大一會兒時間,青年手裏抓著數支烤肉串,吃得津津有味。自來到地球,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充滿了新鮮。人如其名,張瀟灑除了修煉外,最大的樂趣就是到處吃喝玩樂。


    幾口將竹簽上的烤肉掃淨,張瀟灑手輕輕一抖,一絲常人難見的火苗赫然出現,眨眼間那幾根竹簽就變成了一蓬灰塵滑落。拍了拍手,張瀟灑掃視了遍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個小麵館,他感興趣的笑了笑,抬腿就要往那麵館行去。


    “兩百多年過去,想不到老夫今日在偏僻之地,竟能碰到上一次的天雲絕殺令目標!”


    低沉的冷笑聲從身後響起,張瀟灑那玩世不恭的神情立馬一變,猛的轉過身來,在他身後的街口,站著一名看不出年紀的老者,此人身穿一襲淡青色長袍,眉宇之間,無不透露著讓人畏懼的威嚴氣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苦尋秦斌數月無果,到處碰運氣的天雲宗太上長老嚴奕。


    “哼,兩百年不見,你的修為進展還是跟以前一樣緩慢!”淡淡掃了嚴奕一眼,張瀟灑說完轉身徑直進了酒館,對於嚴奕咄咄逼人的敵意,他視若不見。


    推開服務員遞來的菜單,張瀟灑直接上了二樓,尋了個臨街的無人空桌坐下,喊了句:“店裏有什麽好吃好喝的,盡管送上來!”


    “好咧,馬上就好!”


    還未到中午吃飯的時間,酒館裏人不是很多,似是受了修真界之人的古風影響,酒館的管理方麵雖是現代,不過裝飾什麽的皆帶有一股古代的韻味。在張瀟灑進去不久,嚴奕略一猶豫也走了進去。自辟穀後,嚴奕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世俗的食物。今日,他不知怎麽的突然也想再品嚐一回。


    兩個相互暗中戒備的人同坐一桌,滿滿一桌子佳肴,張瀟灑貌似心情很不錯,麵前的小碗裏幾乎從來沒有空過,夾起一塊香氣四溢的雞腿啃了口,爽朗笑道:“嚴道友,這麽多好東西,你可千萬別客氣,這頓我請客!哈哈……”


    “想不到兩百年不見,道友的修為進展如此神速,居然隻比老夫低了一線。”嚴奕抓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露出苦笑。遙想當年,在張瀟灑滅殺天雲宗的兩名金丹期和八名靈寂弟子,他受宗門派遣,作為截殺對方的主力。那時嚴奕已是元嬰初期,而張瀟灑才堪堪金丹中期,實力如此差距下,他卻是仍沒有成功將張瀟灑擊殺。


    兩百年後的今日,張瀟灑已是合體中期,而張奕才邁進合體後期不到十年。


    “此一時,彼一時。”張瀟灑放下吃光肉的雞骨頭,喝了口酒,笑咪咪道:“那天雲絕殺令猶在,我們的戰鬥也未分出高下,不如今日做個了斷,道友意下如何?”


    “好!先喝個痛快!”嚴奕聽到張瀟灑如此說,一顆心放了下來,端起酒杯,他毫不猶豫的將酒灌入了肚中,辛辣的感覺讓他的身體漸漸發熱,對於接下來的大戰,他可是期待了很久很久。兩百年前的事,一直壓在他心上,甚至一度成為宗內其他人打擊他的話柄。今天,嚴奕隻想通過暢快的一戰,讓那些嘲笑他的人知道,他嚴奕絕不是他們口中的廢物!


    午後,冬日的陽光並不強烈,毛坪鎮數百裏外,酒足飯飽的張瀟灑和嚴奕各自祭出了最得意的法寶,神識緊鎖對方,一場合體期高手之間的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看到對方頭頂那把模樣誇張的巨大黑斧,嚴奕心神一動,感覺著那斧頭上傳出的強悍氣息,他立馬猜測出了它的品級:亞仙器!威力弱於真正的仙器,但比極品靈器強了數倍!在攻擊法寶上,嚴奕的飛劍落於下風。


    “道友不愧是氣運通天之人,整個修真界都拿不出十件的亞仙器,居然也能讓你尋到!”嚴奕暗暗將真元注入自己的飛劍之內,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為了穩妥起見,他又祭出了一枚紅白相間僅乒乓球大小的寶珠,真元注入下,這寶珠上光芒四射,極是惹眼。


    “嗬,嚴道友有天雲宗這等大派依托,普通修士一輩子都難得一見的極品靈器,道友卻是隨手就拿出了兩件,在下佩服。”張瀟灑這般說著,右手法訣一引,頭頂裂天斧猛然爆出一團黑光,眨眼間如箭般飛了出去,轟隆!!!


    巨斧與嚴奕的飛劍在半空相撞,發出一陣如同春雷般驚天炸響,雙方真元能量的衝擊,直接將交擊之處下方的一個小城鎮夷為了平地。揚起的漫天灰塵並不能對戰鬥的兩人造成任何影響,法寶比拚過後,張嚴二人不約而同地施展出了自己威力最強的攻擊法術。


    轟轟!!!


    法術的不同,其外在表現形式也大不一樣,金色與青色交織相撞在一起,嚴奕合體後期的優勢在這一刻突顯了出來,依靠著自身雄厚的真元,他的法術穩穩占據了上風,但想要短時間擊敗或是轟殺掉對方卻也不是那麽容易。


    “裂天斧之第一式,斬妖!”


    被對方的法術轟退數次後,張瀟灑神色一凝,雙手抓住斧柄,體內真元瘋狂湧進斧身,黑芒大漲下張瀟灑神識鎖定對方,猛的朝前奮力一斧揮下!一股令人膽寒的黑色斧芒自斧刃驀地衝出,張瀟灑全身真元消耗過半,吞下丹藥的瞬間,那斧芒已然欺近嚴奕麵門!


    亞仙器的強力一擊,嚴奕臉色驟變,感受到那欲撕裂一切的強大力量,他連禦使飛劍攔截的時間都沒有,身形暴退間,隻得不斷加強自身的護體罡罩和那紅白寶珠來硬扛這一斧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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