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頭上一頂綠帽子也沒有。”


    往回走的墨必一坐上咕噥著。


    “什麽?”


    陸策聽見了,但又不確定。


    墨必一撇了撇嘴,“聽不清就算了。”


    一點冰涼落在墨必一的臉上。


    “下雪了...”


    墨必一有些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接住那雪花。


    “怪不得這麽冷。你冷不冷?”


    陸策看著又是大衣又是羊絨毛衣的墨必一,點了頭。


    “那你要抱著我回去嗎?”陸策問的時候眼睛亮閃閃的。


    墨必一略為無語,今天陸策的一番話算是刷新他對陸策的認知。


    外表冷冰冰,內心原來黏黏糊糊的。


    墨必一熟練地從翳珀裏麵拿出外套扔到陸策身上。


    “唔,其實也沒那麽冷。”陸策回答。


    墨必一瞪了他一眼,“穿上。”


    墨必一打著傘在陸策身邊走。


    穿上大衣的陸策果然覺得熱了,他現在的體質畏熱,看到墨必一打傘,身體偷偷往外挪,淋點雪給自己頭腦降降溫。


    墨必一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手掌貼著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來。


    “這麽多動!跟小擇剛走路時一模一樣。”


    墨必一的手腕是涼的,比雪的效果好。


    陸策順杆爬坡,順著手腕跟墨必一十指相扣。


    墨必一瞥了他一眼。


    陸策:“我熱,你不讓我淋雪,你的手得我降溫。”


    墨必一:“事兒精。”


    墨必一的沒拒絕讓陸策變本加厲,空著另一隻勾住墨必一的肩膀,把還頭靠在墨必一肩膀上。


    陸策:“你知道沒有你的5年,每逢下雪天都在想什麽和幹什麽嗎?”


    墨必一沉默一會,“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也不是千裏眼、怎麽會知道你在想什麽、在幹什麽?”


    陸策舉起相扣的手,頂著那3個交疊的巴掌印,一臉柔和: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我會拿著你的照片,在公園的小凳子,相框上蓋滿雪、我的頭上蓋滿雪。你的下雪天在幹嘛?”


    墨必一心裏一陣酸澀。


    “那你還是太閑了,我的下雪天要讓你失望了,我沒想你,沒時間想你,我需要為我的生計奔波。”


    這回輪到陸策沉默了。


    “我給你的卡呢?”陸策半天憋出這句。


    墨必一斜睨他一眼,“出了那家賓館後我就掰斷扔了。”


    “對不起。”陸策說得甕聲甕氣。


    垂著眼眸的陸策看著快碎的樣子。


    墨必一抬著手,在他頭上輕拍。


    “沒關係,冤家!”


    回到車上時兩人已經分開。


    墨無擇蹲在車門後麵就這麽咬著大拇指看著他們。


    墨必一有些心虛,仰著身子看了眼車窗上的倒影,嗯,沒什麽異常。


    “陸叔叔的臉怎麽了?”墨無擇放下咬著的大拇指,手指著陸策的臉問道。


    柯榆在料理晚餐,聽到這句話放下手裏的東西也看了過來,在看到陸策的臉後朝墨必一點個了讚。


    “你們打架了?”墨無擇的臉變得嚴肅起來。


    “陸策欺負你了?”墨無擇又人小鬼大直呼陸策的名字。


    “爸爸!我們走!把陸策趕下去。”墨無擇小嘴跟機關槍一樣往外輸出。


    墨必一拉住掄著手臂要去趕人、發著狠的墨無擇。


    “沒有沒有。”墨必一趕緊解釋。


    “他剛才暈倒了,那幾個巴掌是我叫醒他拍的。”墨必一把兒子抱在懷裏安撫。


    陸策覺得墨無擇這副樣子還是很有趣的,要去碰他被他一把咬住。


    墨必一皺眉搖著墨無擇的下巴,“鬆口!沒禮貌。”


    陸策卻不甚在意,把手從墨無擇的口中抽出來。


    “沒事,他沒用力氣,你看。”


    墨必一瞧著陸策的手上一排整齊的牙印,印子不深才作罷,點點了墨無擇的頭。


    墨必一:“小冤家。”


    陸策揚著眉毛,很好,他跟小崽子地位齊平了。


    晚餐就那麽簡單用好了。


    高原上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


    就是如果沒有惹人煩的喪屍就更好了。


    墨無擇:“你踩著我腳了!”


    陸策:“不好意思,不過你什麽時候跑來我這邊的。”


    墨無擇:“長不長眼,你屁股撞著我的臉了。”


    陸策:“嗬嗬,長的,還有你撞到的不是我的屁股,是我的大腿。”


    墨無擇:“你的手甩到我眼睛了。”


    陸策咬緊牙,墨必一兒子等於他兒子,忍著。


    “那實在是抱歉了,回頭叔叔親自幫你上藥。”


    陸叔叔能忍,墨無擇親爸不能忍。


    “剩下的你們收尾。我和小擇先回車上。”


    墨必一拉著墨無擇的圍巾便往車上走。


    “啪!”


    墨無擇感覺自己的手發麻了。


    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墨必一。


    “爸爸,我不明白。”


    墨必一板著臉,“還敢不明白,誰教你這麽惡作劇的!先不說你這種行為會給你自己身體帶來傷害!


    陸叔叔他是在幹嘛?他是在打喪屍,你這麽調皮,一個不好讓他分了心,喪屍撲上來或者是他的槍走火受傷了怎麽辦!”


    墨無擇抿著唇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墨必一。


    墨必一:“怎麽不說話?我冤枉你沒有?爸爸不明白,小擇一直以來應該是個懂禮貌明事理的小朋友,為什麽遇到陸叔叔就這樣了呢?”


    “他欺負你。”墨無擇好半天回答。


    墨必一痛苦扶額,“他沒欺負我!還有,巴掌印在他臉上你怎麽就一直覺得他欺負我呢?”


    墨無擇:“爸爸不要以為我是小孩子就可以騙過我。爸爸不輕易打人,肯定他有很壞的地方你才打的。”


    墨必一總算體會到孩子大了,不好哄是什麽滋味。


    “那大人之間的事大人解決就好了。小朋友不要站隊,不用你幫爸爸去對付他好嗎?你這麽對待他,爸爸會傷心。”


    父子倆四目相對。


    墨無擇看到墨必一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嚴肅認真,他知道他是有不能那麽對待陸策的原因。


    墨無擇退後一步,悶聲答應。“嗯。”


    今晚注定是需要人守夜的夜晚。


    柯榆睡有5個小時,精神夠夠的。


    柯榆上了車頂捅了捅陸策的手,“去休息吧!”


    陸策站起身,“辛苦了。”


    陸策經過柯榆旁邊的時候被柯榆拉住手,“你們這就和好了?”


    八卦使人精神。


    陸策從口袋裏的最後一根煙銜進嘴裏點頭。


    柯榆給了他一拳,“恭喜啊!珍貴的東西就該好好珍惜,別隨便放手才是硬道理。”


    陸策吐出煙霧,“嗯!知道!”


    柯榆坐到陸策剛才坐的座位,看著還飄蕩著朵朵烏雲的天空,末日之後的生活有些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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