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的辦事速度也是真快,不消三日,縣衙那邊的衙役就抓到了正在外麵躲藏的許大。


    人證物證俱在,甚至連許大購買問題雞肉的店鋪掌櫃也親自出麵指認。


    許大百口莫辯。


    縣老爺依法宣判,許大不僅要遭受三十大板的皮肉之苦,還需繳納罰銀一兩,以示懲戒。


    然而,判決雖下,五日已過,那三十大板卻始終未曾落在許大身上,唯有罰銀被如數收繳。


    月雙雙聞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輕歎道:“看來,這許大的背景確是不容小覷。”


    二傻坐在一旁。


    原本因許大受罰而心生歡喜,但見懲罰僅止於罰銀,不禁有些失落。


    然而,稍加思索,他仿佛恍然大悟:“許大是我們牙行掌櫃的侄子,莫非是掌櫃在背後動了關係?”


    趙滿貴聞言,點頭讚同:“理應如此。能在衛城這繁華之地撐起一家牙行,沒有深厚的背景支撐,實難立足。”


    月雙雙目光漸冷,眼中似有殺意湧動,輕聲提議:“那不如……”


    趙滿貴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沉穩而堅定:“不如我們就靜觀其變,看看許大後續還會有何動作。我或許將要外出一段時間,家中的一切,就拜托給你們了。”


    月雙雙看向趙滿貴,可並沒有說出任何的話。


    與此同時,許家!


    許大這幾日被禁足了。


    他被關在自己的屋子裏,門外上了鎖,他不能出去。


    每日的生活單調至極,吃喝拉撒皆有專人定時送來,這份“周到”的服務卻讓他倍感無聊與煩躁。


    回想起那日縣衙的宣判,許大至今仍心有餘悸。


    當縣老爺在堂上宣布判決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將難逃一頓皮肉之苦,那份恐懼讓他幾乎暈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三十大板最終並未落在他的身上。


    可這幾天,隨著他被困在房裏,思路也是越來越清晰了。


    這一切並非縣老爺的疏忽,而是他那向來嚴厲的叔叔在背後出手相助,


    最主要,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他叔叔竟然還能有這番手段?


    以前他做事情還總是畏手畏腳的,可現在,既然知道自己有了後台,還怕那些做什麽?


    再想想這次‘滿月快餐’的反應。


    他都不禁哈哈的笑了起來。


    自從那次討債未遂後,竟一直對他心存畏懼,處處提防。


    尤其是當發現貨品有問題時,竟不敢直接上報官府,而是悄悄將貨物退回肉鋪,生怕惹上麻煩。


    想著這幾日他暗中觀察到的‘滿月快餐’的客流,再想到這家掌櫃的性子。


    許大真的高興壞了。


    隻要自己後麵在施展一些手段,那這家店賺的錢,不就可以任他去差遣了嗎?


    許老爺風塵仆仆地歸來,心中滿是對已故兄長的懷念,特意抽空前來探望自己視為親子的侄兒許大。


    然而,剛至門外,一陣不合時宜的狂笑聲便穿透門扉,傳入他的耳中。


    許老爺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憂慮。


    許大這孩子,自幼被溺愛嬌慣,行事往往不顧後果,若非自己這些年嚴加管教,恐怕早已誤入歧途。


    許老爺年輕時因奔波勞碌而落下了病根,至今未娶,更因在與丫鬟廝混時候,發現自己竟患有隱疾,這讓他對子嗣之事更加看重。


    而大哥留下的獨子許大,便成了他情感的寄托與希望的延續。


    盡管許老爺對許大寄予厚望,傾盡心力栽培,卻始終難以改變其頑劣本性。


    無論是請名師授業解惑,還是傳授技藝,許大都顯得興味索然,毫無長進。


    無奈之下,許老爺隻好將他帶在身邊,親自監督其在牙行的工作,期望能有所改變。


    此刻,麵對侄兒的狂笑,許老爺心中五味雜陳;“哎...”


    他緩緩推開房門,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麵撲來,原來是馬桶未蓋嚴實,惡臭四溢,令人作嘔。


    許老爺皺了皺眉,將房門大敞,讓清新的涼風拂麵而來,也吹散了許大臉上的狂態;“叔叔。”


    “許大,這幾日閉門思過,你可有所領悟?”許老爺背手而立,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壓得許大幾乎抬不起頭來。


    許大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叔叔,我錯了。”


    “錯在何處?”許老爺追問。


    許大吞吞吐吐地說:“我不該隻為一時之氣行事。”言罷,他眼珠一轉,試圖轉移話題,“叔叔,其實我是看不慣那個二傻。他在牙行時賺了不少錢,說走就走,連手頭的資源都不交代清楚,害得店裏現在一團糟。”


    許老爺聽聞許大的言辭,心中怒火中燒,卻又強忍不發。


    對於這個二傻,他自是有所了解,那孩子勤勉踏實,對房產行業有著獨到的見解與熱情,總能精準把握客戶需求,為顧客提供滿意的服務。


    許老爺曾對二傻寄予厚望。


    可沒想到,那孩子是個沒心肝的,突然辭工不說,就連工錢都要提前開走。


    若非念及二傻往日裏為牙行創造的豐厚利潤,他恐怕早已拒絕支付那筆工錢。


    “你無需再對那二傻耿耿於懷,”許老爺語重心長地說道,“人各有誌,既然他已離開,我們便應放下過往,著眼未來。你需記住,人走茶涼,過往雲煙,無需再糾纏。”


    許大聞言,連忙點頭應承,臉上寫滿了悔意與決心。


    許老爺見狀,麵色稍緩,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目光掃視著屋內雜亂無章的環境,不禁搖頭歎息。


    “你已年屆三十,卻仍是一副孩童心性,”許老爺語重心長地說道,“家中環境如此不堪,親事也屢屢受挫,你當真該好好反省自己了。”


    許大低頭不語,心中卻對成親之事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婚姻不過是一種束縛與累贅,遠不如青樓中的逍遙自在來得痛快。


    他享受著與不同女子之間的逢場作戲,享受著那份無拘無束的自由與放縱。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滿月快餐’那位掌櫃夫人的身影。


    那女子容顏絕美,氣質高雅,與青樓中的風塵女子截然不同。


    許大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與渴望——若是能娶得如此佳人為妻,或許婚姻生活也並非全然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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