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兒原本蜷縮在雜物間陰暗的角落裏。


    然而,清晨的寧靜被突如其來的響動打破,她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她昨天夜裏,實在餓的不行,好不容易發現了這處無人居住的房子休息,可沒想到,這一大早就有人回來了。


    而且聽外麵的人的意思,還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一堆。


    要是平日,自己這身本事,悄無聲息的離開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恰恰是因為她已經兩日沒有進食了。


    此時,她已經餓的不行,別說登梯爬高,翻牆逃跑了,就是讓她爬個樓的力氣也沒有了。


    蘇靈兒隻能無助地躲在櫃中,祈禱著外麵的人隻是路過。


    但似乎,這劇情並不是按照她的想法去走。


    ‘哐當’一聲巨響,雜物間的門被猛然踹開,伴隨著一個清冷而決絕的女聲:“出來。”


    那一刻,蘇靈兒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難道自己真的如此倒黴?


    不過她沒有出聲,萬一外麵那個人隻是虛張聲勢呢。


    她咬緊牙關,選擇了沉默,企圖以靜製動,觀察對方的虛實。


    外麵停頓了一下,隨之而來的就是十分輕盈的腳步聲,那聲音很輕,根本就不是尋常老百姓能發出來的。


    怕不是這家的主人還是常年混跡於外的江湖人?


    蘇靈兒的手不自覺的慢慢放在腰間的匕首上,她警惕聆聽著外麵傳來的動靜。


    ‘哐哐哐’鐵棒重重的的砸在她所藏匿的櫃子裏,蘇靈兒的心跳如擂鼓般轟鳴。


    月雙雙知道,這人就藏在櫃子裏,此時她也是在玩心理戰,在不確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月雙雙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的能力。


    就在她想伸手拉開櫃門的時候,那兩扇門突然從裏麵被推開,與此同時,一個手持匕首的青衣女子,向著她就飛了出來。


    月雙雙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卻顯得異常冷靜。


    她手中的鐵棒如同活物般靈活,輕鬆挑飛了蘇靈兒的匕首。


    然而,蘇靈兒並非等閑之輩,即便匕首脫手,她仍憑借過人的身手在空中旋轉,重新奪回武器,直指月雙雙的要害。


    月雙雙眼疾手快,一邊做好防禦姿態,一邊用鷹隼一般的眼睛,時刻緊盯著那女人的下一個動作。


    兩人之間的戰鬥激烈而殘酷,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對方死穴。


    蘇靈兒見自己的攻擊並沒有對對方產生任何威脅,相反,還因為自身體力不足,落了下風。


    月雙雙和蘇靈兒雙方雖然都是拚盡全力,可一個是饑餓的沒有力氣,另一個是身體並非是自己的,各方麵的反應都有所欠缺,這樣一來一回的,竟然打了個平手。


    蘇靈兒在一個轉身,被月雙雙踹倒之後,再也沒有力氣。


    她躺在地上,大喘著粗氣;“今兒個算我栽了,算我栽了,呼呼~要殺要剮的,悉聽尊便,呼呼~”


    蘇靈兒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懊悔。


    她在靈山上本是小霸王般的存在,武藝超群,受盡師兄弟姐妹的敬仰和寵愛。


    然而,誰能料到,這位昔日在山上被稱作小悍匪,竟會栽倒在饑餓的困境之中。


    她的心中充滿了自責與不甘,若非一時心軟接濟了小乞丐,她又怎會陷入如此絕境?


    最可惡的是,那些乞丐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向她撲來,最終連錢袋也被悄然摸走。


    她原本就是趁著師傅閉關這幾日,偷跑出來玩的,這要是被靈山上的那些同門知道了,她一定會成話柄的。


    想著想著,她竟然委屈的哭了。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麵頰,紅暈的臉龐上掛滿了晶瑩的淚滴。


    饑餓、疲憊、無助與悔恨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崩潰。


    月雙雙望著眼前這個哭泣的女孩,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絲憐憫。


    她輕輕拾起地上的鐵棍,將蘇靈兒身旁的匕首輕輕撥開,沉聲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我家中?”


    “我不想來你家,誰想來你家啊,嗚嗚嗚~大晚上的,我又不可能睡大街上,好不容易尋得這處無人居住的房子,可誰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嗚嗚嗚~”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尤其是回想起剛才被月雙雙用鐵棍擊中的疼痛,更是讓她感到無比屈辱。


    她曾經也是習武之人,挨過不少打,但這次卻是因為饑餓而無力反抗,這種挫敗感讓她難以接受。


    就好比前去科考,那題目的答案她都會,也能完美作答,但寫字的筆壞了,無論你怎麽寫,那字都不工整,而且旁邊還有不少筆尖上的碎毛,把寫出來的字沾染的,跟長了無數小觸手一般。


    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你別哭了,起來把話說清楚。”月雙雙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


    十四五歲的年紀,麵容清秀可人,身上的碧綠衣裳雖有些髒汙卻不難看出其質地非凡。


    那青色的裙擺上繡著精致的海棠花樣,針腳細密工整,繡出的的圖案更是栩栩如生。


    這樣的裝扮絕非普通百姓所能擁有,月雙雙心中不禁暗自揣測起她的身份來。


    蘇靈兒這才坐起身子;“前兩天,我的錢被人偷走了,我身無分文,又不可能去做偷雞摸狗的事,所以就一直餓著。”


    “既然餓著肚子為何不回家?”月雙雙繼續追問道,她的目光銳利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是偷著從家裏跑出來的,我家不住在城裏,嗚嗚嗚,而且哪怕要回去,也得帶一些盤纏啊,可是我什麽都沒有,怎麽出去啊?嗚嗚嗚~”


    蘇靈兒一想到這,哭的更傷心了,她身上的戶貼也在錢袋裏,這一下全都沒了,她根本無法出城去,所以也隻能在這城裏漫無目的的轉著。


    隻希望快點找到有人手部生長膿瘡的消息,這樣的話,她的東西就可以悉數找回了。


    可,她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了兩天,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這讓她可急壞了。


    月雙雙在劉晚霞的記憶裏依稀記得,若是戶貼遺失,是可以在遺失當地的府衙補辦的,隻不過這個過程中需要繳納一筆不菲的費用。


    畢竟補辦這個是要派衙役跟隨失主一起去居住地走訪的,確認的確是原主的時候才行,而這個過程需要花費一定的人力物力,補辦時間長不說,整個手續也是十分麻煩的,還需要當地人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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