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拽住了正想離去的何長青:“長青,你給我說清楚,你都知道什麽?誰跟你說了要用陳珊的血液給小冰治病?你說的陳珊的家長又是誰?畢竟陳教授和謝教授下午都在場,誰不同意?”


    何長青目瞪口呆。


    這又是什麽情況?陳珊的父母都在場,並且同意用陳珊的血液來參與治療嗎?那就是說,可能這所謂的治療也沒有吳小琴說的那麽凶險吧?


    那可是兩位教授,陳教授本人還是主要研究生化方麵的教授,他們愛孩子人人都知道,一切為陳珊考慮,把她教育培養成世界最頂級的青年女科學家。


    何長青忽然有點高興了。“嫂子,你稍安勿躁,也許我的信息沒跟上趟。之前我聽說謝教授,就是陳珊的媽媽不同意陳珊參與治療小冰的療程,我還以為還沒有說通呢!那看來現在是皆大歡喜的局麵了是嗎?我哥呢,我想跟他聊聊。”


    不對,這何長青絕對不對勁兒。李萱心裏充滿了疑問,可是人家一個大男人說都說了,你還能怎麽揪住不放啊。李萱說你消息怎麽這麽靈通?誰跟你說的?我們倆還是今天到了醫院,才知道陳珊的參與,還有這個血緣的問題。


    何長青繼續撒謊。“我是那天在學校裏,正好看到了陳珊的母親謝教授在打電話,神情很激動,在那個校園的雕塑東北角的那個校內湖邊,我走那邊去上課,不經意間聽到了她講話的內容,好像是陳珊這個抽血參與別人治療的事情她不同意,堅決不同意。我一直沒對上號,今天剛巧聽護士長他們說事兒,偶然聽到了這些。”


    李萱信以為真。


    這弟兄倆可都是人精啊。這一個偶遇途中電話的隻言片語,都能讓人家破譯出這麽多信息來,不愧是學霸。


    “那你知道了陳珊何澤銘之間的父女關係了?不然也不會急匆匆跑來,還講這麽多話。其實我應該替陳珊謝謝你。這本身就是三觀正的人的想法。你放心,我們兩口子也不是那種無恥的人。我從來沒覺得我的孩子病了,就得大家都讓著我們,我不是那種人,那種誰弱誰有理的樣子。”


    嫂子李萱對何澤銘和女兒的好,何長青看在眼裏,明了在心裏。都不容易。何長青說嫂子您照顧孩子,我想去看看我哥,這個時間不至於睡覺了啊。


    李萱說:“那你直接去我家吧,密碼指紋鎖,你知道的呀。正好你去陪陪你哥,你倆想喝茶喝酒熬大夜隨便,估計他今天一天也腦子亂得很,今天夜裏能不能睡著覺都是個問題呢。有親人在身邊,感覺會好一點吧。”


    何長青匆匆應了下樓。


    剛到樓下,吳小琴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


    “喂,你問清楚了嗎?怎麽說的啊?你哥嫂是要拿陳珊的血去救他們的小女兒嗎?”吳小琴還是沒頭沒尾地直接問話,自顧自說著。


    “我還沒見到我哥,我現在去找他。我嫂子說陳珊參與治療,她父母是同意的,下午他們一家三口也在醫院。我去找我哥問問情況,到底是為什麽一定要陳珊加入,順便我也問問會不會影響陳珊的健康。”


    “那好,如果對陳珊有任何不好的影響,我都希望你們放棄這個方案。畢竟已經太對不起那孩子了。”吳小琴哽咽了。何長青完全能理解吳小琴身為陳珊生身母親的無助和無奈,還有深深的抱歉。


    “你放心好了,我問清楚了明天給你打電話,今天太晚了,你這樣沒有意義,別著急了。那我掛了。”何長青不忍心說重話,對這個電話那頭沒有謀麵的吳小琴,他腦海裏浮現出來的依然總是中學生模樣,黑瘦的少女吳小琴的樣子,太讓人心酸了。


    李萱心神不寧。何長青說的家長是謝冬梅謝教授嗎?不會。


    長青的性格,李萱已經了解了一些,他的佛係掩蓋不了他骨子裏的善良,那個本能反應,李萱回想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在琢磨著何長青說的不同意陳珊參與治療方案的人究竟是誰,家長?


    電光火石之間。李萱忽然想起來小冰說過的一句話,那個和爸爸合影的漂亮女生,照片呢?會是她嗎?她會是陳珊的親生母親嗎?最合理的解讀難道不應該是這個生母聽說了什麽,然後來興師問罪,找到了何長青,還沒聯絡上何澤銘?


    李萱恍然大悟。


    應該是她吧,這個所謂的家長,就是當年和何澤銘合影的漂亮女生。


    兩個懵懂無知的少年生下了一個女嬰無奈之下送了人,幸運的是,這個送出去的女嬰不知道什麽途徑來到了陳家,成為了陳羽良和謝冬梅夫妻倆的“獨生女兒”,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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