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花園。陳羽良家的書房裏。陳羽良滿腹心事,靠在椅子上,愁容不展。一個謝春生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好,又來了一個更讓他心悸的問題。


    太燒腦了!不可能吧!這何澤銘就是自己的一個小輩的研究所裏的同事罷了,這越走越近不是他本意,卻也是他一直以來很珍惜的所謂緣分。


    現在,這劇情走向為什麽會從勵誌走向跑偏到了狗血橋段?


    陳羽良又擔心又害怕,還覺得自己後知後覺簡直是愚蠢。


    劉在石的電話每一個字都如驚雷炸響在耳邊,基因病?陳珊和小冰?病情驚人相似?懷疑有家族遺傳?……


    這都是些什麽鬼!一個字都不想聽。


    陳羽良回想起來陳珊小時候去看病,怎麽都不解決問題的時候,別人舉薦了劉在石。那會兒劉在石還隻是個研究基因病的外科醫生,別人私底下都說劉在石不務正業,說放著職稱什麽的不爭分奪秒,去研究什麽基因病,純屬浪費時間。


    劉在石不在乎這些,但是兩條齊頭並進的研究方向和專業,在陳珊的疾病麵前,竟然意外地交叉並行了,治愈陳珊的病讓劉在石這一刻在單位成為了大放異彩的神仙人物。


    可是陳羽良和謝冬梅的秘密在劉在石眼裏就無所遁形了。科學的數據自己會說話。


    劉在石請陳珊的家屬到自己辦公室談病情的時候,提前支走了助手,他讓謝冬梅一個人坐一會兒,把陳羽良帶到了診室,他單刀直入:“陳珊到你們家的時候幾歲?”


    ……陳羽良不想說話,看著劉在石的眼睛。劉在石說我對隱私和八卦不感興趣,他攤開手裏的這些檢查單,說您是科學家,來看看這些數據,不明白的我可以解釋一下,你敢說你和陳珊之間有血緣上的親子關係?


    陳羽良沒話可說了。劉在石說這是基因病,我可以治愈她,但是她所在的家族裏應該是都一樣的,或者是男性是問題基因攜帶者,女性會直接呈現出來問題表象。


    陳羽良說:“求您救救孩子,並且盡可能為我們保守秘密。我們夫妻倆會感激您一輩子。”


    劉在石說:“治病救人,責無旁貸,不然我也不會費盡心機鑽研這個方向,陳珊的病現在我能治愈,但是我不知道您和她的家族有沒有聯係?”


    陳羽良搖搖頭說:“完全沒有聯係。當時抱來的時候隻有一個月多吧,反正說是生她的母親還是個中學生。”


    哦,劉在石沒有理由要求別的,本來如果陳羽良是陳珊的親生父親的話,那這個家族應該是劉在石深入研究的一個家族樣本了。可惜,情況不是這樣。陳羽良想起來當時的劉在石頗為遺憾。


    今天劉在石這個電話裏,很技巧性的暗示了他,何雪冰的病情和當年的陳珊幾乎一模一樣,這是什麽意思,小冰會是陳珊的家族裏的人嗎?要是再大膽推測一下,她倆會是關係更近的姐妹倆嗎?親姐妹?


    陳羽良的頭更疼了。這都什麽事兒啊。


    早知道他關心何澤銘家的事兒能最後吃瓜到自己女兒陳珊身上,他理何澤銘幹什麽。真是命啊。何澤銘的命運和他的交集點、交集機會可不是一個兩個,這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嗎?強行推到了他的麵前。


    為什麽?他會是小陳珊的親生父親嗎?我去,這都是什麽鬼狗血故事啊,這要不是自己就是這命運旋渦裏的一環,陳羽良一定會說鬼扯,什麽無良作家能瞎編出如此離奇的狗血劇情來。


    現在,怎麽辦?


    書房的門響了兩聲,不輕不重,應該是陳珊,陳羽良應了一聲,果然推門進來的是晚歸的陳珊,她笑盈盈地說:“爸爸,我已經和小胡說好了,三個月內我們搬去那套收回來的公寓住。”


    公寓?什麽公寓?陳羽良腦子完全不夠用。


    “就是世豪小公館啊!咱們去看的那個小房子。爸爸你怎麽了?”陳珊發現父親的心不在焉。


    “哦,我在寫明天的一個匯報,要去市裏匯報工作。”陳羽良說。


    哦,那你忙,你別皺眉,我走就好。陳珊善解人意地消失了,輕輕幫他帶上了書房的門。


    陳羽良眼眶發熱,有液體出來。他心裏的念頭第一個就是他何澤銘不配!這麽好的女兒是他陳羽良和謝冬梅的,跟他何澤銘不可能有一毛錢的關係!老天不能如此戲弄人!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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