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吃過晚飯,青兒躺在床上,按照王府的規矩,兩日後就輪到她休息了。


    想到可以回西小院,見到大少爺,青兒激動的在床上打滾。


    這次一定要再吃頓火鍋才行!


    青兒正懷念上次那好吃的火鍋,門突然被敲響。


    “青兒姐,快出來收衣裳啊,要下雨了!”門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著急,聽到“下雨”,青兒趕緊下了床,打開門,一陣強風灌進屋內,隻見天色陰沉,烏雲壓頂,兩個丫鬟正一臉的焦急。


    三個人趕緊跑到後院去搶收衣物。


    天空烏雲密布,仿佛要塌下來一般,狂風大作,不少衣服都被吹落在地上。


    三人分工有序,將掉落的衣裳和沒有掉落的衣裳分開,分批收回屋內。


    最後一批衣裳搬進屋子,幾滴雨落下,瞬間暴雨如注,三人麵麵相覷,相視大笑。


    要是她們再慢一點,這衣服就濕了!


    幾人在屋簷躲雨,等了許久,雨勢不見減小,天已經黑了,三人決定冒雨回去。


    手擋在頭頂衝進雨裏,短短的一段路,回到屋子幾人均是渾身濕透。


    “回趕緊換身衣裳,可別感冒了,明日還得早起把落在地上的衣裳洗一遍呢。”青兒提醒那兩個丫鬟。


    “青兒姐也是,早點睡。”


    三人各自回房,兩個丫鬟住一個屋,青兒住的是側麵一間獨立狹窄的小耳房。


    回了房間,青兒將濕衣裳換掉,擦幹頭發後準備睡覺,剛剛躺下,門咚咚響了兩聲。


    “怎麽了?”衣裳已經收了,這倆小丫頭怎麽還不睡覺?青兒心裏疑惑。


    門外下著大雨,雨聲很大,也不知道外麵的說話了還是沒說話,並沒有聽到回應,不過門又咚咚響了兩聲。


    “來了來了!”青兒把已經放下的頭發簡單紮在腦後,下床開門。


    門打開,一陣狂風吹滅燭光,一個黑影罩下。


    “誰……唔!”還沒看清那人是誰,青兒嘴裏迅速被塞入一塊布料。


    那布料上不知有什麽東西,青兒一下子沒了反抗的力量。


    外麵的人側身拖著青兒進屋,把她扔在床上,如餓虎撲食一般一把將她按在身下。


    青兒伸手胡亂抓,一頓亂摸中摸到那人影耳朵處的肉丁,身體僵硬,瞬間知道了的身份。


    王廣成,王府裏麵她隻見過王廣成耳朵處有個突出的肉丁!


    “嗚……嗚……王……廣成……”青兒鼻音哼出那幾個音。


    身上的人聽她喊出這個名字,壓低聲音:“賤婢子,你最好別發出聲音,你不想讓另外的人聽見吧!”


    “嗚嗚……嗚!”青兒拚命掙紮,試圖用嘴巴裏的嗚咽求救。


    王廣成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再叫!你不會以為害死靈魚洗三個月衣裳就夠贖罪了吧!要不是老子給你求情,你死都不夠!”


    屋外轟隆一聲電閃雷鳴,閃電強烈的白光照亮屋內,青兒看清了身上的王廣成的臉,王廣成也看清了青兒身上穿的襦裙。


    “隻有老子的女人能穿老子錢買的衣裳!”王廣成發瘋了一般粗暴地撕爛青兒身上的襦裙。一道閃電再次將屋內照亮,隻見紅色肚兜之下,青兒稚嫩白皙的皮膚仿佛在發光,王廣成眼中獸欲大發,附身猛地咬上那光潔的皮膚,屋子再次回歸黑暗。


    平靜的雨夜,大雨傾盆,暴雨的聲音淹沒所有的嗚咽和喘息……


    後半夜西小院門口,暴雨如注,一個人影在緊閉的院門前站了許久,幾次伸手想要敲敲門,最終還是收回了手。下了一夜的暴雨沒有半點消減,天空中又一聲轟鳴,閃電劃破夜空,半邊天空都泛起白光,西小院門口的人影已經消失無影蹤……


    -


    “昨天可太驚險了!要不是咱們夠迅速,這些衣裳可都得重洗一遍了!”


    “可不是嘛!”


    “青兒姐,你起得真早,這是在洗床衾啊?”


    青兒哀歎一聲:“昨天冒雨回來,來不及洗澡,隻換了衣裳,今天這床衾就有點潮,想著洗洗!”


    “說得也是,我今天感覺我的床衾也有點潮,等著我也要拿出來洗了!”


    “我也洗一下吧,昨天頭發濕漉漉的就睡了!”


    兩個丫鬟跑進屋裏,準備把各自的床衾都拿出來洗洗。


    等他們拿了床衾出來,青兒的床衾已經洗好了。


    幾人起得早,洗了各自的床衾,又將昨日掉落的衣裳都重新清洗一遍,總算沒有耽誤今日清洗。丫頭管事黃婆進來看的時候,幾人已經開始洗今日份的衣裳,簡單看了一遍,看到後院裏的濕衣裳,想到昨日暴雨,看她們已經重新洗了一遍,沒說什麽就出去了。


    巳時,丫鬟小廝侍衛輪流去廚房吃大鍋飯。


    王廣成吃飽喝足,路過浣衣房,想起昨晚的香潤,抬腳走進浣衣房。


    浣衣房裏隻有青兒一個人還坐在那洗衣機上踩腳踏板,另外兩個丫頭吃飯還沒回來。


    青兒見到王廣成,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乖巧的從洗衣機上下來,沒站穩,腳崴了一下,原以為要摔了,但被王廣成扶了一把。


    青兒站定,彎腰給王廣成行禮。


    王廣成一看她那副低眉順眼連往日的潑辣都收斂的模樣就知道昨晚的事情這丫頭根本不敢往外說,再看到那副乖巧小媳婦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


    “起來吧,這些衣裳也不急,待會找兩個侍衛給你們踩!”


    兩個丫鬟從王廣成扶青兒的時候就看見了。


    “王管家其實還挺溫柔的嘛。”


    “確實,上次估計是不知道這洗衣機的好處,你看,上次我們的事情,也沒聽說他真去王爺那裏告發。”


    兩個丫鬟上前向王廣成行禮,王廣成看到他們微微頷首。


    等王廣成離開了,兩個丫鬟湊到青兒身邊,一臉的八卦揶揄。


    “咦~青兒姐,王管家剛才扶你,我們可都看見了哦。”


    “看不出來,王管家還挺溫柔,竟然要給我喊兩個侍衛過來!”


    另一個丫鬟一臉花癡相。


    青兒淡淡一笑。


    不一會,就來了兩個侍衛,還是上次那倆侍衛。


    三個丫鬟依舊和以前一樣一人一個小馬紮,坐在一側看戲。


    青兒撐著頭注視著那飛速旋轉的腳踏板走神……


    青兒是北方汗州人,北地幹旱少雨,河流很少,青兒出生於幹旱的旱煙農家。


    她們旱煙村裏,有一種藥石,村子裏的人們以采藥石為生。聽老人們說,藥石采之,煆燒會得到一種白石頭。


    村子裏通常好幾家共用一個煆燒窯子。因為燒製溫度需要很高,必須采了足量的藥石,才能開窯煆燒,燒七天七夜出窯。燒過的藥石會變成白色,他們把煆燒後的藥石賣給藥鋪。


    雖說是藥,但村裏人都知道那東西有毒。


    有一年大旱,糧食都枯死了,朝廷的救災糧還未到,不少人都餓死家中。村裏有個瘋子餓瘋了,衝進窯房裏抓了一把點那藥石粉吃進肚子裏,不一會就渾身抽搐七竅流血……那時青兒父母已經餓死家中,青兒也和那瘋子想的一樣,想要吃藥石,她躲在窯房裏,親眼目睹那個瘋子抽搐七竅流血而死!


    “青兒,青兒,我們倆誰快?!”


    既然是藥,醫館裏麵定然有藥石……


    “青兒姐姐?青兒姐姐?”一旁的小丫鬟伸手在青兒眼前揮了揮。


    “啊?怎麽了?”青兒回過神來一臉懵的看向幾人。


    “大牛哥問他們誰快呢!”


    “哦哦……都挺快的……”


    “我覺得大牛哥最快!”小丫鬟嘟囔道。


    “大牛不可能比我快!”另一個侍衛不服。


    另一邊的大成街道,臨近太後大壽,地方要員都已回京,準備慶祝太後的壽辰。


    這些人來了京城,打尖住店吃飯出行樣樣要錢,一時間京城熱鬧非凡。


    在這些回京的大員中,百姓談論最多的有二位。


    其一乃南疆王江澤成。


    江澤成作為大成唯一一個異姓王,據說此人貌比潘安,一表人才且平易近人。


    雖然京中多少兒女並未見過他本人,但是不少話本男主角就是以南疆王為原型的,算起來,此人今年剛滿三十歲且尚未婚配。


    這其二則是範雲茶肆所講的賀澤國使臣入京賀壽之事。


    此刻範雲茶肆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他們都在聽羅大彪講述賀澤國普羅族的故事。


    從神話傳說講到了賀澤國最近幾年的古怪,“啊這一半草原一半水說的就是賀澤國,這賀澤國,河流那是多得數不勝數,可最近幾年,河裏麵的水他們自己都不敢喝!”


    “這是為何?”台下有人不解。


    羅大彪做出一個鬼臉,“聽說啊,他們那裏的河幾年前突然出現一種長著鉗子,腿十對,殼很硬的怪東西,那東西不到一年就爬滿各處河道,據說曬幹了,整個是血紅色的,十分恐怖!”


    眾人抽一口氣,許久,有人站起來問道:“聽說這賀澤國得了寶物要獻給我們的太後娘娘,姓羅的你可知道是何寶物?!”


    “這……”


    羅胖子哪知道是什麽寶物,這個問題把他給問住了。


    下麵的人看他不知道,紛紛“咦”了一聲,起身散去。


    “哎!你們別走啊,這寶物……欲知後事如何請待下回分解!下回記得還來我這大彪茶肆啊!”


    昨日賀澤國使臣入城,禮部接待安置藩國署,作為一個會蹭熱點的人,羅大彪當然是要蹭一潑熱度的,奈何這賀澤國的熱度,竟然隻有幾兩碎銀。


    眼睜睜看著眾人散去,羅大彪遺憾轉身,收起那幾兩碎銀,看著手中的碎銀子,羅大彪歎一口氣:“早知道今日就該先說最近那個星辰化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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