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b 市某高檔別墅區本是一片寧靜祥和,陽光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在每一寸土地上。然而,這份寧靜卻被突如其來的災難無情地打破。在別墅區的主幹道上,煤氣管道毫無預兆地發生了劇烈爆炸。那一瞬間,仿佛世界末日降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如惡魔的咆哮般席卷了整個區域。


    強大的衝擊力如同洶湧澎湃的海嘯,以管道為中心向四周瘋狂肆虐。道路兩旁原本鬱鬱蔥蔥、高大挺拔的樹木,在這股力量麵前脆弱得如同一根根火柴棍,被直接劈成兩半,斷裂的枝幹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處,有的甚至被拋向半空後又重重地砸落下來。而那堅固的道路,就像一塊被憤怒巨人掀翻的地毯,被炸得麵目全非,巨大的石塊和破碎的瀝青塊相互堆積,徹底堵死了通道,揚起的塵土如濃煙般彌漫在空氣中,遮天蔽日。


    此時,溫蔓正緩緩下樓,她一隻手輕輕地扶著樓梯扶手,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放在隆起的腹部,眼中滿是即將為人母的慈愛與期待。她身著一件寬鬆的淡藍色孕婦裙,裙角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搖曳,那柔軟的布料仿佛也在訴說著對新生命的嗬護。


    然而,爆炸產生的強烈衝擊如同一記重錘般狠狠地砸向了毫無防備的溫蔓。那股力量瞬間穿透她的身體,讓她的世界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暈眩之中。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晃了晃,若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等她好不容易從那陣令人難受的暈眩中緩過神來,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從腹部迅速蔓延至全身。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仿佛有無數把鋒利的刀在她的身體裏肆意切割,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被這劇痛緊緊纏繞,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啊……好痛……”溫蔓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在這混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淒厲,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無助。


    她的手本能地更加用力地捂住腹部,那裏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孩子似乎也敏銳地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在她的腹中劇烈地胎動起來,那動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就像一個被困在黑暗中的小生命在拚命掙紮。溫蔓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孩子在不斷地下墜,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無情的大手在用力拉扯,要把她和孩子硬生生地分開。她的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知道,孩子要早產了!


    “媽!……吳嬸!”溫蔓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著,聲嘶力竭地呼喚著她們的名字。她的聲音因為疼痛而變得沙啞,每喊出一個字都像是在消耗著她最後的一絲力氣。她的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滾落,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衫,在她那蒼白如紙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水漬。


    周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爆炸後的殘骸。阮姨和吳嬸也未能幸免於難,她們都不同程度地受傷了。鮮血從她們的傷口處不斷湧出,將她們的衣服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吳嬸的情況看起來最為嚴重,她靜靜地躺在不遠處,雙眼緊閉,已經昏迷了過去。她的身體周圍是一灘逐漸擴大的血泊,仿佛一朵盛開在地獄中的紅蓮。阮姨則強忍著疼痛,她的腿上有一道長達 20 公分的傷口,那傷口皮肉外翻,鮮血像泉水般不停地往外冒,每動一下都像是在遭受著酷刑。


    “溫蔓!”阮姨聽到溫蔓的呼喊,強撐著抬起頭,眼中滿是擔憂和焦急。她不顧自己的傷勢,掙紮著向溫蔓爬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堅持住,溫蔓,我們馬上想辦法!”阮姨一邊喊著,一邊在周圍尋找可以聯係外界的物品,她的聲音因為疼痛和緊張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溫蔓咬著嘴唇,嘴唇都被咬破了,鮮血滲了出來,和著汗水的鹹味在她的口中蔓延。她看著阮姨,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阮姨,我好痛,孩子……孩子他……”她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痛襲來,她的身體忍不住蜷縮起來,雙手緊緊地抱住腹部,仿佛這樣能減輕一些疼痛。


    就在這時,霍紹霆的身影如一陣狂風般衝了進來。他的眼中滿是慌亂和恐懼,當他看到眼前這如同人間煉獄般的場景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蔓蔓!”他大喊一聲,聲音中帶著哭腔,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溫蔓身邊。他緊緊地握住溫蔓的手,那雙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她,“別怕,蔓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


    溫蔓看到霍紹霆,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紹霆,孩子……孩子要早產了,我好痛……”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江水般不停地流下來,和臉上的汗水、血水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卻又讓人心疼。


    霍紹霆看著溫蔓如此痛苦,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根鋼針狠狠地刺痛。他輕輕地撫摸著溫蔓的頭發,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帶著顫抖的吻,“蔓蔓,你要堅強,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就來。”他轉過頭,對著身後同樣驚慌失措的人大喊道:“快!叫救護車了沒有?”他的聲音如雷鳴般在這片廢墟中回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急切。


    旁邊的人連忙回答:“已經打過電話了,馬上就到!”


    霍紹霆又看向阮姨和吳嬸,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決然,“快,先救她們!”他知道,現在每一秒都關乎著大家的生命,不能有絲毫的耽擱。


    溫蔓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那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呐喊,“啊……好痛……紹霆,我感覺我快不行了……”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意識在劇痛的折磨下逐漸模糊。


    霍紹霆心急如焚,他把溫蔓緊緊地抱在懷裏,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鼓勵的話,“蔓蔓,你可以的,你是最堅強的。我們還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你不能放棄。”他的手和溫蔓的手緊緊相扣,他能感覺到溫蔓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裏,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隻是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之力傳遞給她。


    這時,救護車那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那聲音就像希望的號角,在這充滿死亡氣息的環境中帶來了生的希望。霍紹霆抱起溫蔓,小心翼翼卻又迅速地向門外跑去,“堅持住,蔓蔓,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他的腳步急促而堅定,每一步都帶著對溫蔓和孩子深深的愛與擔憂。


    在救護車上,醫護人員迅速地對溫蔓進行了檢查和急救措施。霍紹霆在一旁緊緊地握著溫蔓的手,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期待。“醫生,她怎麽樣?孩子怎麽樣?”他焦急地詢問著,聲音都有些沙啞。


    醫生一邊忙碌地操作著各種儀器,一邊冷靜地回答:“情況很危急,產婦早產跡象明顯,我們正在盡力穩定她的情況。”


    溫蔓在疼痛中緊緊地抓著霍紹霆的手,她的口中不斷地發出痛苦的低吟,每一次宮縮都像是一場噩夢。霍紹霆則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溫柔的鼓勵話語,試圖緩解她的痛苦,“蔓蔓,你是我的英雄,你一定可以的。我們的孩子在等著你呢。”他的額頭抵著溫蔓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仿佛在這一刻,他們的生命已經融為一體。


    到了醫院,溫蔓被迅速推進了產房。霍紹霆想要跟進去,卻被護士攔住了,“先生,你不能進去,請在外麵等候。”


    霍紹霆在產房外焦急地踱步,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祈禱。他不停地看向產房的門,每一分鍾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他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都陷入了掌心,卻渾然不覺。


    產房內,溫蔓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努力地生產著。她的喊叫聲在產房裏回蕩,那是一種為了新生命而拚搏的聲音,每一聲都飽含著母親的偉大與堅韌。醫生們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著,“用力,溫蔓,再用力!”


    溫蔓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但她一想到孩子,就又鼓起了勇氣。她緊緊地咬著牙關,拚盡全身的力氣,“啊……”隨著這一聲大喊,孩子終於出生了。然而,孩子出生後的情況並不樂觀,小小的身體非常虛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醫生們立刻對孩子進行了急救,溫蔓躺在產床上,虛弱地問:“醫生,我的孩子怎麽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期待,那目光仿佛是在黑暗中尋找最後一絲希望的火種。


    經過一番緊張的急救,孩子終於發出了微弱的哭聲,那哭聲就像天籟之音,讓產房內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醫生抱著孩子走到溫蔓身邊,“恭喜你,是個男孩,雖然早產,但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了。”


    溫蔓看著孩子那小小的、皺巴巴的臉,眼中流下了幸福的淚水,“我的孩子……”


    霍紹霆在產房外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他也激動得熱淚盈眶。當醫生抱著孩子出來告訴他母子平安時,他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著,仿佛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謝謝你,蔓蔓,你辛苦了。”他在心中默默地說著,然後跟著護士去看望溫蔓。


    病房裏,溫蔓虛弱地躺在床上,霍紹霆抱著孩子走到她身邊,“蔓蔓,你看,我們的孩子,他很可愛,就像你一樣。”他把孩子輕輕地放在溫蔓身邊,握住她的手。


    溫蔓看著孩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是我們的寶貝,我們要好好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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