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後娘娘,您真的不會噴火嗎?”阿福語氣中還略帶失望,“那您是怎麽擊退百萬敵軍的?”


    陸九畹:……


    “誰說我不會的!”


    這話一出,眾人一靜,立在原地,看向她。


    “阿福,你過來,我給大家表演一個。”


    阿福:!


    “娘娘,您要怎麽表演?”他防備地後退了一步。


    陸九畹慵懶地站定,戲謔地看他,“你猜?”


    阿福訕訕一笑,“我一向笨如牛,哪裏猜得到您的心思嗬嗬。”


    阿貴:“娘娘,您是不是要吐火燒他屁股?”


    阿福:……


    死弟弟!


    是不是真的想死?


    陸九畹:“嗯哼~”


    阿福苦著臉,“娘娘您開玩笑的吧,我這屁股燒了,恐怕要臭著大家。”


    眾人一臉嫌棄,有畫麵感了。


    陸九畹嘴角抽抽。


    孟山河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娘娘還是喜歡逗趣。


    劉娘子笑著感慨,“沒想到我們九颯小公子竟然是皇子,怪不得一臉富貴相。”


    誰說小姐不靠譜的,不靠譜的人能當上皇後?


    淮容得意地感歎,“萬萬不敢想,姑爺竟然是皇上,小姐竟然是皇後……”


    正說到一半,臉色卻沉寂起來,“娘娘,您明日就要跟著皇上回宮,我們……”


    這話,正是大家心裏想著,卻又不敢提的話。


    娘娘肯定是要跟著皇上回宮的,那他們怎麽辦?


    這麽多人……


    以前和現在可不一樣了,他們這麽多人,總不可能跟到皇宮裏去吧。


    特別是他淮容,還是自己死乞白賴硬要跟的,和萱兒不一樣。


    李萱兒知道,無論娘娘到哪裏,她都是要跟著去的,因為不管娘娘是什麽身份,她都是娘娘的丫鬟。


    但是現在,看著這麽多人,這些她早已經當成了家人一樣的人,她也舍不得。


    陸九畹掃了一眼前前後後的人,個個都一臉落寞。


    特別是宋玉,從一開始,就沉默著沒說話。


    大人都能幫著娘娘做事,隻有小孩子,才是皇後娘娘最大的拖累。


    不光不能做事,還要花娘娘的錢。


    他真想一夜之間變成大人。


    可是,變成大人又能怎麽樣,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怎麽樣才能賺到足夠的錢養這麽多人……


    宋玉的心沉到穀底。


    陸九畹知道大家的想法。


    她想不通的是,她難道沒有給足這些人安全感嗎?


    為什麽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要拋棄他們似的。


    就連精神狀態最遲鈍的樹芽都一臉鬱鬱。


    陸九畹:“你們怎麽,你們自然是跟我一起去。”


    若說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是什麽,他們覺得是此時此刻皇後娘娘說話的聲音。


    就像是一束耀眼的金光,強勢穿破烏雲,照亮了他們。


    宋玉眼睛一亮,“真的嗎?”


    陸九畹:“我養了那麽久的小殺手,以後還要幫我宮鬥呢,我成本都沒收回來,當然得跟著我。”


    一群孩子臉上齊刷刷地展露出了光彩。


    高興完又覺得有些羞愧,有些麵紅耳赤。


    除了幾個特別小的,沒心沒肺的,歡天喜地地歡呼起來。


    “哦,太好咯!”在應蝶心裏,她就是娘娘的孩子,娘娘是什麽身份都不重要。


    對了,娘娘是什麽?


    哼哼,不管,反正比小姐更親切,因為有‘娘’。


    她歡喜地牽著樹芽的手,兩人一蹦一跳的,發出小黃人般的笑聲。


    這回,反而是一群先生,麵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心裏卻劃過淡淡的傷感。


    一群孩子都走了,自然不需要他們這些先生了。


    南晉城好的先生多了去了。


    這麽長時間的舒適日子過著,早已經忘記了曾經水深火熱的日子是怎麽過的了。


    以後,他們的路要怎麽走?要去向何方?


    特別是周麗娘、易紫煙和劉娘子三個女人。


    但也比之前的境地好太多了,至少這一年,她們存下來不少的盤纏。


    隻是,終究還是舍不得。


    舍不得離開這群孩子,舍不得離開娘娘,舍不得分散。


    陸九畹早已經發現她們敏感的情緒,歎了口氣。


    心累。


    個個都要哄。


    哄完小的哄大的。


    明天還要去哄那個關車門聲音很大的男的。


    “怎麽,你們幾個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不想去?不想去的我不為難你們。”


    劉娘子一年多來,在陸家山莊養得柔光滿麵的,哪裏還像是一個下人的樣子,看上去也年輕了不少。


    她頓時紅了眼睛,一邊笑一邊哭,“怎麽會是為難,我這把年紀的人,得娘娘看中,真是我最大的福氣了。”


    “隻是比起皇宮裏的人,我這手藝實在拿不出去。我知道,是娘娘仁慈,才叫我們都跟著去。想著以後成為娘娘的負擔,我心裏實在愧疚。”


    應蝶兩個蹦蹦跳跳的,見劉娘子哭了,愕然地停下。


    忙掏出懷裏的小帕子跑過來,“劉先生,您怎麽哭了?”


    劉娘子抱著她,眼淚掉得越來越凶。


    這可人疼的孩子們,叫她怎麽舍得。


    所以盡管明知道是娘娘一片仁慈之心,他們對娘娘的作用根本不大,還是厚著臉皮要跟隨。


    她的心情,就是大家的心情。


    說得大家都紅了眼睛。


    易紫煙紅著眼睛跪下,“當初得娘娘救命,今後又要給娘娘添麻煩,紫煙無以為報,深感羞愧。隻希望以後,有能為娘娘盡忠的地方。”


    周麗娘也跪下,“多謝娘娘願意收留,麗娘沒有歸處,娘娘對我來說,有再造之恩,麗娘無以為報,麗娘盼著娘娘一切順遂,但有用到麗娘的地方,麗娘定然傾盡全力。”


    她們兩人一跪,其他人也紛紛紅著眼睛跪下了。


    誰沒有受過娘娘的恩?


    包括白珠白桃,也都是因為娘娘平日裏待她們不錯,讓皇上以為她們將娘娘伺候的很好,今日才有機會被皇上派過來繼續伺候娘娘。


    應蝶那張小帕子捏在手裏,都不知道擦誰的眼淚,每個人都哭了。


    她突然也很傷心,於是小帕子擦著自己眼淚,跪在了劉娘子的麵前,哭得傷心極了。


    陸九畹最怕他們哭了,她擔心有一天她也被整哭了,太丟臉了。


    “行,就記住你們說的話。別哭了,福氣都被你們哭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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