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盤高懸夜空。


    銀色光輝灑遍山河。


    慕白看到了元蒼臉上的無語。


    元蒼上前行禮,“王爺。”


    白珠和白桃立馬跪著轉過身子,匆忙行禮,“參見王爺。”


    帝江走過來。


    看著盆裏燃燒殆盡的東西。


    “怎麽回事?”


    白桃和白珠對視一眼。


    白桃說:“剛剛王妃在盆裏燒了一點東西。”


    “什麽東西?”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應該是一種很特殊的食盒。”


    食盒?


    嗬,還知道餓?


    還以為開水能充饑呢。


    氣性大。


    吃了東西連食盒都要毀滅。


    不過笨。


    偏要選這地方來燒,生怕他發現不了?


    “什麽樣的食盒?”看著灰燼有些奇怪。


    白桃也解釋不清楚了。


    看向白珠。


    白珠勉強接過話,回答:“顏色十分鮮豔,圓桶狀的,很輕便的樣子,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有些像······像紙做的。”


    紙?


    油紙做成的食盒?


    倒是常見。


    不過倒是沒有見過在上麵做圖的。


    也不常見做成圓桶的。


    一般都是用油紙包住食物即可。


    她本就奇怪,無妨。


    望著雲舒院的去路。


    帝江收回視線,問地上兩人。


    “哪來的?”


    白桃:“王妃回去就要了一壺開水便將門關上了,奴婢們沒有瞧見。”


    躲著吃?


    之前就偷偷藏好的?


    像樹鼠,會藏東西。


    又望了一眼雲舒院的方向。


    轉身離開。


    白桃:王爺一直看雲舒院的方向,是想去留宿?


    但是白天凶了王妃,所以現在也不好去了?


    慕白蹲下身,朝白珠伸手。


    白珠不明所以:?


    慕白大人要,要,要扶她起來?


    “棍子。”


    哦。


    白珠將棍子遞給他。


    慕白接過,在灰燼裏刨了刨。


    那燒成一團的東西是黑色的,有些軟,戳進去,拉出來帶著絲兒。


    他拿到眼前細看。


    這是燒了什麽東西?


    味道怎麽那麽刺鼻?


    伸手。


    捏了捏棍子上的東西。


    燙!


    那黑色的能拉絲的東西,迅速將他的手指粘了起來。


    他急忙扔掉了手裏的棍子。


    用另一隻手去擦手指。


    白珠:?


    白桃:哈哈哈。


    擦了一會發現擦不掉。


    但是那種貼在皮膚上灼熱的燙感很快就消失了。


    試著動了動手指。


    大拇指和食指黏在一起。


    手指用力撚動兩下,食指上幹幹淨淨的。


    全都在大拇指上。


    他用手將大拇指上的黑色粘塊扣下來。


    白桃在一旁,肩膀不停地顫動。


    慕白瞟了她一眼,白桃緊緊抿著唇,眼裏的笑出賣了她。


    白珠不忍直視。


    不愧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果然夠謹慎的。


    慕白:王妃你·······害我不淺啊。


    看著扣下來的黑色硬塊。


    在心底揣測半天,發現搞不明白。


    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快步去追已經遠去無蹤的王爺和元蒼。


    終於在雲鶴院書房外追上了。


    “王爺,那灰燼看起來很奇怪,起初是軟的,熱氣消散之後,變成了硬塊。”


    帝江轉回頭來瞧了瞧他手心的黑色塊狀物。


    若有所思。


    然後轉身進屋。


    坐於案桌後。


    手指抵著額頭,慢慢陷入沉思狀。


    明日即是十五,月圓之日。


    心中有許多猜測,但是每一樣都無法得到解答。


    緩緩閉上眼睛。


    陸九畹,不是陸九畹。


    陸九畹,又是陸九畹。


    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這場宴會結束之後,會改變什麽嗎?


    “王爺。”門外來人。


    “進來。”


    元蒼打開門,讓人進去。


    來人一身黑衣。


    上前,恭敬地呈上手中的東西。


    帝江看著他手裏的小瓷瓶,伸手接過。


    “藥方呢?”


    黑衣人忙跪下,“請王爺責罰。”


    帝江的視線緩緩落到他的身上。


    “很難?”


    “戒備森嚴,藏的十分隱秘。是屬下等人能力不足,請王爺責罰。”


    語氣雖然其實中氣十足,但內心十分緊張。


    雖然王爺說的是,盡量找到藥方,沒有要求一定要帶回來。


    可現在真的沒有帶回來。


    向王爺交差時,身上還是冒著層層冷汗。


    帝江揮了揮手,“下去吧。”


    以他們的能力都拿不到,說明真的藏的很好。


    看著手中的褐色瓷瓶。


    這種東西,藏的不好也說不過去。


    打開瓶子,發現裏麵僅僅隻有兩顆。


    “去把謝銘珂找來。”


    “是。”門外,慕白應聲離去。


    謝銘珂踏著月光來到了王府。


    進屋就見王爺手裏拿著一個瓷瓶在把玩。


    “這是?”來的路上,慕白並沒有給他交代任何信息。


    看到瓶子的一瞬間,就有了猜測。


    帝江把瓶子放在桌上,朝外推了推。


    “噬心的解藥,這一顆拿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解藥的秘方破解出來。”


    謝銘珂:……


    真當他無所不能啊?


    不過,倒是可以試試。


    一臉興趣地拿了起來。


    打開瓶子聞了聞。


    仔細辨別了一通。


    能分辨其中含有的幾味常見的藥,但是還有一些很特殊的藥材是聞不出來的。


    “我拿回去琢磨琢磨,不簡單。”


    謝銘珂將解藥收了。


    才好奇地問:“怎麽突然要破解這解藥?”


    難道是打算研製出解藥,以此作為條件收攏對方的人?


    帝江叫他來。


    除了給他藥。


    就是想聽一聽他的說法。


    ‘不簡單’三個字已經夠了。


    “出去。”


    謝銘珂:……


    捂不熱的石頭。


    鐵石心腸。


    他連坐都沒坐一下。


    水都沒喝一口。


    從雲鶴院出來,途經雲舒院外的時候。


    想到王妃。


    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憂。


    喜,自然是王爺心有所屬。


    憂,此人也許非王爺良人。


    不過不管是喜是憂,王爺自有思量。


    ……


    陸九畹坐在鏡子前,身後白珠白桃在幫她取頭上的頭飾。


    白珠白桃手上的動作很輕緩仔細,生怕扯落了王妃的一根頭發。


    待到頭上的珠釵和發帶都取下來。


    一頭濃密的青絲柔順地垂在她的身後。


    淡淡的發香縈繞。


    鏡中人冰肌玉骨,濃豔嬌媚。


    白珠白桃兩人看得也微微失神,王妃如此誘人,怪不得王爺如此寵愛。


    白珠用木梳緩緩梳理著。


    “王妃,您這一頭青絲真是好極了,奴婢從來沒見過更好的。”


    白桃點頭,“奴婢也沒見過比王妃生得更美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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