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早在陸九畹接到消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


    坐在案前久久沒動。


    半晌才回了話,“讓她去,告訴她別在外麵給本王丟臉。”


    白珠抿了抿唇,“王妃剛剛也說,讓奴婢們好好給她挑選衣物和首飾,不能在外麵讓王爺折了顏麵。”


    帝江聽完唇角微微彎了起來,“她竟還知道顧著本王的麵子,稀奇。你告訴王妃,不僅要麵上,處事行為上也要注意分寸。”


    “是。”白珠生怕王爺嫌棄了王妃,鬥著膽子說了那麽一句,還是有些後怕的。


    正午時分。


    陸九畹蹲在自己的院子裏。


    地上插著一根筆直的幹樹枝,是她從旁邊景觀植株上折下來的。


    背後被太陽曬得快冒煙了,樹枝的影子終於慢慢地變成了一個點落在樹枝插入的地方。


    她快速按下手中已經調到十二點整的機械手表,指針哢噠哢噠開始轉動起來。


    白珠拿著傘站在一旁,心裏有些焦急。


    王妃這是在幹什麽?


    手裏的東西到底又是什麽,看著很是稀奇古怪。


    說是首飾的話,恕她眼拙,她覺得不好看,不如首飾匣裏的各種玉鐲和珠串。


    不是首飾的話,那又到底是什麽好東西啊?


    哎呀,不管是什麽好東西,非要去太陽底下嗎?


    還不讓自己給她撐傘。


    王妃的皮膚嬌嫩得像是冬日裏柔潤白瑩的白膏,哪裏經得住這麽曬啊?


    這要是曬傷了,按照王爺現在這麽寵愛王妃,她們可能會受罰的。


    “王妃,奴婢給您撐傘吧,您的耳朵都曬紅了。”


    陸九畹不在意,站起身來朝屋裏走。


    “王妃,這天氣越發熱了,要不要讓廚房給您準備消暑湯?”白珠見王妃終於從太陽地裏離開,心裏鬆了口氣。


    陸九畹聽到消暑湯來了興趣,“去準備吧。”


    白桃正在裏麵給王妃挑選明日去賞荷宴穿的衣服首飾。


    見王妃進來,忙笑說。


    “王妃,您看這套水紋金絲間色裙怎麽樣?賞荷宴應當是都穿的比較清爽些的,這件不僅款式新穎獨特,這兩色搭配在一起相映成趣,繡工也是絕無僅有的,細看之下更加能夠看出做工的用心。”


    “還有這套白色交領廣袖曳地裙,您穿著肯定比花兒還美。首飾奴婢也選了幾套出來,您可挑一挑。”


    陸九畹不是很關心這種事,隨意瞟了一眼。


    “白色的那套吧。”


    “好的王妃,那首飾呢?”


    陸九畹看著眼前琳琅滿目、造型精美、設計獨特的頭飾、耳飾、項鏈、腰飾、手飾。


    這些衣服和首飾······嗯,她記得很久之前,0元購的時候,博物館和首飾店裏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人要。


    全都被她掃到空間裏了。


    可能是出於保護的意識,覺得這些東西沒有了比較可惜。


    陸九畹用意識檢測了一下空間。


    裏麵還有很多末世裏別人看不上的東西,都被她掃進空間裏了。


    反正她空間無限大,也不耽誤。


    結合服裝,認真挑選了一番首飾。


    要是穿得不好看,那個帝江又要嫌棄自己給他丟人了。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她完全是依照自己的審美來選的。


    白珠白桃看了王妃選的,眼神都是讚賞。


    “王妃,您選的真好。”


    白桃將選定的衣服和首飾單獨放在一邊,又將多餘的收了回去。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休息一會兒,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是。”白珠和白桃退了出去,


    陸九畹打開空間的實驗室,用采血針采了一些自己的血進行化驗。


    她要確定自己身體到底中了什麽毒,然後配製解藥化解。


    ……


    盡管整個王府十分大,但每日府裏專門負責灑掃的下人們都會將王府裏清理得幹幹淨淨的。


    兩個丫鬟提著木桶,拿著抹布擦拭各處亭子。


    當看到那渾圓的朱紅柱子上的被人留下了雕刻印記的時候,嚇得臉色都白了。


    “哎呀!”


    這!


    誰的膽子這般大,竟然敢破壞雲鶴院裏的建築。


    丫鬟不識字,不知道寫了什麽。


    另一個丫鬟聽見她驚恐的聲音,忙停下手裏的活兒走了過來。


    “怎麽了?”


    “你看!”


    這一看,可把這丫鬟也嚇得魂飛膽喪。


    “這,這得趕緊給管事說說,不然還以為是我們打掃衛生不仔細破壞了,到時候我們逃不脫懲罰。”


    “對對對,而且這畫了些什麽?說不定是今天秘密?接頭暗號?”


    “是了,我趕緊去請管事過來看看。”


    管事的聽了丫鬟的話,眉頭深深皺起,跟在丫鬟身後到了亭子裏。


    丫鬟給他指了位置。


    管事一看,竟然是一排字。


    雖然和日常所使用的字有些未出入,筆畫更加簡練了些,但是管事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帝江穿過長廊的時候,就看見管事帶著奴才和兩個丫鬟在剛剛陸九畹待過的涼亭裏。


    聽到動靜,下人們忙回身行禮。


    帝江見幾人的臉色有些緊張,淡然問了一句。


    “怎麽了?”


    管事的忙回答:“是丫鬟們剛剛在灑掃的時候,看見柱子被人破壞了,叫奴才過來看看。”


    帝江一下子就想到了陸九畹。


    她破壞柱子幹什麽?


    吃飽了撐的?


    “我看看。”


    管事臉色有些怪異,起身讓了路。


    帝江俯身一看,隻見原本光滑油潤的朱紅柱子上,被劃拉出白色的木屑。


    上麵的字有些許奇怪,但是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陸九畹到此一遊。


    管事的垂首在一旁等著,心驚膽戰地,生怕王爺發火傷及無辜。


    然而什麽都沒有聽到。


    帝江說不上來,具體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但不是生氣。


    竟是覺得那個女人有些········


    飽讀詩書的男人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竟像個稚嫩無聊的頑劣小孩。


    跟在王爺身邊的元蒼和慕白兩人,眼尖地瞥見了柱子上的字。


    王妃,還真是個奇葩。


    王爺竟然也沒有惱。


    兩人觀察王爺的臉色,甚至算得上有些和顏悅色。


    王爺最近很是寵愛王妃呢。


    像今日這種事情,哪個女人敢做?


    被人看見的話,都會覺得王妃這舉止不端。


    管事見王爺一直沒發話,鬥著膽子問,“王爺,奴才這就請木匠來……”


    估計是要換柱子了。


    唉,王妃啊。


    “不必,就這樣。”帝江又看了一眼那字。


    真是字如其人,狂浪不羈。


    王爺走了,留下管事和一群下人還在原地。


    管事又看了一眼那些痕跡,搖了搖頭,王爺到底是寵愛王妃呢,還是沉迷女色?


    “既然王爺說不用管,你們就正常灑掃就是了,不必管了。”


    “是。”


    管事的帶著人走了,隻剩下兩個灑掃的丫鬟。


    兩人又湊到圓柱邊仔細研究了一番,愣是看不懂,這到底畫的是什麽?


    又是誰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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