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竟然將那團鬼火吞噬來潤養自己的神之花。這明顯近乎於魔道。熊岩覺得那女子很是可憐,落得如此下場也忍不住心中一陣唏噓,歎氣一聲,對男子的以神煉神的行為頗為不齒。


    男子聽熊岩得一聲輕歎,劍眉一挑。直視熊岩,冷冷道:“你在可憐她?”


    熊岩將頭別過,不置可否。沒有回答但是已經做出了回答。


    “若你一旦被她附體。神魂就會被她吞噬。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你體內的五行屬性因與她魂魄不符合,肉身也會慢慢的潰爛。之後徹底的形神俱滅!”男子冷冷說道。


    熊岩頗為不屑笑道:“這般說來,你是救了我一命?”


    那男子傲然道:“似你這等庸碌之輩,還不值得我出手相救。我隻是為了以神煉神,潤養自己的神之花。”說罷,轉身就走,隱沒在了草叢之中。


    熊岩已然不是初出江湖魯莽之輩,在衝動之下錯殺古玉東後。更是漸漸收起了鋒芒。換成以往早已經不忿出手,生死相向。如今爭榮辱的心已然淡了。轉身撥開枯草,順著來時的路,回義莊去了。


    清晨,太陽從地平線上剛剛升起。天已然大亮。熊岩放才出了義莊,進了辛羊城中。


    一道長約十裏的早市,橫在入城的街口。有牽著貓狗的少爺公子。有提著鳥籠散步的老翁。有年輕的婦女在街市上摘選菜蔬。摩肩接踵,人聲沸騰,熱鬧非凡。


    “剛出籠的包子!”


    “羊肉金絲餅!”


    “客官裏麵請!”


    “……”


    早市的買賣人,都在扯著清亮的嗓門。吆喝著自己的貨物。


    熊岩置身在其中。看到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一幕,竟有些癡了。閉著眼睛,感受著得周圍的勃勃生氣。得到些什麽,就是失去些什麽。


    曾經年少氣盛,也曾豪氣大發,告誡自己“此生若如此庸碌,那還不如去死。”之後勤學武功。幾經出生入死,終於威震天下。不想到了如今過上了以前所想象的生活,竟然落得個生不如死。多麽可笑的諷刺!


    此時站在這庸碌的滾滾紅塵之中,這才感覺到自己所失去的平凡是多麽珍貴,多麽的迷人。


    熊岩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呼!”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不再想,越過人群,向人打聽龐家的府邸。幾經周轉之後,來到了龐家府邸的門前。


    門樓共分兩層,高約十丈。修的金碧輝煌,蔚為壯觀。兩扇朱紅漆大門,已然敞開。門口蹲著兩個巨大的石虎。前腿收束,後退弩起起,作勢欲撲。威風凜凜,府門之後有房衛左右兩處。


    熊岩拾階而上,就要入內。卻被門口的侍衛攔在外麵。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從門房中走出。間熊岩身上衣物破爛,樣子粗狂醜陋。心中頓時將他瞧小了三分。道:“可是廚房新來的雜工?真是好不懂規矩!這正門是給大爺,小姐門走的。你要尋活計,也不看自己什麽東西。光明正大的就要往裏闖。後麵尋偏門進。”


    熊岩等他說完。方道:“我不是廚房的雜工。”


    那管事登時一愣,問道:“那你是做什麽的?”


    熊岩知道這門房多是看行頭,說話。知道自己相貌粗陋,衣衫襤褸。早已經暗捏泰山劍印。形成唯我獨尊的氣勢來。居高臨下道:“是五爺跟小姐,讓我來的。”


    那管事的隻感覺熊岩的身形,陡然拔高。化作一尊大山遮天蔽日在矗立在眼前。自己仿佛一隻螻蟻一般渺小卑微。身子微微顫抖,忍不住要下跪頂禮膜拜。原本囂張的氣勢被抑製的抬不起頭來。結結巴巴道:“如此……請……請進。”


    熊岩不想過於暴露。將劍印一收。看那管事已然出了一身冷汗,舉步要向裏麵走。


    正巧,昨日那個騎白馬,穿白衣的女子從裏麵走出來。看見熊岩,眉頭一皺。隻感覺有些熟悉,半晌才認出來,笑道:“你怎麽今天才來。昨天小姐還特意問你來呢。胡子剃了,臉也泛紅,險些沒認出來。”


    熊岩搪塞道:“昨天有些小事,現在已經辦妥了,所以來報道。”


    那管事的連忙笑臉道:“婉兒小姐這是做什麽去?”


    那白衣女子道:“咱們的龐大小姐想找些玫瑰露吃,正好府裏沒有。因為著急。也不願麻煩買辦出去采購。我就自己出去買就是。”


    那管事賠笑臉道:“何必姑娘親自去,隨便派個婢子也就是了。拋頭露麵,畢竟不是姑娘家幹的事。”


    “您老說這可就折煞我了。”白衣女子吃吃笑著回道。又向熊岩道:“你先隨我出去買些。玫瑰露。回頭我領你去拜見五爺小姐。你說可好?”


    熊岩答應道:“好。”


    那女子便看也不看管事一眼,領著熊岩往來時的街市走去。


    熊岩與她並肩而行,她身材甚是高挑,隻比熊岩低一指。男的英氣勃勃,女的美麗溫婉,美人英雄倒似一對。引得街上的人連連側目。


    熊岩嗅著她身上發出如蘭似麋甜絲絲的幽香,心中一動問道:“小姐,府上這一年進得人可多麽?”


    “哎呦!你可別小姐來,小姐去的。折煞我了。我隻是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罷了。”那女子笑道。


    熊岩這才知道,原來她不過是一個頗有些體麵的婢子。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名諱。才這樣問的。”


    “我叫李曉婉。”白衣女子,深處蔥玉般的纖手,將風吹到眼前的一縷秀發,攏到耳畔。轉頭微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熊岩說道:“石山。”正是岩字拆開,下石上山。


    李曉婉癡癡笑道:“怎麽都是石頭?”臉上一紅,雙頰飛霞調侃道:“怪不得長的粗豪高大,真是人如其名。”


    熊岩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龐家近一年來進人可多嗎?”


    李曉婉眉頭一皺,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熊岩道:“我有一個親戚,去年聽說入了龐府。我也尋她。也不知好找不好找。”


    李曉婉道:“男的?還是女的?”


    熊岩道:“女的。”


    李曉婉“龐府大小婢子算起來,也有個三五百。每年進進出出不下數十。你那親戚叫什麽名字。說不準,我還認得哩。”


    熊岩如能能將堯馨的真實姓名相告。隻能隨口杜撰道:“叫曉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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